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看着凌紫薇真誠的雙眼,歐陽菲菲長嘆一口氣,把自己的頭埋進了凌紫薇的懷中:這是第一次,她讓自己毫無保留地與一個人親近而不帶有任何的目的,更不帶有哪怕是一點點色情!
她陷入了回憶中,幽幽地開了口:“自被‘暗夜門’從孤兒院接出來的那天起,訓練對我來說就是每天的必修課。:
“我先是被送到一個專門的地方去測體能,量骨骼,爲的是根據我的體能,以及骨骼結構,來擬定一個方案來有計劃地接受訓練,以此達到讓潛能得到最大程度的開發的目的。
“而衆所周知的,達到這一目的的最有效的訓練方式,就是忍術!
“對於忍術,你沒有系統地學習過,只是苦練了保命用的隱身術而已。所以這其中所要經歷的苦楚,你根本就不清楚。
“不,不能稱之爲苦楚!那是一種折磨,一種非人的折磨!一種與極限挑戰,與生命抗衡的生與死的折磨!
“如果今天,我的身份不是‘暗夜門’忍術課的教官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那是一種慘無人道的,甚至於可以說是毫無人性的修行!
“我永遠都記得,那一天上忍術課,講授的是持久力的訓練。*忍術的持久力訓練分靜、動兩種練法。靜練法是雙手掛於樹上,支持全身,地上則放滿暗器,一旦在練的過程中鬆手跳下來,就會受很嚴重的傷。”
說到這裡,歐陽菲菲苦笑了一下:“其實,受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受傷以後還要被教官責罰。
“而來自於教官的責罰,遠遠比受傷更讓人銘心刻骨。
“不知爲什麼,那天我的狀態很不好。按照要求,那天我應該堅持三十分鐘,可是時間才過了不到一半,我就渾身直冒冷汗,雙手痠痛無力,我知道我根本就堅持不下來。
“後來,又過了大約六七分鐘的樣子,我終於支持不住從樹上掉了下來。
“在掉落的過程中,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我閉上眼睛,等待着那來自於地面上暗器穿透身體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然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卻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睜開眼睛,我看到一個俊美的男人在對着我溫暖地笑。
“從來就沒有那樣對我笑過,我不禁有點呆了!
“這時,教官過來了,他只看了那男人一眼,然後冷然地對我喝道:‘下來!’
“我只能聽話,然後乖乖地從男人的懷中掙脫出來。
“男人拉住了我的手,對教官說:‘是我剛纔對她使用了攝心術,她才忍不住掉下來的,與她無關。教官,你要罰就罰我吧。’
“教官用他那死魚一般的眼睛看着他,而他也毫不退縮地回望着他。
“接着,教官冷冷地說:‘跟我來。’轉身走去。
“他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毫不遲疑地就跟着教官走了。
“再看到他的時候,是在晚飯以前。我被叫到了教官的辦公室裡,他坐在那裡。
“他臉色蒼白,渾身無力地靠坐在一把椅子上。看到我,他無力卻又溫暖地衝我一笑。我知道,他代我受了很嚴重的懲罰。
“我心底裡有一種陌生的情愫悄悄地涌了上來。後來我知道,那個情愫叫感動!
“這時,教官走了過來,以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對我說:‘菲菲,今天是你八歲的生日。我們要爲你舉行一個簡單的生日Pary。’
“接着,那個男人艱難地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撫着我的頭,又衝我溫暖地一笑:‘正是因爲今天是你的生日,教官才破例允許我代我受罰的。其實他當時就知道,我並沒有對你使用什麼攝心術,因爲他知道我根本就不會。’
“說着,他和教官相視一笑,又對我說:‘我是專門從德國趕過來爲你慶生的。德國有個習俗,孩子的幾歲生日,就要邀請幾個客人。今天是我們的小菲菲八歲的生日,我從德國請了八個小客人陪你一起過,好不好?現在,我們一起去爲你慶生吧,我美麗的小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