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逸閃開鐵戟,發金針擊倒“藍衣金剛”霍山的同時,雙腳一用力,身體幾乎貼着地面,“嗖”地向前直竄出去。其他幾個金剛見老大動上手,本想進前圍攻,可一眨眼間老大鐵戟就離了手,緊接着就見一黑影貼地從人叢竄出,消失在夜幕中。到此時這幾個人心中才感到一陣陣涼意,夜幕中閃爍的星光像是催命的鬼符一般,更增添了幾分恐懼。
十二金剛與人打鬥時,常常是二三個人互爲配合,武功上也是取長補短,因而很有點威力。使鐵棍的“大力金剛”與使雙手透甲刺的“追魂金剛”剛柔相濟,一對可怕的好手配合。二人見黑影沒入黑暗中,“追魂金剛”即刻循跡追出,“大力金剛”緊隨其後,剛到黑影遁沒處,“大力金剛”雙手執棍站在“追魂金剛”身後,意在掩護“追魂金剛”搜尋敵人蹤跡。
“大力金剛”正全神貫注監視四周動靜,從身後樹上一根木棍“啪”地擊在後頸,“大力金剛”碩健的身軀往前一撲,連人帶棍正壓在“追魂金剛”身上,“追魂金剛”冷不防被壓,嚇得“噢”地一聲怪叫,撲倒在地上,人一倒下,背後又感到從上而下一股大力傳來,五臟六腑象被擠碎了一樣,痛徹心肺,立時失去知覺。
原來李塵逸隱身樹上,見“大力金剛”正站在樹下,擡手一棒打倒“大力金剛”,接着用力一跳,踩到“大力金剛”身上,雙腳一用力,借“大力金剛”身軀下壓,登時踩得二人內臟碎裂,魂歸極樂去了。
李塵逸一蹲身軀,拾起“追魂金剛”的透甲刺,頭也不回,用力向後拋去。這一刺去勢強勁,如閃電一般,將後面驚魂不定跟蹤而來的十二金剛中的老麼“鐵臂金剛”透胸釘在一棵樹上。十二金剛中僅存的兩金剛,見同伴盡皆倒地,嚇得屁滾尿流,那還顧得什麼任務,保命要緊,急忙中二人飛一般奔來路逃去。
剛剛逃出樹林,就聽身後有人斷喝一聲:“不要走!”二人心說:“你要我不走,我就不走?不走命就沒了!”二人頭也不回,用盡全身力氣向前奔跑。他二人快,後面的李塵逸更快,二人正跑着,忽覺有人用手觸摸後頸,這一下可把二人嚇得魂都要飛出來了。李塵逸捉弄二人夠了,跑動中一摧掌力,拍在二人後心,這兩個金剛只覺氣血上涌,眼前一黑,翻滾着躺到地下。
李塵逸見敵人或死或傷,沒有人再追蹤而來,返身迴轉到大山石前,向石縫中喊道:“喂,沒事了,你們出來吧!”林茹雲聽到李塵逸喊聲,起身鑽出石縫。“妙手仙娘”姜五娘經李塵逸救治,又休息了一陣,傷勢好了大半,體力也恢復了許多,聽到強敵已退,也隨林
茹雲從石縫中鑽了出來。
李塵逸見姜五娘清醒過來,雖然還有些萎靡,但已無大礙,就向姜五娘道:“這位大姐,有一件事我想問一下,不知你可方便回答。”姜五娘在此之前,已聽林茹雲給她講了李塵逸的由來,對大姐的稱呼也不感奇怪。其實按武林門派輩份,李塵逸何止高出姜五娘一輩。
姜五娘答道:“恩公有什麼事兒?請問!”李塵逸微微一笑,道:“恩公之稱呼小弟決不敢當,我只是有一件事不明白,就是你們母女得罪了什麼不得了的人,怎麼有這麼多歷害人物追殺你們?”姜五娘聽李塵逸一問,想起剛死的女兒,眼圈一紅,聲音有些哽咽,道:“這話說起來少俠你可能不會相信,到現在爲止我也不清楚究竟爲什麼被這些人追殺?更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路?只知道這羣人中
‘伏牛五霸’,還有‘藍衣神’霍山,其實就是‘藍衣金剛’霍山,都是江湖上有名號的人物。”李塵逸接言道:“這就奇怪了,無緣無故這些人吃飽了撐的,花這麼大力氣追你們,而且還大違常規,痛施毒手。”
姜五娘道:“事情也不是全沒來由,那是前些日子,我領着女兒準備到長安去,尋個王公貴族家蒐羅些奇珍異寶,好給女兒做嫁妝。我們娘倆還沒到長安,就在一集市上突然見到同門師兄‘鼓上飛仙’姜山達,我剛要上前招呼,就見他使眼色不讓我吱聲,我正感奇怪,姜山達怱怱從我身邊掠過,暗中將一小包塞到我懷中。這時我見到有幾個人緊隨他身後追來,就不動聲色,裝成無事,向前走去。來到無人處,取出包兒一看,包中是一錦囊,囊中只是一塊錦帕,並無長物。”
說着姜五娘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兒,拿在手中,向李塵逸道:“少俠你看,就是此物。”李塵逸拿過包兒,打開取出囊中錦帕,展開借月光一看,錦帕並無甚異處,上面一行行寫着幾個人的名字,名字的字體均不相同,想必不是出於一人之手。李塵逸又凝目仔細一看,見錦帕上名字自上而下是:李元昌、侯君集、李安儼、趙節、杜百忍。下面一行字是:“刺血爲盟,永結同心!”
李塵逸不知這些人是何方神聖,但下面的話表明此錦帕可能是這幾個人結盟的盟單。而幾個人名的字跡暗紅,想必真是用血寫成的。聯想到爲這麼一個名單而失主竟下如此力氣搶奪,這密盟圖必是某一組織致爲重要之物。
李塵逸想道:“不管它是哪一個組織的聖物,均與自己無有干係。”於是將錦帕交還給姜五娘,姜五娘接過錦帕,雙目一動不動盯了半天,嘴脣抖動,顫聲道:“爲了這個什麼都不是的東西,送了我
女兒的性命,我……我……”說着,猛一抖手將錦帕拋向山下。李塵逸見狀,忙一張手,憑空將錦帕抓在手中,道:“這東西現在扔不得,我們雖視它爲無用之物,但對有些人來講,肯定致關重要,萬一哪一日派上用場,豈不變廢爲寶。”
李塵逸此話日後真有了應驗,這張錦帕在李塵逸舉證“太子黨”時,成了有力證物。太子李承乾的受此一擊,徹底崩潰,了結了唐史上“太子黨”一案。
姜五娘見李塵逸如此,便道:“少俠乃有心人,此物對我不祥,少俠若不相想棄掉,任由少俠。”李塵逸一樂,道:“我也不知道它能幹什麼?但它又不甚沉重,帶着也是無妨,我就暫時收着它。”說着,李塵逸又將錦帕裝入囊內放入原來布包中,揣入懷裡。
書中交待,“鼓上飛仙”姜山達乃黑風堂中“盜”字高手,等閒物品他決不屑偷盜。這一次他探聽得漢王府中有一藏寶密室,內藏絕世奇珍。姜山達心癢難耐,夜入漢王府,入密室在“天”字格中見一錦囊,物事很小,看似不起眼,但姜山達知道,能放在此處的必是最珍貴之物,即取錦囊而去。出得密室就被王府武士發現,姜山達拼力逃出王府。漢王元昌聽密室入賊,急入密室查看,見獨失去性命悠關的“密盟圖”。
漢王元昌又怕又怒,調在王府內的高手“伏牛五霸”、“十二金剛”、“十三太保”,全力追殺,務必奪回錦囊。這三十名武林高手各有異術絕學。出得長安城即尋得“鼓上飛仙”姜山達蹤跡。那姜山達豈是尋常盜賊,知道有人追蹤,便使出混身解數逃避追殺。一連三天,姜山達仍沒有拋開追擊者,心知遇到了高人,見前有一集市,姜山達急奔集市而去,想在人多處脫身,不想一進集市內,即覺得對手早有人埋伏在集市之中。正着急時,突然見到同門“妙手仙娘”姜五娘,姜山達直奔姜五娘,並暗示姜五娘不可相認。二人一錯身之際,姜山達施展閃電妙手手法,將錦囊塞入姜五娘懷中。
逃出集市,姜山達就被十二金剛圍住擒獲,搜遍全身也沒見到錦囊的蹤跡。十二金剛審問姜山達,姜山達閉口不言,嚴刑烤打之下,姜山達實在挺不住了,終於說出錦囊放在“妙手仙娘”姜五娘懷中。聽說錦囊在“妙手仙娘”姜五娘手中,他們與姜五孃的丈夫是舊識,因此認識姜五娘,就自告奮勇,率先追擊姜五娘,其他人隨後接應。“伏牛五霸”追上姜五娘索要錦囊,姜五娘哪裡肯給。雙方一言不合,動起手來,“伏牛五霸”不肯下死手,只逼住姜五娘母女,迫姜五娘交出錦囊。正打鬥間,碰到了林家班衆人,因而發生了前邊一系列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