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甫正宇來了之後,言子初小朋友跟着紀太傅的學習時間,便少了一半。於是,跟着安靜初的時間,又多了。
每日清晨,用完了早膳,言子初和皇甫正宇去書房跟着紀太傅學習策論,安靜初則是窩在言凜懷裡,縫製衣服。言凜看着她手中的衣衫,眸色深深,“夫人,你已經做了很多衣服了。”
“沒事!我這不是閒着嘛!做多一些,你們好換着穿啊!”安靜初道。
言凜垂了眸不說話。
他喜歡穿夫人做的衣裳,可是……夫人這兩年,做的也太多了。至少,未來幾年的衣服,都不用愁了。
安靜初把手頭上的衣服的袖子縫好,便放到一旁的繡籃裡,“言凜,我去看看小初他們!”
安靜初走得歡快,沒有注意到,身後人的那一道若有所思的目光。
去到書房的時候,言子初小朋友和皇甫正宇正學得認真,明明是枯燥至極的內容,可兩人都沒有一絲的不耐煩,小臉上也滿是認真投入之色。
安靜初既覺得欣慰又覺得心疼。這種“師講生聽”的教學方式,別說這麼小的孩子了,就連她聽了,也會被催眠睡過去。
安靜初在一旁旁聽了一刻鐘左右,紀太傅就宣佈課間休息了。言子初小朋友收拾了東西,牽着她的手離去。皇甫正宇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紀太傅擡眼皮看了他一眼,道,“接下來,我們來講《長短經》第二卷的君德……”
然而,皇甫正宇似乎聽不進去,“太傅,爲何初弟不與我一同學《長短經》?”
紀太傅放下書,看着他道,“原因爲何,想必正宇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問出來呢?”
皇甫正宇沉默許久,“我不在意……”
“就算你不在意,小初也得避開……”紀太傅輕嘆了一聲。
皇甫正宇下課回到院子之時,安靜初正和言子初小朋友玩着數獨的遊戲,見他回來,擡頭道,“回來啦?去洗下手,待會就吃午飯了!”然後又看向言子初道,“小初也去,和哥哥一起去洗手!”
下人已經掐着點把飯菜端上來了,等兩小孩洗完手出來後,剛好可以吃飯了。吃完午飯,稍作休息,安靜初便帶着兩個小孩去訓練場訓練。言凜也跟在三人的身後。
因爲是冬天,安靜初沒有和他們一起訓練,只是待在一旁裹在厚厚的棉衣裡面,笑眯眯地看着。等兩人訓練了一段時間,休息之時,安靜初便給兩人倒了熱水,“來,補充下水分!”
“孃親!”言子初小朋友擡起佈滿汗珠的小臉看她。
安靜初笑了笑,拿過一旁的白毛巾爲他擦汗,言子初眯着眼睛一臉的享受。
一旁的皇甫正宇看着這一切,眸子不禁黯淡了幾分,然而,下一秒,他卻愣住了,僵硬着腦袋,看着面前放大的臉龐,愣了好一會才道,“嫂嫂?”
“正宇也擦擦!滿頭大汗地黏着不舒服!”
皇甫正宇僵硬的身子慢慢放鬆,“謝謝嫂嫂。”
“不客氣!”安靜初收回了毛巾,然後回去拿一盤切好的水果丁,招呼兩人道,“正宇,小初,快過來,補充下體力!”
“孃親……”言子初抱着她,只是仰着小腦袋不說話。
安靜初好笑,拿起籤子戳了一塊蘋果塊給他,“怎麼這麼大人了,還要孃親喂?”
言子初靦腆着小臉,一邊咀嚼着蘋果一邊道,“小初要補充體力!”
安靜初又給他戳了顆葡萄,裝作無奈道,“好吧!小初要保持體力,所以孃親來伺候小初吃東西!”
“嗯。”言子初閉上眼睛應着,雙手緊抓着安靜初的衣服,小臉上一片享受。
他喜歡他訓練的時候,孃親就在身邊。因爲,只要孃親在一旁看着,多苦多累的訓練,他都能完成下來,而且身體還倍有力氣!
是的,許是因爲自己在乎的人想要爲之奮鬥的人就在身旁看着,所以言子初每一次的訓練量都能超出他原本的承受範圍,而這超出的量連他本人也不知道,每一日訓練到體力耗盡精神虛脫。這些努力得來的是肉眼可見的飛躍進步,每一日都有所提升,每一個月都能進入一個新的階段。加上言子初的內功由言凜指導,而且父子兩時不時也會切磋一下,現在的言子初,哪怕是和墨書對招,也能打個平手。而且,這還是在墨書有豐富的對戰經驗及高於言子初的體力之下。
言子初小朋友是個變態,完全繼承了他父親的武學天才因子,又加上幼嬰時期,喝的母乳中帶有靈源果的靈汁,骨髓經脈被養得精純,在武學上的天賦,甚至可以說是超越了言凜一大截!只是奈何現在他年紀小,每次和言凜對招的時候,才處處受制於言凜,被言凜壓制得毫無辦法。而他的這種堪稱變態的進步,看在墨書影一等人的眼中,卻是目瞪口呆望洋興嘆,可後來,見多了,便也麻木了。
小主子是個小變態,這是國師府一衆影衛認可的。然而,知道這個事實,所有影衛卻在心裡暗暗驚喜和期待着。所侍奉的主子越厲害,影衛們也會越驕傲,出任務時也會更自信和死心塌地!言子初小朋友現在還小,還沒有自己的影衛隊,但已經有不少影衛暗自期待着他十歲生辰的到來了。
一般大戶人家的少爺,在十歲的時候,便會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影衛,在那之前,雖然有影衛在暗中保護,卻不是真正的聽命於他們。
影衛們經過多年的訓練拼殺,骨子裡都有些嗜血,雖然暗中守護府邸或做一些簡單的任務相對安全,可他們更願意跟隨在自己仰望的主子身邊,守護自己的主子被自己的主子委以重任,哪怕那任務危難重重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他們送命,他們也甘之如飴!爲自己的主子而戰死,是一個影衛最高的榮譽!
雖然,言凜早已暗中蒐集了一羣和言子初小朋友年齡相仿或比他更小的乞兒孤兒,讓言子初自己親自訓練自己的影衛。不過,像影一這種的“老影衛”,也會分出一波給他。所以,此時言子初小朋友的飛躍進步,也給了國師府影衛帶來了一些動力和壓力,他們在完成自己本職任務之餘,也拼了命地提升自己的武功,只爲三年後的影衛選拔賽!
國師府的影衛,對於自己所要跟隨的主子,是可以選擇的,但卻只有少數拔尖的人有這個權利,絕大部分人,都只能聽從言凜或影衛總管的安排。早在一年前,言凜發現了這些影衛們的心思時,就放下了話,只要三年後,言子初小朋友十歲生辰那年,在影衛選拔賽中脫穎而出的前五十名,可以自由在他、言子初和安靜初當中選擇自己想要跟隨的主子。
深知那些影衛們蠢蠢欲動的心思,到時候,就算所有影衛都選擇了言子初小朋友,言凜也不會覺得不舒服。反正,國師府的一切,總要給那破小孩的。而且,自己的手下有上進之心,在言凜看來,也是挺好的。
當然,若是進不了前五十名,只能自由分配的,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就算有,他們也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所以,哪怕是被分配,因爲影衛守則,他們也會對自己應侍奉的主子下的命令言聽計從忠心耿耿,一旦定下了主子,只要在那人還是他們主子的時期內,他們就會對自己的主子絕對的忠心,絕無二心!
安靜初給餵了顆葡萄後,看着他享受的小表情,忍不住捏了捏他因咀嚼食物而不斷鼓動的小臉頰,滿心歡喜與疼愛,“小懶貓!”
“嘻嘻!”言子初小朋友笑着,並不說話。
一旁的皇甫正宇看着母子倆的互動,眸光裡閃過一抹欽羨,但他垂着眸,半溼的頭髮擋住了眼睛,所以沒人看到他眼底的目光。
安靜初見到一旁的皇甫正宇低着頭不吃,便也給他拿了根新的竹籤,戳了塊水果丁遞給他,“正宇也趕緊吃一點,免得待會體力不夠!”
皇甫正宇愣住,猛地擡頭,看着安靜初的笑臉,許久後才直接湊上去將那塊水果丁咬下,“謝謝嫂嫂!”
安靜初看着他的動作,也有片刻徵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等皇甫正宇嘴裡的那塊吃得差不多之時,又戳了一塊水果丁給他,“再吃一塊!”
這回,是直接送到他嘴邊,而不是第一次那般,等着皇甫正宇用手接過去。
皇甫正宇學着言子初的模樣,乖巧咬下果丁,然後眯着眼睛做出一副享受的模樣。
安靜初看着兩個做出同樣表情的小孩,莫名覺得有些喜意,拿起了果盤上的另一支竹籤,戳了一塊果丁給一旁等待着餵哺的言子初小朋友。
雖然言子初和皇甫正宇不曾明確表現出自己有潔癖症的行爲,可安靜初觀察得細心,知道這兩孩子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不計較。比如,雖然小初不介意和她共用同一雙筷子用同一只杯子喝水,可對於其他人,卻是嫌棄得緊。比如,有次粉蝶給小初盛湯時,手不小心碰了碗口沾上了湯汁,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細節,小初便不喝了。把那湯倒給了蠢白,自己親自去盛了一碗新的。
而皇甫正宇,雖然從未表現出來過,但安靜初也在這一方面上有所注意。給皇甫正宇屋裡配置的茶具,吃飯用的碗筷等,也都是特製專屬的。許是因爲自己的丈夫本就有潔癖症,加上她見過的人,比如七皇子等一些身份較尊貴的人,都有着輕微的潔癖症。也許,這是貴人們的通病吧,安靜初想。
因爲接觸的人當中,大部分人都有這個毛病,所以安靜初倒不覺得什麼。而且,也正因爲這個,安靜初平時打算給家裡人添加什麼茶具道具的時候,都會用顏色分開來。比如,言凜的是粉白色的,她的是淺紫色的,言子初的是淺藍色的,皇甫正宇是淺棕色的。吃飯喝水用的碗具茶具,洗臉沐浴用的毛巾浴巾,都是以此顏色分開的。
給兩小孩每人餵了四五塊水果丁,安靜初便放下了盤子,拿出帕子給兩人擦嘴,“好了,不能再吃了,要不然待會肚子疼!下一個訓練項目是什麼?”
“移動射擊!”兩人一塊答道。
安靜初笑了笑,“那休息一會,就去練習吧!”
自從被安靜初捉弄之後,言子初小朋友的箭術飛快提升,射擊靜物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要求,此後每當進行射擊訓練時,要麼是進行靶子移動射擊訓練,要麼是射擊手本身在跳樁時進行射擊訓練,既要注意不踩空腳下的樹樁,又要在跳躍起來的時候瞄準靶子,這種高難度的運動項目,就算是體壇奧運健將也難以做出。估計也只有這羣擁有着不科學內力的人才能夠做出來了,安靜初想。
等兩人回了訓練場後,安靜初退了回去,湊到言凜面前,樂呵呵道,“言凜,我給你磨墨!”
她喜歡這種生活,夫君兒子都在身旁,一家人安好相依爲命的幸福日子。也不知道她能陪他們多久,但她很珍惜這些日子,每一天每一刻,都想給自己也給他們留下個最美好的回憶。
安靜初坐到言凜的對面,一邊幫他研磨,一邊認真地注視着他。
言凜放下了奏本,“夫人,你用這麼炙熱的看着我,我沒法靜下心來。”
“那好吧!我不看你了!”安靜初說着,換了個方向坐下,撐着下巴看着言子初他們訓練的方向。
見此,言凜又不爽了,夫人剛剛明明看的是他,怎麼現在又去看那小破孩了?
“夫人,過來我抱你!”
“不要!你剛剛嫌棄我了!”安靜初語氣有些不滿道。
言凜,“……我沒有嫌棄你。”只是,被她那麼盯着,他心神容易亂,容易……想入非非。
最後,即便安靜初不滿,還是被言凜拉扯過來抱在了懷裡,“夫人,我比椅子坐得更舒服。”
“可是不自由呀!”安靜初順口接道,但也沒有拒絕,反而拖過那盤言子初他們沒有吃完的水果,拿着籤子戳了一塊自己吃,又戳了一塊遞到言凜嘴巴喂他吃下。
見言凜順從地咬下她全部遞過去的水果塊,安靜初忽然想到了不久前言子初也是這副順從的模樣,似乎這父子兩人,對於她喂的東西,都來之不拒?
“言凜,你不是不喜歡吃葡萄的嗎?”言凜不太喜歡酸甜的東西,安靜初之前就發現了。一開始言凜味覺失效,對於吃的並沒有什麼挑剔,但自從他味覺在玲瓏玉珠和安靜初的藥膳調養之下,漸漸好了後,在飲食上,也漸漸有了自己的喜好。安靜初和他一起這麼久,自然早就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言凜對於自己不喜歡的食物,表現得並不明顯。但一旦他吃到自己不喜歡的食物,眉頭就會微微蹙起或是動作有些停頓。而一旦吃到自己喜歡的食物,言凜也會像言子初一樣,眼睛微微眯起,一副享受幸福的表情。所以,通過這些跡象,哪怕言凜從未說過自己喜歡哪些和不喜歡,安靜初也對他的飲食喜好了如指掌。
可是,哪怕是知道言凜不喜歡某些食物,安靜初有時候還是會特地夾給他,就想看他蹙眉不喜的表情,然而,每次都有些失望。言凜的那張臉上,完全沒有絲毫不願或嫌棄的表情出現。而且,他不喜歡的食物,她夾多少,他就吃多少,毫無怨言。
“也不是都不喜歡。”此時,聽了安靜初的問話,言凜如此回答道。
“這個……還有分類嗎?那你喜歡吃哪些?”安靜初問。
言凜的眼神也有點疑惑,他想了想一會,最後一本正經道,“夫人給的,比較好吃!”
“貧嘴!就喜歡睜眼說瞎話!”然而,這麼說着,安靜初心裡卻是甜蜜蜜暖烘烘的。
“沒說瞎話!”他說的都是真的。
“嗯哼!不和騙子說話!”是謊言還是真心話,她自然知道的呀!這笨蛋!會說蜜糖一樣甜的情話,卻分不清她究竟是生氣還是跟他打情罵俏。
果然,安靜初這話一落,言凜又一本正經地解釋了,“夫人,我不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安靜初沉默了一會,“言凜,你看的那些言情話本,都學到哪裡去了?”
言凜的耳朵莫名赧紅了起來,“夫人,你想回房歇息了?”
然後,不等安靜初回答,他的手便不安分地動了,“那我們,回去罷!”
他其實並不喜歡看那小破孩練功,若不是她說要什麼陪練,他纔不會來這裡。他比較喜歡和她一起,兩人待在房間裡,或是,牀上。
安靜初,“……言凜,我並不想回去……”明明想回去的那個人是他,怎麼老是賴在她頭上?心好塞。
“那好吧!”言凜有些遺憾道。
安靜初待在言凜懷裡,沒一會兒便睡着了。言凜在她入眠的那一剎那,直接點上了她的睡穴,看了訓練場一眼,直接起身抱人離去。
粉蝶這些年來,依舊膽子很小,每次見到言凜都會有些害怕,尤其當他面無表情或是一身冷煞的時候。此時,見到言凜抱着人一臉肅容地回來,她的小心臟不禁顫了顫,小心翼翼地退到了一旁,“見過姑爺……”
言凜看了她一眼,冷聲吩咐道,“去把藥伯喚來!”
“藥伯?難道夫人生病了嗎?!”粉蝶頓時驚呼,擡頭想要去看被言凜護在懷中的安靜初卻直接對上了一雙冷如寒冰的眸子。
粉蝶身子抖了抖,若是眼神能殺人,估計剛剛她早已死在姑爺的眼神之下了。
青蝶在一旁垂了眸子,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這些年來,粉蝶這咋咋呼呼的性子一直沒改好,所以,一直被國師大人嫌棄着,雖然明面上還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可卻早已變成了服侍蠢白日常的專屬丫鬟了。
從夫人的貼身丫鬟變成了蠢白的專屬丫鬟,也不知粉蝶怎麼想的!
不過,青蝶不知道的是,粉蝶本身也很樂意服侍蠢白。撇開她本身就喜歡蠢白不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粉蝶很怕言凜。雖然知道因爲有自家小姐在,只要他們沒有做出太大的失誤或者背叛她家小姐,國師大人絕對不會嚴懲她們。可是,每次被言凜那冷冷的目光掃過,粉蝶都會忍不住打寒顫。
當然,自幼就被安靜初帶回來的粉蝶並不會背叛她。可是,粉蝶那有些粗心和大大咧咧的性子,這麼多年來,卻很難修改過來了,加上她本身也沒有要修改的意識。所以,便一直被言凜嫌棄着,然後,她就越來越懼怕言凜了。被安排去照顧蠢白的日常,她甚至還很樂意。因爲那樣,就不用再見到可怕的姑爺了。
粉蝶被言凜瞪了一眼,立馬捂住嘴巴,轉過身僵硬地出了院子後,便唰地一聲飛快跑起來,如同身後有猛虎追擊般,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藥園將藥伯叫了過來。
屋內。
藥伯的手搭在安靜初的脈上,臉色有些凝重。
粉蝶在一旁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藥伯,夫人她怎麼了嗎?”
原本凝重低沉的氣氛被粉蝶打破,青蝶看了她一眼,直接把人拖了出去。
粉蝶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越舉了,就算關心小姐,國師大人未發話之前,她也不該出聲打擾。粉蝶相信,若她不是小姐的丫鬟,估計就剛剛那一條過錯,就能讓她被販賣出府了。
所以,一被青蝶拉了出去,粉蝶便自覺地跑到了蠢白住地屋子裡,並拍着胸口,仿若劫後餘生似的。
見青蝶一臉奇怪地看着她,粉蝶小聲道,“我知道,我的性子不適合服侍夫人……”
她也知道自己性子毛躁。她好幾次差點把熟睡中的小姐吵醒,若這些過錯是國師府原本的丫鬟小廝犯的,早就被國師大人販賣出去了。然而,她經過了這麼多次教訓還是改不了這毛躁的性子。
“你放心吧!我其實很喜歡和蠢白一起的!”讓她照顧蠢白也好……她原本就很喜歡蠢白啊!
只是,雖然同在一個府裡,可是國師大人把小姐看得太緊了,有時候太久沒見小姐,她就忍不住過來看一眼。她自小就是小姐的貼身婢女,哪怕照顧蠢白一點也不辛苦,可是,她最想服侍的還是小姐……
青蝶看着她幽幽道,“姑爺從未下令禁止你見夫人。”
“我知道……”粉蝶低着頭,“可是……我每一次見到小姐,都會惹怒姑爺。”
“那是因爲你犯了錯!”
“嗯。”她想改的,可是她改不了。
“以後改了,就好了!”青蝶清楚粉蝶的心情。
小姐出嫁的時候,安府就只有她和粉蝶跟來。雖然國師大人從未虧待過小姐,可她們二人的使命本就是隨侍小姐左右,而粉蝶被國師大人調遣離開小姐身邊,便已經是失職了。
其實,不只是粉蝶,她也失職了。當初小姐出嫁時,老太爺便召集她們二人,不求她們一直隨侍小姐左右,她們不想做丫鬟了,無論是老太爺還是小姐,都願意給她們一筆錢讓她們出府嫁人,但若是她們在小姐身邊一天,就當以命護着小姐。這是她們身爲丫鬟的本職。
可是,這幾年來,小姐受傷、失蹤、墜崖……無論哪一次,她們兩人都沒有陪在小姐的身邊。她們沒有保護到小姐,反而還被小姐保護了。她們這丫鬟,做的到底有多失職啊!
她還好,至少還能隨侍小姐左右,可粉蝶卻被姑爺調遣離開小姐身邊,心裡的落差,自然而然地,便大了……
這一邊,粉蝶和青蝶的氣氛有些凝重。言凜這邊的氛圍也好不了哪裡去。
“主子,興許夫人……日後會越來越嗜睡。”藥伯猶豫了一會,出聲道。
“嗯。”言凜淡淡迴應,隱於陰暗裡的面容令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藥伯見他這副平靜的樣子,便知道他在這之前,就已經有過某種猜測了。
無聲地嘆了口氣,藥伯道,“屬下定會竭盡全力想到辦法!”
然而,言凜卻揮了揮手,道,“下去吧!把門帶上,沒有我命令,任何人不許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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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童回來更新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