沐染搖搖頭:“不用了,挺簡單的事,我自己去就行。”
“那好吧。”李饒點點頭,“小心啊!”
“好。”
那纖細的小女人又抱起了一摞資料,一路小跑,淺笑着跟她說完話,跑出設計部大門了。
那邊,楚君逸在走出公司大門時,掛個電話掛的太專心致志,不小心撞上了迎面來的一個人,那人胸膛如石頭般堅硬,氣場幽邃而強勢,楚君逸被撞得後退了兩步,即使不擡頭也知道是誰。
嘆了口氣,他手上迅速地將手機通訊記錄刪掉,把手機握在掌心,擡眸,淺笑着打招呼:“哥!”
面前,一道較他更爲健碩挺拔的身影逆光站在那裡,剪裁得體的手工定製西裝襯得他戾氣十足,冷冽陰森的氣場因爲眼睛裡幽邃的光芒被柔化了一些,魅惑與冷峻同在,也定定地看了一眼面前比他小了幾歲的男人,楚君逸。
“要回家麼?怎麼獨自一身,身邊也不跟個人?”楚君揚輕輕挑眉,看着他沉聲說道。
楚家的人畢竟身價不一樣,他身爲兄長,看起來一向很護着他這個身爲楚氏繼承人的弟弟。
“沒什麼好跟的,這是楚氏的總部,公司大門審查嚴密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我還怕有什麼人對我不利嗎?”楚君逸笑容深邃地看着他,手插進了口袋,“再說,跟我的存在有直接利益關係的都是楚家人,楚家人還會害我不成?”
楚君揚眯眼看了看他,那一句“楚家人”讓他聽着心裡酸酸的,諷刺又酸澀,打量了他一眼,道:“還是叫人跟着吧。”
上回,就因爲他一個人在回別墅的路上獨自一人遭遇了車禍,楚傲天就直接將罪惡安到他這個做大哥的人頭上,就好像他身爲楚家長子將繼承人的位子甘願讓出還不夠,還要爲他這個繼承人保駕護航,一路送佛送到西才行。
他身後,兩個戴着黑墨鏡的男人不由分說走到了楚君逸身後,擺明了要跟着他回去。
“二少,請。”一個男人甕聲甕氣地說。
楚君逸臉色微冷地看了看身邊的這兩個人,想爭辯些什麼,面前冷若冰霜的男人已經從他身邊走過去了,他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
“哥你晚上是要去談那個菲斯比特的案子嗎?”楚君逸扭頭問了他一句,“聽說很難談,對方跟硬骨頭一樣啃不下來!”
家裡向來最難最艱險的事,都是交給他楚君揚去辦,連報紙上都說,楚君揚的強勢狠辣才足以配得上做楚氏繼承人,可偏偏,楚氏家族的掌權人楚傲天,卻偏偏更疼愛這個小兒子。
“嗯。”楚君揚頭也沒回,側過神來,按了電梯的按鍵,被簇擁在人羣之中,看了他一眼,“回去做你該做的就好,不必管這些。”
楚君逸來不及再說什麼,電梯門就已經關上了。
這件案子如果談得下來還好,談不下來,楚傲天大概又要責備於他。而造成這種局面的根本原因,不過就是因爲,他的母親阮雲卿還在世,而他大哥楚君揚的母親……卻已經很早就去世了。有母親撐腰,再加上他不像大哥那樣強勢不羈有棱角不好馴服,父親楚傲天才多偏愛他一些。
每次想這些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楚君逸覺得大哥的心思摸不透,總是看上去對他很好,可阮雲卿卻總是對他說:“你拎拎清,眼睛放亮一點兒,他都恨不得把你我趕出楚家!還能對你好?你小心將來被他弄得身敗名裂!”
這種顧慮不能說荒誕,但是……楚君逸始終覺得,不大可能。
門開,他走了出去,沒再操心身後的事。
他現在心裡最想的事莫過於一件忙過這段時間,早些見到他的沐染。
夜。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