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戮之空間
白衣女子沉吟少許，淡淡的道：“起來吧，師傅要閉關了，那把劍，若你能在爲師出關之前取回，便可隨爲師一同回寒月宮，修煉長生不死的仙道。若爲師出關之後，你仍不能做到，你我師徒緣分也就算盡了，爲師會親手殺了他，把劍帶走。”
白雪神色複雜，可她無法過多的請求，“不知師父這次閉關……時長多少？”
白衣女子看了看白雪，輕啓櫻脣，道：“三年！”
“三年麼？”白雪喃喃自語，旋即正色道：“師父放心，三年時間，白雪一定盡力斬除魔障，奪下神劍。然後隨師父離去，潛心修煉。”
白衣女子點點頭，募然化作長虹，從天際遁走。
白雪站在原地，低聲道：“三年……要選擇忘記麼？起碼這樣，能夠保你一條性命……”
楊府，楊楓回到楊辰的房中，發現竟然空無一人，忙上前去查看楊辰的安危，見到楊辰安好，才吐了口濁氣，奇怪的道：“人都去哪了？咦，辰兒的臉色好像又紅潤了不少。”
楊楓仔細一看，卻是發現，楊辰的臉色比他出去之前要好上不少，忙抓起楊辰的手，把聽他的脈搏，“還是很虛弱，但是穩定了不少。奇怪，我出去之前還是斷斷續續的，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穩定了？而且脈象顯示，楊辰的身子正快速的恢復着，再有三五日，就應該能醒來了。”
……
三日後，各大學院開始了秋季的招生，最擁擠的，莫過於京都的第一學院了，第一學院匯聚了各方名門望族的公子、小姐，天下英才楚嬌，是宋朝最大的學院，學生多達三萬之衆，更是請了數百位名師，拳腳功夫，十八般武藝，輕功，騎射，琴棋書畫，等等，無一不是全國最有名氣的教師。
第一學院分初級、中級、高級三個年級，3~10歲的是初級，10~20歲的是中級，20歲以上的，便是高級。
因爲人數太多，所以會編制班號，每六十個人一班。比如初級1班，初級2班。中級1班，中級2班，全都類似如此。
第一學院的幕後操控者，是當今的國師，趙高。
只要是能力出色的，便會有機率被趙高看重，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趙高本身便是聖階巔峰的強者，更是今大宋王朝的國師，被他看重，便猶如鯉躍龍門，前途無量，很多人千辛萬苦擠進第一學院，就是衝着他去的。
在這裡，不管你是誰，都必遵守學院的規矩，服從老師的命令，否則計過處分，嚴重的，則逐出學院，終生不得再入，就算是皇親貴族也是如此。因爲這裡的規矩，是當今皇上御筆親提的，誰都不敢藐視聖威。
雖然嚴格了些，但只要你有足夠的銀子，走走小後門，還是不成問題的，誰不貪財呢？所以類似於楊家，白家這種底蘊深厚的大家族的後輩，在學校裡也會有着不一樣的待遇。
至少一些苦力活是可以免去的。
所以，這第一天開學，楊家後輩只是去報了個到，便直接回家了。
楊玉、楊紫玲和楊羽三人，回到家便朝楊辰處奔去，門沒關，一個女婢正在喂楊辰喝東西，楊辰現在已經恢復了不少知覺，吃東西也不用那麼麻煩了，可就是還醒不過來。
三人走了進去。
“見過兩位小姐，楊羽公子……”女婢見到三人後，立即起身行禮。
三人點點頭，同時問道：“怎麼樣？醒了嗎？”
女婢搖搖頭，道：“還沒有，不過意識比前些天清晰多了。”
“哦……”
楊玉側過頭看了看楊辰，然後拿過女婢手中的碗，道：“沒你事兒了，下去吧。”
“是，小姐。”女婢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
“楊辰，你別耍賴皮啊，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們可沒時間照顧你了，今天學院開學，我們已經報名了，你不想去讀書嗎？學院可熱鬧了。快醒來吧……我們一起上學，放學……”楊玉一邊小心喂楊辰喝着粥，一邊道。
“就是啊，你這小子這一躺就是十天了啊，我們整整伺候了你十天，你不能沒玩沒了不是？你要是再不醒，哥哥可就得揍你了。”說着，楊羽順勢舉起了拳頭。
“你敢？哼，楊辰哥哥，纔不要理他，他要是敢揍你，我第一個讓他滿地找牙，嘻嘻。不過你真的該醒了，楊辰哥哥，你怎麼能比紫玲還調皮呢？我們不玩了好嗎？你快些醒來，我們都想看到你醒來，看到你康復。”
楊紫玲不由的就流下兩行眼淚，昨天楊楓爲楊辰把脈，告訴三人，楊辰已經沒有大礙了，這幾天就會甦醒，但是因爲傷及五臟六腑，筋脈，無法完全修復，所以就算養成醒來了，也很可能會是一個不能練武的廢材。
這個信息，讓衆人都猶如晴天霹靂，不能練武的廢物，這簡直是生不如死，也許楊辰以前不會在意，可他如今揹負着楊楓的期望，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成了一個廢物，不能再完成父親的願望，他一定會傷心死的。
楊楓更是心情跌落了谷底，從昨日起，到現在，都沒有現身，應該是什麼地方喝酒去了。
“是啊，楊辰弟弟，不玩了，你醒來吧。我還答應教你騎術呢。我答應爹爹，教你怎麼跟女孩子處呢。”楊羽也不由的哭了起來，他跟楊辰一樣，自小沒有孃親，跟楊辰簡直是一見如故的好兄弟，彷彿前世便是兄弟。
不過，任他們怎麼呼喚，楊辰也聽不到，他現在的意識在一團朦朧的空間裡，不斷的走着，走着，卻沒有盡頭。
“這是哪兒啊？”楊辰喊着，卻是連回音都沒有。
楊辰繼續走着，卻只是朦朧一片，連一絲色彩都看不到，“有沒有人啊？”楊辰繼續喊着。
仍沒有人回答，楊辰就這麼走走停停，不時的喊一喊，也不知過了多久。
“你已經昏迷十二天了，不是說這幾天就會甦醒嗎？你快醒來啊，楊辰哥哥！！”兩天後，楊紫玲等人又來到了這裡，按先前算的，楊辰最遲就是今天會甦醒，可現在卻仍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楊楓還說了……如果脈象一直保持穩定，卻不甦醒的話，很可能就成爲了植物人。
一想到這裡，楊紫玲更是哇哇大哭起來，趴在楊辰的身上，不停的哭喊着：“醒來啊！楊辰哥哥，你醒來啊！！嗚嗚嗚~~你聽到了嗎？你醒來啊！！”
楊辰沒有一絲反應。
“第十三天了……”楊紫玲雙眼無神的喃喃道，旁邊的楊玉和楊羽的神色也並不好看。
“第十四天了……”楊紫玲頹然的坐在牀邊，輕輕的撫摸着楊辰的臉龐。
“第十五天了……”
楊辰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楊羽嘆息：“苦命的老弟，上天爲什麼這麼不公平？爲什麼要這麼對待你？”忍住眼淚，輕聲道：“我們走吧，該上學了。”
楊紫玲與楊玉無聲的離開，知道楊辰已經有絕大部分的可能是要成植物人了，儘管她們心中無法去接受，但……事實幾乎就擺在了眼前。她們心痛無言。
可就當她們離開沒多久，楊辰的房間卻突然被一股濃濃的靈氣包裹，楊辰身旁的戮又開始顫動起來，楊辰昏迷總計半個月，重傷的狀態，將當初凝血丹留下的藥力激活，並又服下了一顆不下於凝血丹珍貴的天心丹，又服食了白雪的洗髓丹，再加上數日來，無數的補品入口，楊辰體內的藥力，幾乎膨脹到了極點，他一介凡軀，根本承受不了這麼強大的藥力，如今戮，便是一個宣泄口。
戮彷彿看到了一桌美食，狼吞虎嚥了起來，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如上次一樣，顫抖間，還不時的發出嗡嗡嗡~~的古樸聲音。
又是那個朦朧的空間，楊辰不斷的走着，喊着：“有人嗎？”
“小友，老夫恭候多時。”突然，一道渾厚如雷的聲音傳來，差點沒把楊辰給嚇壞。
楊辰拍拍胸口，朝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人影，便又喊道：“是哪位前輩？請不要戲耍晚輩，現身相見吧。”
“哈哈哈，老夫沒有戲耍你，老夫就在你的身前，是你自己看不到而已。”
“什麼？我身前？沒有啊……”楊辰前後左右又仔細的看了一遍，仍是沒有發現人影。
“跟他廢話什麼，直接告訴他你是戮的器靈不就好了？”突然，又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戮的器靈？！”楊辰吃了一驚，陳老闆有提到過器靈一事，但卻並沒有詳說，旋即楊辰又問道：“那您又是哪位前輩呢？”這個空間見不到人，卻又兩道聲音，楊辰疑惑不已。
“老夫？哼，老夫便是戮的主人，血滴子。”
“血滴子？血尊？！！！！”楊辰失聲道。
“沒錯，正是老夫。”血滴子傲氣的道。
“咦，不對啊，你這老傢伙，你一絲殘魂便自稱血尊，那老夫乃是有靈的精魂，怎麼就成了器靈了？不行不行，那老夫也要自稱煉天至尊。”前者又道。
“煉天至尊？那您一定是陳氏煉術的祖先，陳天奇前輩了？戮就是您煉製的。”楊辰驚道，這兩人不應該都是死了嗎？難道自己現在是在陰曹地府？
“哈哈哈，好小子，有眼光啊，沒錯，就是我！哈哈，你這小子，我喜歡。”那聲音不斷笑道。
“前輩……小子剛剛喪命，您還笑得這麼開心，小子還又好多的事情沒有做，就這麼死了，小子好不甘心啊。”楊辰傷心的道。
“呃呃呃？你說什麼？誰說你死了？”
“難道不是麼？兩位前輩早已入了輪迴，我現在能聽到你們的聲音，不也就是死了麼？”楊辰道。
“額，呸呸呸，大吉大利，老夫活得好好地，你再死上幾萬次，老夫也不會死。小子，你也沒有死，這是在戮之空間，我是戮的器靈，他是血滴子的殘魂，現在棲身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