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一家人坐在客廳吃飯後水果,湯敏詢問了一些李逸嘉在國外的生活情況,以及詢問了他的學習情況,李逸嘉都客氣的一一回答。
雖然這看似挺正常的對話,卻在冥冥中透着一股子的生疏,湯敏太過慈祥,而李逸嘉又太過尊敬,且疏離。
也因爲兩人刻意的客氣,倒顯得兩人補那麼親密了。根本不像是母子兩的談話,倒更像是兩個不太熟絡的人在聊天。
李逸辰全程都沒有說什麼,而是靜靜坐在一旁,可一雙眉卻因此緊皺在一起,一張臉上雖沒有像往日般一臉的冷若冰霜,卻也透着一股子不悅。
湯敏笑着插了一塊蘋果遞給李逸嘉,李逸嘉笑着接過。
“謝謝媽!”
“逸嘉,有沒有想過什麼時候回公司幫你哥?”
湯敏看似挺隨意的問了這麼一句話,而本是伸手去接的李逸嘉,手指在伸出去時,堪堪停在了那裡。
愣了那麼片刻,湯敏微笑着望着他,李逸嘉忙反應過來,接過湯敏遞來的水果,一口便吃下,邊嚼邊道:
“媽,你也知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而且我剛畢業,還想好好玩玩呢!所以媽,關於去公司的事情,咱能不能先緩緩?”
湯敏望向李逸辰,有些責備的說道:
“逸辰啊,你看逸嘉這是要活活累死你呀!”李逸辰沒有說話,而是垂頭拿了一片水果放進了嘴裡,靜靜的咀嚼。
湯敏轉而又對李逸嘉道:“逸嘉啊,就算再怎麼想玩,也還是要回公司幫你哥的忙啊,你哥一個人要打理這麼大一家公司,始終還是有些困難,不是麼?”
李逸嘉脣邊噙着一抹淺笑,垂着眸,掩去了他眼底此刻的神情,雙目靜靜的望着前方的茶几,要將茶几盯出一個洞來似的。
而在李逸嘉擡頭時,臉上已經恢復他燦爛的笑容,雙眼裡晶亮,點頭道:
“嗯,媽說的極是,我會好好考慮的。不過最近還是讓我先好好玩玩吧,好麼?”
說到這裡,李逸嘉站了起來:“媽,大哥,我有些累了,先回樓上休息了!”
湯敏也站起來:“哦,好,去休息吧,坐了那麼久的飛機,應該很累吧!”
李逸嘉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轉身。
李逸嘉剛走,李逸辰也站了起來,他望着湯敏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湯敏有些詫異道:
“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麼?”李逸辰搖了搖頭:
“我也上樓去了,媽你也早點休息!”
A市的夜晚,燈火通明,漆黑的夜幕上,掛滿了有若鑽石一般閃亮的星星。
李逸嘉手中端着一杯暗紅色的洋酒,站在陽臺上,俯瞰着整個A市的燈火通明。與那喧囂的街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刻一個人靜靜站在陽臺上的李逸嘉,顯得孤單且寂寞。
那總是充滿了陽光燦爛的雙眸裡,此刻也溢滿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狹長的雙眼裡,隱隱的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憂傷...
他舉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杯中的酒。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李逸嘉頭也沒回,只說了一句。
“請進!”
李逸辰從門外走進來,徑直走到李逸嘉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站,掃了身旁與他身高差不多的李逸嘉一眼,隨手拿過李逸嘉手中的酒杯,毫不猶豫的就將杯中剩下的酒喝光。
李逸嘉擡頭:“哥!”
顯然對於李逸辰這樣的一動作,他有些始料未及。
李逸辰目光深沉的望着遠方,外面的路燈照耀在他的臉上,更顯得他的臉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樑下,那一張薄脣,此刻也緊緊的抿着。
那隱匿在黑暗中的半邊臉,看得並不是那樣的真切,顯得神秘而模糊。站在一旁的李逸嘉,見李逸辰不說話,他也只好靜默不語。
兄弟兩並肩而站,在陽臺上,兩人都身形高挑,五官更是十分俊逸逼人,他兩無論是在這樣的黑夜裡,還是在人羣喧譁的鬧市,只要往那一站,都能夠成爲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成爲被衆人追逐與注目的焦點。
“逸嘉,你和媽...”片刻後,一直靜默不語的李逸辰忽然開口,可是說到一半,他又住了嘴。
“哥,話說到一半,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嗯,我是說,你要不要去你媽那一趟,畢竟她也有好久沒有見過你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點破了。因爲人總是喜歡自欺欺人的,不願意去捅破那一張紙,總怕會因此而失去更多...
就算擁有了全世界,失去了最親最愛的人,擁有了那些,又有什麼用?
“哦...明天再去吧,反正這時候,她也該休息了!”
李逸辰伸手輕輕拍了拍李逸嘉的肩膀,轉身。
“別喝太多,早點休息!”
李逸嘉點頭:“嗯,哥,你也是!”
李逸辰將酒杯重新放回李逸嘉手中,出了房門...
第二天,當明晃晃的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時,昏睡了一夜的林簫,終於從睡夢中幽幽的醒了過來,而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她看到的是滿眼純潔的白色。
那只有在天堂或是醫院裡,纔會看到的顏色,映入眼簾,有那麼一剎那的時間,林簫以爲自己這是上了天堂,可當她聞到醫院的消毒術味道,以及掛在前方的點滴瓶時,她才知道,自己並沒有上天堂,而是躺在醫院裡。
她動了動胳膊,發出了一點聲響,緊接着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聲。
“你醒了?”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林簫忙轉頭,看到的是葉少卿那一張帥氣的臉蛋,此刻正衝着她笑得燦爛。
林簫動了動嘴巴,發現喉嚨乾澀的厲害,似有一把刀子在割着她的喉嚨似的,疼得厲害。
葉少卿忙站起來,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溫水,細心的將她抱起來,讓她靠到自己的胸膛上。
餵了林簫喝了半杯溫開水之後,才重新扶着她躺下來,這一切都做得極爲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林簫似的。
喝完水之後,林簫才覺得喉嚨沒有那麼難受了,遂道:
“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你救了我?”葉少卿笑笑,卻搖了搖頭。
“你生病了,自然就要來醫院啊。不是我救了你,是逸辰救了你!”
林簫一臉詫異:“你說的是李逸辰?”
葉少卿點頭:“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