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李世民

當先一個儒生打扮的老年人來到亭子前,笑容滿面,道:“蒼天有眼,老夫幾人數月功夫沒有白下,李世民,你貴爲皇上,不好好的在你的皇宮中納福,巴巴的跑到這裡來送死,豈不是老天助我成事嗎?”

其他八人聞言,大笑起來。那小孩子坐在亭子中,擡頭望了中年人一眼,道:“你是當今皇上?”

中年人,即太宗李世民,臉色有些發白,向小孩子道:“不錯,孤就是當今皇上,小朋友你也是他們一夥的嗎?”小孩子聞言,站起身來,走到中年人面前,雙膝一屈跪倒在地,道:“草民李塵逸叩見皇上!”

太宗李世民本來見有這麼多人圍了過來,心中有些發毛,暗想:“不想我李世民今天要喪在此處!”可一見這小孩子在這麼危急的關頭,聽說自己是皇上,不顧危險來跪拜自己,不由豪氣頓生,哈哈一笑道:“小朋友,此事與你無關,你離去吧!”

李塵逸叩了一個頭,站起身來,道:“皇上,草民數月前得到信息,說有人預謀不利於大唐王朝,草民千里迢迢趕到京城,爲的就是能爲大唐王朝出一分力,不想今日得見天顏,草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得皇上安全!”

太宗李世民搖頭一笑,道:“你一個小孩子,能濟了多大的事,看來孤今日是難逃這一劫了!”

李塵逸從背上拔出“漁棱兒”,拿在手中晃了一晃,道:“皇上且請安坐,看草民打發這些狂徒。”

山上突然出現的這九個人,就是突厥派來潛入長安的特級高手,與朝中奸細勾結,侍機行刺太宗李世民。領頭的老年儒生,乃是“九幽門”中有數的高手,人稱“五毒聖手”嚴東離,其他幾個人是東海姚家的“斬鬼斧”姚宇同、南海門的“閃電劍”鍾長生及“九幽門”的四個高手,“追魂錘”鳳白骨、“鐵頭蒼狼”胡鳳飛、“噬血公主”聞玲玲、“追魂棍”劉立平,還有西域高人“域外神槍”蓋氐雙雄。

突厥國師重金收買這些高手,原本打算潛入長安,由朝中奸細接應,侍機入皇宮行刺李世民,不想後來奸細傳來信息,說皇上李世民因太子承乾不遂心願,心中氣悶,想要出宮散心。這日正好天降大雪,奸細又傳來消息:“雪停后皇上李世民必出宮賞雪,要他們事先埋伏于山中,侍機襲殺李世民。他們計劃的周密,但想出腦漿子來也沒有想到李塵逸這個天殺星早就注視到這件事。

李塵逸自打在太行山“清風劍客”顧九柳的山莊中聽“觀星羽士”說出突厥國師網羅高手,欲在冬季不利於大唐朝,便與“清風劍客”顧九柳、“翻天掌”聞道莊約好,入秋即進京師,阻止此事發生。

李塵逸與顧、聞二人來到京師長安,無從調查事情原委,無奈之下,尋到黑風堂的門人。京師長安一帶黑風堂的高手接到消息,紛紛來拜見這個小師叔祖,其中最著名的是“徹地鼠”董升、“夜遊神”趙大海。

李塵逸命二人召集黑風堂弟子,詳細調查京師長安一帶最近來的武林高手。“徹地鼠”董升等四處尋訪,查得最近京師來了十數名武林高手,分散隱藏在各處,其中有一個“九幽門”高手“五毒聖手”嚴東離,是個十分厲害人物。李塵逸吩咐“徹地鼠”董升、“夜遊神”趙大海率門下衆人嚴密監視這些人的動靜。

黑風堂的弟子穿牆入戶、消息埋伏、跟蹤監視的功夫那得說是天下無雙,這些武林高手的行蹤很快就在“徹地鼠”董升等人的掌握之中。

長安城突降大雪,“徹地鼠”董升急急來找李塵逸,告訴李塵逸說這些高手紛紛出了長安,向山中而去。李塵逸情知他們要有行動,但又顧忌有人在長安城中行事,就與“清風劍客”顧九柳商議,讓他們與董升等人留在城中,注意城中動靜,自己潛出長安,跟在這些人的後面進了山中。

第二天,大雪一停,李塵逸見到有二人進山,其中一人身份高貴,恐怕就是這些高手襲擊的目標。於是他就現身而出,與他攀談,等“五毒聖手”嚴東離等一現身,李塵逸才知道這身份高貴的人竟是當今皇上。

李塵逸手執短刃“漁棱兒”走到亭子外,笑吟吟的道:“山大了什麼獸都有,幾個不成氣候的怪物也敢光天化日之下圍攻當今天子,敢情是活的不耐煩了?”

“鐵頭蒼狼”胡摩天聲嚎叫,一擺手中鬼頭刀,撲上前來,一式力劈華山,直奔李塵逸頂門。其他人見李塵逸不過是個半大孩子,“鐵頭蒼狼”胡摩天一人足可料理,也就在一旁觀看,沒有出手。

李塵逸見鬼頭刀劈來也不躲閃,掌中“漁棱兒”閃電般向上一迎,只聽“嚓”地一聲,“鐵頭蒼狼”胡鳳飛的鬼頭刀應聲斷爲兩截。接着刀鋒一轉,“鐵頭蒼狼”胡鳳飛的頭顱從下巴起分爲兩半,血光迸現,死於非命。旁邊的人只見烏光一閃,“鐵頭蒼狼”胡鳳飛這一高手就倒地斃命,全都嚇了一跳,“五毒聖手”嚴東離叫了一聲:“大家小心,這人是個高手!”

隨着“五毒聖手”嚴東離的喊聲,“追魂錘”鳳白骨、“噬血公主”聞玲玲、“追魂棍”劉立平三人各擺兵刃衝向李塵逸。那一邊“域外神槍”蓋氐雙雄、“閃電劍”鍾長生、“斬鬼斧”姚宇同則各自側身,衝向亭中。

李塵逸見敵手分兩路衝了過來,心中十分着急,怕亭中的皇上難以抵擋幾個高手的攻擊,如果太宗李世民被殺,自己的努力就白費了。他一咬牙,將九重樓功力提到極限,“漁棱兒”一揚,發出一片毫光,潑風似的卷向面前的三人。

“追魂錘”鳳白骨等三人也非庸手,將兵刃展開,拼命抵擋李塵逸的進攻,只盼能阻得一會,這次行動的大功即成。可他三人不知李塵逸功力之高,當世無幾人能及,且他手中的“漁棱兒”又是神兵利刃。他們手中的兵刃象是木製玩物一般,在李塵逸的“漁棱兒”鋒刃橫掃之下,一齊破碎,三人也是肢斷腸流,死於當場。

雙方一動上手,“五毒聖手”嚴東離雖知眼前這半大孩子武功奇高,但也未想到能高到這種地步,一個大意,四個同門盡死於對方刀下。

李塵逸刀斬三人後,也不停手,腳跟一轉,反撲亭中。“域外神槍”等四人,眼中餘光瞧見三個同夥一招斃命,心中大驚,不求傷人,先求自保,正是腦袋掉了,吃什麼也不香了!

這四人的功夫可就高多了,圍着李塵逸走馬燈般廝殺起來。“五毒聖手”嚴東離凝功力站在一旁,侍機出手。

李塵逸拼力相鬥,雖略佔上風,但要取勝也是不易,何況一旁還有一個“五毒聖手”嚴東離在一旁虎視眈眈。劇鬥中他用目光一掃亭中,登時嚇得渾身冷汗直流:“只見皇上李世民身後那個陪伴他的人,正揚起右手,向他頭頂拍下,太宗李世民正全神貫注看着亭外的打鬥,毫無知覺。李塵逸一咬牙,顧不得身邊的兵刃殺傷自己,身體憑空躍起,掌中“漁棱兒”化成一道烏光飛出,直奔李世民身後的那人。

太宗李世民身後的內侍總管田三郎,陪同李世民出遊,原本就沒安好心,他就是突厥國師按排在大唐朝中的奸細。他這種人心懷不軌,全力施展手段,取得皇帝對他的信任,可以說在某些方面,皇帝李世民對他是言聽計從。李世民這次出遊,就是在他的全力鼓動下才動心的。

田三郎的手掌剛沾上李世民的髮際,李世民已然發覺,但想要躲避已經不及,求生本能使他自然的一縮頭頸。

田三郎眼見偷襲成功,心中正自得意,突然眼前一道烏光閃過,頂門上“轟“地一聲巨響,剎那間天地一片黑暗,一道靈魂直奔阿鼻地獄去了。

李塵逸兵刃撒手,身形露出好大破綻,在幾名好手圍攻下,定是劫數難逃。與李塵逸相鬥的四人中,以“閃電劍”鍾長生的速度最快,李塵逸身形方起,他的劍就從空隙中直刺李塵逸的右臂。等李塵逸的“漁棱兒”出手,就覺右臂一痛,心知捱了一劍,忙向前一傾身體,左手一招散手,格開“域外神槍”蓋老大的長槍,右手跟進,將蓋老大打出有一丈多遠。這時他覺得一陣勁風襲來,蓋老二的長槍已刺進了他的的右肋。李塵逸順槍勢一退身,雙手使出“陰陽五行輪”,空隙中奪下“閃電劍”鍾長生手中的長劍,一個旋身,“域外神槍”蓋老二的頭顱飛起,但槍仍紮在李塵逸的右肋之上。

“斬鬼斧”姚宇同力大斧沉,但反應較慢,等蓋老二倒地,他的大斧才橫削過來,李塵逸一個俯身,躲過斧鋒的同時,左手一帶,拔下肋下的長槍,身體一個滾翻,槍從胯下向後刺出,正中“斬鬼斧”姚宇同的小腹。

李塵逸襲擊別人的同時,自己背後也露出破綻,雖然這破綻一閃即逝,可在“五毒聖手”嚴東離這樣的高手眼裡,豈能錯過這樣的機會,一招“五毒聖手”絕招施出,正中李塵逸後背。李塵逸後心如受大石重擊,身體向前跌去,眼前一黑,喉頭髮甜,“哇”地一聲,噴出一蓬血雨。李塵逸暗道不好,一咬舌尖,凝起功力,手一轉,飛刀在手,大喝一聲,“落月一刀”全力發出。雖然李塵逸受傷在先,功力大減,但這一招天地間的絕學,仍是無人能避。“五毒聖手”一招得手,又向前跨了一步,準備再發一掌,立時斃了眼前的這個小子,可剛一移動腳步,眼前一道亮光閃過,喉頭一股涼風穿過,氣就不再從嘴和鼻子出了,直接走了近道,從喉頭冒出,但再也不進氣了。

李塵逸全力使出“落月一刀”,全身脫力,掙扎着晃了幾晃,一頭栽倒在地上。“閃電劍”鍾長生手中劍被莫名其妙的奪走,心中大驚,一連後退七、八步,怔在當場。他剛回過神來,就見自己同夥先後倒地身亡,敵人也搖晃着倒在地上,他心中又驚又喜,趕緊向前竄了幾步,來到李塵逸身前,擡腳向李塵逸頭顱踏去。

太宗李世民死裡逃生,站起身來,衝出亭子。他也是刀槍林裡廝殺出來的皇帝,膽氣大不說,一身功夫也不在一流高手之下,他順手從地上拾起“域外神槍”蓋老大的長槍,向前衝入戰圈。見“閃電劍”鍾長生奔向倒地的李塵逸,就隨後追來,大槍一抖,直扎鍾長生的後心。“閃電劍”鍾長生腳還沒有落下,李世民的大槍已扎入了他的後心,雙膀一叫力,將“閃電劍”鍾長生的身體挑起來,再一用力,將他的屍身直甩出去。

李世民扔掉長槍,搶前一步抱起李塵逸,叫道:“少俠!少俠!,你怎麼樣了?”李塵逸雙目緊閉,鮮血順嘴直冒,脅下、臂上血肉模糊一片,看樣子凶多吉少。

李世民雖是馬背上征戰出來的皇帝,膽子很大,但在這荒山野嶺,雪地上躺着十具肢體破碎的屍體,只剩自己和一個半死不活的孩子,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又見李塵逸傷口流血不止,他忙將袍襟扯下,爲李塵逸包紮好傷口後,抱起了他,順山路向山下急奔。

走了不知多長時間,李世民有些吃力起來,雖然是在雪地上行走,他的渾身上下冒起了騰騰熱氣。李世民咬緊牙關,拼命掙扎着要將李塵逸抱下山去,尋醫治傷。可人的體能是有限的,他腳下突然一絆,身體一

個踉蹌,幾乎將李塵逸扔到地上。李世民雙膝跪地,將李塵逸抱在懷裡,準備稍歇一會,再奔下山去。

就在此時,山路上突然傳來一陣踏雪的吱吱聲,聽聲音人數不少,而且絕對是身負較高武功人走路的聲響。李世民聽到有人向這邊奔來,心中暗道:“這回完了!又來這麼多人,我李世民怎麼會如此短命?”

跑上山來的人羣大約有十多個人,當先一人身材高大,有如一座鐵塔一般,一見到太宗李世民,樂得“哇”地大叫起來:“皇上!皇上在這裡!”一羣人疾速衝了過來,跪拜在李世民身前。

太宗李世民一見這羣人,竟然都是皇宮侍衛,前面這鐵塔般大漢,是總侍衛長秦懷玉。李世民心一放鬆,雙膝一軟,坐在地上,但李塵逸始終抱在他的懷裡。

衆侍衛見皇上懷中抱着一個血肉模糊的孩子,自己也是混身血跡,樣子十分狼狽,一齊上前要扶起皇上李世民。李世民趕緊道:“你們快救這孩子,我沒有事兒!”秦懷玉搶前一步,從李世民手中接過李塵逸,又命兩名侍衛扶起皇上,擡到一付便轎之上,秦懷玉一揮手,衆侍衛護衛着皇上李世民,如飛向山下奔去。

一行人馬快速奔回京城長安,李世民吩咐先不要進皇宮,而是來到皇城不遠處秦懷玉的府邸,一面將李塵逸擡入屋中安頓好,一面命人快將御醫找來。

幾名御醫一聽皇上急令,慌成一團,腳不沾地的急奔到侍衛總長秦懷玉的府邸。一進門,就見到皇上李世民緊繃着臉站在屋中間,嚇得幾名御醫趕緊跪倒,李世民一擺手,道:“休要多禮,你們趕緊救治這位少俠,不得有誤!”幾名御醫忙將東西擺開,準備爲李塵逸治療。

一名御醫來到牀前,伸手爲李塵逸診脈,剛一觸到脈門,立時嚇了一跳,覺得李塵逸的脈搏時有時無,體內經脈嚴重損傷,而且他面部泛青,定是中了什麼劇毒。另兩名御醫爲李塵逸除下衣服,用藥液清洗他的傷口,上好金創藥,細心包紮起來。等看到李塵逸的後背,衆人皆吃了一驚,見他的後背一隻金色掌印十分清晰地展現在大家面前。

李世民知道李塵逸後背受人一掌,才傷成這樣,走到近前想仔細看一看。突然,他象被電擊一般,怔在牀前,兩眼直盯李塵逸頸下那件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物件,竟然是自己當年送給救命恩人,且有着密切關係繡孃的玉佩。李世民眼盯玉佩,腦袋中如炸雷轟擊,當年的事兒又浮現在眼前,心中泛起一個念頭:“這孩子五官面目似有幾分相識,難不成他是繡孃的孩子?或者……他……他竟是我的孩子?”

診過李塵逸脈的御醫見皇上緊盯李塵逸,忙輕輕湊到李世民身旁,低聲道:“稟皇上,這少俠脈象混亂,內傷極重,又中了不知名的劇毒。恐怕是凶多吉少。”李世民聽了御醫的話,回過神來,象是自言自語地道:“這孩子是爲了救我,才受了重傷,若不是他拼死相救,孤早已身首異處了。”

另一御醫也過了來,道:“稟皇上,我們幾個均是治病爲主的,對技擊術的創傷和用毒不是很精,依微臣之見,不如目前先用藥物穩定住少俠傷勢,再用金針刺穴封住毒質,不讓其擴散,皇上再下一道旨意,請江湖上高人來爲少俠治傷,可望治癒少俠的傷勢。”

李世民頭腦清醒過來,用目光掃視屋中衆人,道:“事已至此,也只好這麼辦了,你們盡力而爲吧!”說罷,轉身出屋,在衆侍衛護衛之下,回皇宮去了。

李塵逸用盡最後的力氣,飛刀殺斃“五毒聖手”嚴東離,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渾身一陣清涼,頭腦由麻木狀態中漸漸恢復過來,耳邊聽到有人輕聲說話,他努力想動一下身體,腑臟一陣劇痛,疼得他口中發出輕微的哼聲。他停住運動,腦袋裡逐漸清醒起來,知道自己這次傷得很重,現在能恢復知覺,已屬萬幸。他試着運內功凝聚內力,可剛一運功,就覺得經脈肢離破碎,內力難以聚集,他心中暗道:“這次老子可能要歸位了,連經脈都被擊散,看樣子內腑還中了奇毒……”

李塵逸靜靜想了一會,聚集點力氣,努力想開口說出話來,可嗓子乾燥得如石頭一樣,難以發出半點聲音。正難受間,忽覺得一股清泉慢慢流入口中,令他舒服得汗毛孔都張了開來,力氣也增加了許多。

過了一會,李塵逸覺得喉頭、嘴巴都輕鬆起來,他努努力,終於發出了聲音。

三個御醫緊圍在李塵逸身邊,見他的嘴角一動,發出輕微的聲音,知道剛纔的施救起了一定的作用。

李塵逸睜開雙眼,望了一下四周,心中明白自己是被人救了回來,他輕微動了一下,費力的說道:“請扶……扶……我……我起來……”三名御醫輕輕將李塵逸扶坐起來。李塵逸盤坐起雙腿,伸手摸向腰間,可摸了個空,他擡起頭來,向四周尋望,似是尋找物件。一名御醫領會了他的意思,從他脫下的衣物中找出一個皮囊來,也就是李塵逸的百寶囊,放到了他的面前。李塵逸望了這個御醫一眼,點點頭,示意他打開百寶囊。

御醫打開百寶囊,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擺在桌上。李塵逸伸手點指其中一個小瓷瓶,御醫將瓷瓶拿到他的面前。李塵逸要伸手打開瓷瓶,可力不從心,手怎麼也擡不起來。那御醫忙將瓷瓶打開,見裡面是十數粒丹藥,忙倒出幾粒,李塵逸張開口,御醫將丹藥倒入了李塵逸的口中,並取過一杯水,灌入了李塵逸的口中,送丹藥入他腹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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