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言頓了頓,過了一會纔開口:“我是見過與之相似之人,不過不確定便是你們找的那人。”
陸槿眼中燃起一抹冀希,哪怕是相似也無妨,總要見過才知道。
“他在何處?”
“即便不是也無妨。”
離言想了一會,開口道:“你們隨我來吧。”
陸槿與瑤瑤跟在離言身後,走到一處宅子停下,宅子很大卻有幾分蕭索之意,牌匾上蒼勁有力的幾個字映入眼簾:漠安侯府。
離言臉上有些異樣,站在門口看着陸槿:“就是這裡了,你去吧。”
陸槿深吸一口氣,上前敲了敲門,半響纔有一個神色散漫的小廝打開門,看着陸槿上下打量了一番,纔開口:“何事?”
陸槿看着小廝半響,卻不知道如何說,遂想從懷中摸出阿染的畫像,便聽見離言的聲音。
“她要見你家小侯爺。”離言看着陸槿半天都不知道如何開口,這般模樣離言不禁有些懷疑這還是那個山匪陸槿嗎?
小廝順着聲音望了過去,目光落在離言臉上,一掃先前散漫的神色滿臉笑意神色恭敬:“離公子啊,我家少爺出去了,怕是要過一會纔回來,要不先進屋坐會,小的這便去找少爺告訴他您來了。”
離言擺了擺手:“不用,來找他的是這位姑娘,我只是做次好人罷了。”
那小廝聽離言這般說,看向陸槿的神色有些異樣,這女子看來面生自己也不敢隨意留下,還等少爺回來了在告知也無事。
“要不姑娘下次再來吧,少爺不在我也不敢擅作主張。”
陸槿看了一眼門匾點了點頭:“好。”
離言有些詫異的看着陸槿,不是先前那般急切,怎現在這般輕易便離開?
到了這門口,陸槿突然覺得有些害怕,害怕不是阿染,就這麼見不到心中至少還抱有一絲希望。
說起來是自己自私,以爲不見便能自欺欺人的認爲自己沒有害死阿染。
剛走了數步,便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今日便到這裡吧。”
阿
陸槿腳步一頓瑤瑤也聽見了,朝後看了一眼隨即呆愣在原地那拱手道別的男子不是阿染是誰?!
“阿,阿染……”
陸槿聽見瑤瑤的聲音,心中一緊有些僵硬的轉過身子,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眉眼,那就是阿染!
褚染好似聽見有人在叫阿染,神色有片刻的恍惚,隨後臉上浮起一抹嘲諷轉瞬間便消失不見。擡腳剛要跨進門內的時候,一個清麗的聲音響起。
“阿染?!”聲音帶着絲絲顫抖。
褚染腳步一頓隨後轉過頭去,只見陸槿一步步的走進,帶着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這夢便醒了。
褚染眼中浮現一抹異色隨後消失不見,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透露着疏遠:“姑娘,認識我?”
姑娘?姑娘?陸槿怔在原地,他怎會叫自己姑娘?!
瑤瑤看着褚染,眼中有些難以置信:“阿染,你說什麼呢?這是阿槿啊!”
“阿槿?”褚染唸了一遍,隨即搖了搖頭:“不認識。”
瑤瑤一愣隨即道:“阿染,你不認識阿槿了?那我呢?瑤瑤你還記得嗎?那個當初跟你屁股後面的瑤瑤你還記得嗎?”
褚染臉上的笑意又盛了幾分:“姑娘說笑了,我們從未見過,又何來記得?”
陸槿呆呆看了褚染半響,隨後將所有的情緒都收斂了起來:“你真不是阿染?”
褚染臉上依舊帶着淡淡笑意,說不出的疏離:“如你所見,姑娘是認錯人了。”
瑤瑤還想說什麼卻被陸槿拉住:“瑤瑤他不是阿染,我們走吧。”
陸槿頭也不迴轉身離開,瑤瑤看了看褚染,又看了看大步離去的陸槿,一跺腳轉身朝着陸槿追去:“阿槿,等等我。”
只餘下褚染與離言還待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褚染率先開口道:“離言怎會與這倆姑娘在一起?”
離言勾了勾嘴角:“說熟悉也不算吧,只是有過幾面之緣。不過小侯爺與那女子所找的人確實很相似,長得相似就連名字也相似。”
“楚國地大物博,相似的名字與面貌頗多,不足爲奇,倒是離言何時對女子這般上心了?還記得離言當初說的女子最爲麻煩,今日怎會與一向視爲麻煩的女子一路?”
離言輕笑:“當初我遇見這女子她是肆意張揚的山匪,再見她時她坐在一座模樣怪異的土堆旁神色悲涼。當時我便想知道是何人能將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後來她們要來找你,我也十分好奇便跟着來了。”
褚染神色惋惜:“只可惜我不是她要找的那人。”
“即是如此,我該看的也看了,我也該離去了。”離言轉身便準備離開,身後傳來褚染的聲音,與以往不同褚染此時的聲音帶着一絲的陰沉:“離言,我當初我與你的說的還望你好好考慮。”
離言腳步一頓:“我離言早便好想好了,當初的態度就是我的決定。”
“離言,你還是好好考慮下吧,莫要到時候悔之晚矣。”
“在下回去,定然再深思熟慮一番,到時候再答覆小侯爺如何?”
褚染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待我思慮好,定然給小侯爺一個答覆,現在我便告辭了。”隨後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只餘下褚染在原地,褚染望着陸槿離開的方向看了半響,才轉身進了府內。
回到安遠巷的瑤瑤看着陸槿,神色有些不解:“阿槿,那明明就是阿染,你瞧他長得分明就是與阿染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陸槿搖了搖頭:“他不是阿染,就算他是阿染只要他不願意承認,他就不是。”
瑤瑤有些不明白,到底他是阿染還是不是阿染?!
褚染走到院子裡便有人上前,伏在褚染耳邊低語了一陣,褚染臉色一變大步走到西廂,看着癱在牀上的婦人,眼神柔軟:“娘,我回來了。”
安茹神色驚恐伸出手在空中揮舞,褚染抓住她的手:“娘,我在這裡。”
安茹抓住褚染的手,臉上的驚恐才消失不見:“阿染,你這些時日去幹什麼了?”
褚染臉上浮起一絲不自然,隨即道:“我與幾個朋友出去轉了轉。”
安茹欣慰的拍了拍褚染的手:“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褚染陪着安茹說了會話,見安茹臉上略有倦意,掖了掖被角轉身出去。
離言帶着笑意回去,江水看着離言春風滿面有些詫異,難不成又在哪禍害了良家婦女,才笑的這般猥瑣。
江衍看着離言這般神色笑道:“離言今日好像心情不錯啊。”
“遇見了一個老熟人。”隨即意味深長的看了江水一眼:“說起來你們也認識的。”
江水不以爲然,憑着自己主子的身份,認識的人多了去了。
江衍卻像是極爲有興趣道:“哦~何人?”
離言想到那日陸槿說的話,頓時一臉戲虐的看着江衍:“還不是你那便宜山匪娘子,不過你那娘子怕是要棄你而去了。”
江水一聽頓時黑了臉:“你胡說什麼,就拿山匪她配做我女主子嗎?!”
離言瞥了一眼江衍,隨即對江水道:“你這般激動作甚,你家主子都還沒反駁呢,不知道的還以爲說的是你娘子。”
江水隨即一臉嫌棄:“我呸,離言你這般是要打架嗎?!”
離言挑了挑眉:“來啊,給你個一雪前恥的機會!”
江水瞬間想起了,當日自己被離言追的東躲西藏那狼狽的模樣,簡直是恥辱!瞬間朝着離言打去。
江衍看着二人,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隨即轉身出了門,待江水反應過來的時候江衍早已不見人影了。
“不打了,主子都不見了!”現在正是多事之秋,無數雙眼睛盯着自家主子,可不能有閃失。
離言卻一點擔憂的神色都沒有,看着江水:“喂,你覺得你家主子會去哪?”
江水想了想主子這段時日都很少出門,但是主子一直與蘇世子相交甚好想來多半是會去蘇世子那裡了。
“主子應當是蘇世子那裡了。”
離言搖了搖頭:“不然,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
“就賭你家主子去哪了,怎麼樣?”
江水有些沉默,離言隨即一臉惋惜:“就知道你不敢,還是算了吧。”
“我何不敢?!”江水瞬間跳腳,怎地也不能輸給他吧!
“哪好,你說你主子去了蘇世子那,我便賭你家主子去了他便宜娘子那裡如何?”
江水聽到這裡,頓時一臉的嫌棄,自己主子怎會主動去找那女山匪,這崚城大家閨秀數不勝數怎麼着也比那女山匪要好的上許多。
江水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看向離言目光挑釁道:“賭注是什麼?”
離言想了一會纔開口道:“一萬兩如何”
江水有些猶豫,這一萬兩可不是小數目隨後看了看離言,可不能讓他小看了,再說這次多半是自己贏怕個甚!
“一萬便一萬!”江水心中雖有些不捨,隨即想到自己家主子怎會那般沒眼光,便放下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