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靜初和言凜正打算吃早餐時,張月來了。
“初兒妹妹,姐姐在家裡待不住,所以便提前出門找你來了。”
“那月姐姐用過早點了嗎?”
“國師大人和初兒妹妹還沒吃?都快午時了欸……我爹爹都是早早吃點什麼果腹纔去上朝的。國師大人上朝前沒用早點嗎?”張月問道。
“呃……”安靜初看了下言凜,他起牀的時候她還在睡着,他有沒有用早點她也不知道。
“言凜,你上朝前用過早點嗎?”
“嗯?國師大人有沒有用早點上朝,初兒妹妹不知道嗎?”張月問完後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臉驚恐道,“初兒妹妹,對不起,我……我爹孃他們都是睡在一起的,每日爹爹上朝娘都會起來幫爹爹更衣送他上馬車的……”
張月一副說出話的羞愧低頭。
“這樣啊!”安靜初訕訕笑了笑,桌子下狠狠地踩了某人一腳,眼神惡狠狠地瞪他:都怪你!
“食不言寢不語。夫人,好好用膳。”言凜頭也不擡,給她夾了塊雞蛋。
“月姐姐要和我們一起吃嗎?”安靜初這句話有幾分真意但也有幾分客套,因爲總不能他們吃飯而客人看着吧!
“可以嗎?初兒妹妹的早點好豐盛的樣子,看着好有食慾!”
“呃……”該怎麼解釋呢,她的起來的時候一般都很餓,所以……吃多了點。
“月姐姐你坐這吧!”安靜初站起來讓開了位置。
“初兒妹妹,我隨便加個椅子坐就好了。”
“沒事,月姐姐就坐這吧!”
“那好吧!姐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月爽快坐下,聞着菜桌上的粥香哇地驚歎了一聲。
她和言凜吃飯用的小方桌,兩人面對面坐的那種,若是張月插進來坐,也只能是坐在他們中間了,月姐姐精神大條沒意識到這個問題,但她意識到了,若是月姐姐插他們兩人當中坐定然不妥所以她才站起來給她讓位。
安靜初才站起來青蝶就另外拿張椅子上去,安靜初看着她吩咐道,“青蝶,你再讓人拿多一副碗筷上來吧!”
青蝶聽命下去。不一會兒廚房總領事帶人上來了,“夫人,需不需要加膳?”
主子每日的膳食都是定量,不多一分一少一毫,而夫人雖然偶有改變,但也不會多於一碗之差,所以主子們的膳食都是按分量做好的,現在多添了個人……
“對哦!”安靜初差點忘了,這還是她當初讓廚房不要做太多的免得吃不完浪費。
看着桌上的飯菜,安靜初擺手道,“算了!稍稍吃一點待會就出門了,也該是午飯的時間點了,待會出去再吃吧!”重新做什麼的太麻煩了。
“那要不我還是不吃了吧!姐姐其實已經吃過早膳了的,就看到初兒妹妹的早點有些嘴饞!”張月不好意思地站起來。
“沒事兒,月姐姐我們待會出去吃大餐,現在留着肚子要不然待會吃不下!月姐姐趕緊坐下吃!”安靜初招呼她道。
“那……姐姐就厚着臉皮坐下了。”
“言凜,我給你盛粥!”雖然決定要三個人吃兩人份的早餐,但安靜初沒想過要扣下言凜的那一份。這個男人每日都是兩碗粥幾筷子小菜的。身爲一個男子,他每日吃的已經夠少了,再少的話就營養不良了,而且言凜每日要處理這處理那的,很辛苦。
“給!言凜,趕緊喝吧!”安靜初把粥放到他面前就要拿另一個碗去盛。
“夫人……”言凜拽住她的手。
“怎……”
眼前景物一晃,下一刻她已經被拽到男人懷裡去了,“言凜,怎麼……嗯……”
安靜初瞪大了眼睛。言凜竟然一口喝了她剛剛給他舀的粥然後……以嘴喂她!
愣了片刻,安靜初才記得還有張月在場,忙地用手推開他,然而……她最終還是被喂完了那一碗粥後才得以被放開。
“言凜……”羞死人了!
府裡的下人還好,都是自己人,而且她經過幾次這個男人好端端地突然發情,已經習慣了,可是……現在還有張月在場啊!
以口哺食……這是第一次,而且還是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
安靜初此時把頭埋在他胸膛裡,連腦袋都不敢擡起去看張月的反應。
不過,張月似乎沒有發現這一異樣,疑惑看向兩人,“初兒妹妹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沒事!”安靜初紅着臉從言凜懷中出來。
“可是你臉色好紅!”
“啊……也許是這粥太燙了!”安靜初訕訕笑道。
“是嗎?”張月試了一口,“溫度適中呀!不過……這粥真好喝!”
“月姐姐若是喜歡就多喝點。”
安靜初回頭示意某個抱着她的男人放她下來。但言凜不爲所動,看着她道,“夫人想要吃什麼?要不要吃個小包子?”
言凜已經徑直夾了個小籠包放她脣邊。
“言凜……我自己吃就好,你把我……”放下來吧!安靜初是想這麼說的,可是……
“我餵你吃!”男人不容拒絕道。
好……好吧!
看着他這個樣子她好像拒絕也是無效的,安靜初只好妥協。
可是……
“言凜你不吃嗎?”他只給她餵食,都沒有自己吃一口。
“你先吃。”
“可是……夠了夠了!言凜,我吃飽了,你先吃自己的吧!”
某人看着她不動。
好吧!她明白了,這是要她也喂他!因爲剛剛他喂她了,現在就得換着她爲他服務。
“言凜……”粥已經不剩多少了,安靜初看着桌上的剩菜,拿起筷子給他加了半塊殘缺的煎蛋,“言凜,吃這個吧!”
“不要!”某人緊抿了脣。
“那……換青菜吃吧!”
“不要!”
“呃……那你要吃什麼?”這也不要那也不要的,安靜初爲難的看着一桌子的飯菜,試探拿起把一盤沒人動過的糕點移過來,拿起一塊送他嘴邊,“這個呢?”
某人張口吃下。
安靜初似乎明白了,這個男人……是不是不喜歡吃別人動過的東西?!
再試驗一遍,發現他還真地只吃這一疊糕點,安靜初只好一直抱着不放下。
“國師大人喜歡吃桃花酥?”耳邊傳來了張月疑惑的聲音。
安靜初尷尬回頭,“應……該吧!”
“初兒妹妹和國師大人的感情真好!”張月看着兩人讚歎道。
“呵呵!還好啦!”安靜初再拿起一塊糕點塞給言凜,眼神示意他道:趕緊吃!
某人接連被塞了好幾塊,再也吞不下了,直接站了起來,把懷中的人抱走。
“初兒妹妹,你們去哪?”
“月姐姐,不好意思!你稍等一下,我即刻出來!”暗中擰了擰某人,發現沒有反應,安靜初只好尷尬伸出個頭紅着臉說了這句話。
兩人走後,張月看向墨書,“墨大人,國師大人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墨書呵呵一笑,“張小姐說呢?”
“可是……我和初兒妹妹是好朋友啊!而且我對國師大人也沒有什麼非分之想,這個初兒妹妹也是知道的。”張月解釋道。
“若是張小姐記憶力還好,那應當還記得,國師府的門檻從來沒有女子能邁進來的!”
“可是……我現在不是進來了嗎?”
“是啊!張小姐是進來了,那是因爲託了我們夫人的福!若不然……張小姐真的覺得自己能進得了國師府?”墨書的語氣有些冷淡。
“墨侍衛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張月問道。
墨書皮笑肉不笑道,“是不是誤會張小姐心中自知。”
這邊,言凜抱着安靜初一進入房間。
安靜初便迫不及待地質問他道,“言凜,你幹什麼呀?”
言凜幽幽地看着她沒有說話,安靜初忽然有些心虛起來。
“言……言凜,你是不是在生氣啊?”她擅自做主讓張月和他們一起吃飯,所以他生氣了。
“那個……我不知道你會不吃別人動過的飯菜……”她每次和他吃飯,他都沒有表現出一絲異樣,她以爲他沒有這種癖好的。
“那個……我保證,我以後都不會擅自讓外人和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安靜初說完,等了一會,見男人依舊沒有反應,不禁有些着急地伸出手去搖他手臂,“哎呀,言凜你說話啊!”
好不好至少都給她個明確的答案啊!
男人抿脣看了她好一會,“以後少與那女人往來。”
“爲……”安靜初打算出口的質問弱了下來,她突然垂下了腦袋,許久後才冒出這麼一句話,“言凜,張月是別有用心接近我的嗎?”
言凜沒有回答。
“言凜……”安靜初突然擡頭摟住他脖子,聲音哽咽,“言凜,我並不是沒有懷疑過的,可是……”張月至今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而且……她也好想要一個朋友……無論是前世今生,她都想要有至少那麼一位屬於自己的閨蜜……
言凜擡起她的淚臉,認真看着她,“夫人,你不需要朋友。”
“我……”安靜初突然明白了。
的確,以她安家女的身份,的確不該有朋友這種奢侈的東西,是她奢望了。
“言凜,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啊?”安靜初趴在他胸口,聲音有些悶沉。
“嗯。”
“那……我這麼多次出門,每次遇到的意外,會是……張月的手筆麼?”安靜初有些緊張地拽住他胸前的衣裳。
唉,言凜無聲嘆了口氣,額頭抵住她的,“還沒有。”但每次都和她脫不了干係。
“那……張家在朝堂上不是保持中立麼?爲什麼會……”
她也正是因爲張家在朝堂上保持中立的原因而如此信任她的。
“張家身後另有其人。”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保持中立是個幌子?”
“夫人。能在朝堂中保持中立而安然無恙的,豈會沒有一點勢力?”言凜給她解釋道。
“我……我明白了。”是她想得太簡單了。她的腦子在這些方面上果然還不夠用。
安靜初有些消沉。說實在的,她還是挺想和張月做朋友的。
“夫人……”言凜捧起她小臉,吻上她溼潤的淚眸,“別哭了……張開嘴……”
“我……言凜,張月還在外面……”安靜初拒絕道。
“無事。她看不到。”
“你……”
“夫人,別管她。”
“……好。”安靜初順從了。
言凜勾了勾脣,伸手輕輕挑開她的腰帶……
等到事情結束,安靜初穿好衣服出來時,張月已經離開了。
下人們正嚴而有序地進行着手中的工作。
安靜初突然想起了剛剛和言凜在房間裡做的事情,臉刷的紅了。
她剛剛定是腦子抽了,要不然也不會……
本來想問問他們張月是何時離開的,但安靜初擡了擡腳最終還是轉身向後跑去。
“言凜!”看到某個已經正坐窗前認真看書的男人,安靜初不知爲何……說不上是生氣吧,可見到他這副淡然的樣子,她就是想和他鬧!
憑什麼兩個人做的事情最終只有她一個人不好意思?
而且……
“言凜你真是壞透了!”竟然在那個時候誘惑她。
既然當時她都清楚了張月的目的,肯定會……對他妥協的。
好吧!也有賭氣的成分在。
“言凜,你知道張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嗎?”安靜初問道。
“知道。”
“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剛剛出去,都不好意思問院子裡的人。
言凜耳根紅了紅,沒有回答。
“言凜,你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嗎?”
“知道。”
“那她是什麼時候走的?”
在他們直入主題的時候。言凜在心裡補充回答。看向苦惱的某個人,把她拉過來坐在自己膝上,“她走了不好麼?”
“好是好啦!可是……”畢竟人家都還沒有跟她攤牌,她就這麼晾着人家……
剛剛腦袋有些漿糊,可現在一冷靜下來,安靜初就……嗚嗚嗚,爲什麼她有種被言凜算計了的感覺?
“言凜你縮你縮,你剛剛是不是故意的?”
某個被質問的人沉默不說話。
“言凜,你變了!”變得有心機會算計人了!
“你以前的純情與高雅呢?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你以前很可愛的很正直的……你還我的純情小男神……”
言凜,“……”沒有純情小男神。那個小……是什麼鬼?!
某人一臉黑線。
“夫人,還要去安府嗎?”言凜問道。
“嗯……”安靜初想了想,道,“今天就不去了!過兩天過小節,我們過兩天再去吧!”好像哥哥過兩天也放假了。
“言凜,過兩天我們一起回去吧!我帶你回家見爹孃!”安靜初說着捏了捏他臉頰,“再怎麼說,醜媳婦也得見公婆呀!對了,你那天有沒有空?”
某個醜媳婦乖巧地點了點頭,安靜初笑了,心情愉悅地跳出了小隔間。
他們住的小屋佈局齊全。外邊是當做客廳來用的娛樂休閒場所,裡面是臥室。言凜在外堂裡隔了塊簾子坐他平時辦公的場地,他辦公場地的後面是置放浴桶的地方,都用簾子隔開來。但四個地方都可以貫通。
這一日,雖然說好了,冬至那天帶言凜回安府。
可是他們才吃完早膳,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便抱着一摞厚厚的摺子急匆匆地朝着國師府趕來了。
峪北發生了嚴重的雪災,比他們原先的預想嚴重了好幾倍!
安靜初看着那兩位大人記得滿頭大汗,鬆開了拽住言凜的手,“既然這樣,那言凜你就先去忙吧!”
峪北本就山地過多,加上交通不便,若是發生雪災,很容易造成雪崩的,而且……那邊的百姓大都是山腳集居型的。早點把事情解決就能少些損失。
“言凜,你先處理事情吧!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好了!”安靜初放開他,跟他揮手再見。
“夫人……”墨書欲言又止。看着自家淡漠的主子心中暗自着急,夫人都說了,今日是小節,閤家團圓的日子,而夫人現在丟下主子自個走了,主子他……
“言凜,你好好加油哦!回頭我帶好吃的回來犒勞你!”安靜初揮一揮衣袖走掉了。
“主子……”墨書猶豫看了一眼言凜。
“跟上吧!”言凜看着已經不見了人影的大門,淡淡出聲。
“是!”墨書只好答應。
安靜初早已坐在馬車上等他了,見他這麼久纔出來,伸出小手招呼他道,“墨書,你快點啊!”
“夫人……”看着安靜初一副着急回安府的樣子,墨書不禁來氣,“夫人就這麼急着回安府麼?”連主子都不管不顧,夫人怎麼可以……墨書氣得胸膛有些起伏。
“當然啦!墨書你在磨蹭什麼?趕緊過來趕馬車!”這樣的話,她可以早些和爹孃他們聚完,晚上就能早點回來了。
原本還打算和言凜一起在安府留宿的,看這個樣子,也只能作罷了,安靜初想着有些遺憾。
可是,墨書並不知道安靜初的計劃改變了,只知道安靜初急着回安府丟下言凜不管,越上馬車駕轅的時候,心裡帶着氣,用力甩起馬鞭,“駕!”
馬車瞬間加速,安靜初反應不及,腦袋一下子撞到了車壁上!
“啊呀——”安靜初痛呼一聲,捂住了腦袋。
“夫人!”
寒香也是措手不及,因爲是墨書駕車她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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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立爲魔,黑影如魅,一身武功霸絕天下,遇神殺神,佛擋弒佛。他無心無情,卻只擁一人入懷。
到頭來,原來他就是他,卻又不完全是他。雙生之子,乃黑暗與光明相伴而生。
(本文一對一,男強女強,前世今生,深情不改,帶點小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