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凜把小老虎湊成一整個山林時,安靜初的羊水終於破了。
她在半夜突然陣痛醒來,言凜在這一個月精神都很緊繃,尤其是夜裡,一直都保持着警惕,只要安靜初稍稍一動,他便會立即睜開眼睛查看一番,確定無事之後纔敢再次安心躺下。
此時,安靜初一醒來,他便立即發覺了,見她神色痛苦,不禁有些緊張,“夫人,怎麼了?”
“言凜,我要生了!”
言凜瞬間也緊張起來,他一下子從牀上蹦起,雙手有些顫抖,想要抱住她忽然又想起什麼,“夫人,等等,我這就去叫穩婆來!”
言凜唰地衝到門口,對着院中的人大喊,“來人!快!去把穩婆都叫過來!”
院裡守着的幾個小廝婆子立馬領會,趕緊去準備熱水的準備熱水,準備道具的去準備道具,趕去叫人的立馬去叫人,當下便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國師府的燈光也緊隨着一盞盞亮了起來,很多人即便沒有任務,也都披衣起來隨時等候命令。
穩婆很快就趕過來了,這一個月,她們被吩咐嚴陣以待,就連睡覺也是和衣而睡,就爲了等待亟需她們的這一刻到來。
“夫人,注意呼氣吸氣,現在還只是陣痛,口子還沒開,先別使勁,要注意保留體力!”那穩婆看了看安靜初的情況,跟她說完又立馬轉身找人吩咐,“快,先去準備參片,一片待用,其他拿去熬水!”
另一個穩婆回頭見言凜還在牀頭站着,便提醒他道,“國師大人,您該出去了!”
言凜巋然不動。
那穩婆又催他道,“國師大人,產房見血不吉利,您該出去了!”
“本國師站遠點,不打擾你們便是。”夫人生孩子,他怎麼能不在?他不湊近妨礙他們就是了。
“這……”那穩婆有些猶豫。自古以來,就沒有男子進產房一說……
安靜初看着那幾個明顯有些束手束腳的穩婆,朝言凜笑了笑,“言凜,你先出去吧!你讓寒香進來陪我就好了!”
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尤其現在,他因爲緊張她,那張本就嚴肅的臉緊繃着,越加的讓人難以靠近,冷氣自然外放,估計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夫人,我留下來陪你。”他想看着她。
安靜初搖頭,溫柔笑道,“言凜,你不出去,我沒法集中精力。”
言凜身子震了震,肩膀一下子耷拉下去,眸子也隨着黯淡,“好。”
看着男人慢慢轉身,拖着極其緩慢的步伐離去,安靜初笑了笑,“言凜,你放心,等天亮了,一切就好了!”
言凜猛地頓住腳步,快速轉身回到她身邊,正當安靜初以爲他想要死皮賴臉留下,打算出聲再次勸說他時,言凜卻是低下身子,捧着她汗涔的小臉,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夫人,我等你!我要你安然無恙!”
他想要孩子,可他更要她!
安靜初對上他的眸子,發現裡間似是有熒光閃動,突然愣住了。
她以爲,這世上不會有什麼讓他懼怕的東西……
“你放心,我跟孩子都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這一次,待安靜初點頭,言凜便立馬快速離開,他害怕,再多待一會,他會捨不得。
待在院子中,看着屋內走動的人影,言凜握了握拳,“命人去把安夫人請來!還有……靈源果,找到了嗎?”
他太沒用了,找了這麼久,還未能找到那生長在極寒極炎之地的聖物。她一個人在痛苦,可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主子……”墨書有些猶豫,“冥炎他們,還沒有找到……”
別說找到了,連那東西在哪兒都不知道……
這樣啊……言凜的眸子又黯淡了幾分。
倏地,他眼睛亮騰起來,語氣有些急迫,“快!命人趕緊去江南麗都……”
他和夫人南下時,住了半個月的那個小天地,裡面不正是一年四季齊全了嗎?極寒,不就是那處冰洞,極炎不正是
墨書趕緊轉身去吩咐,夫人現在已經開始要生了,要在天亮前把東西從麗都送來,只能通過海東青了!
就在墨書急匆匆出去時,影七閃身進來,“主子,有人強闖,南苑西苑那邊已經燒起來了!”
而且對方人數不少,顯然是早有準備!
“留一隊人守着院子,其餘人前去迎戰,一個不留!”
“是!”
言凜緊握拳頭,緊張地盯着屋內人的一舉一動。
藥伯也早已來到院子待命,此時見言凜緊張,安慰他道,“主子莫要擔心,夫人的底子不錯,一定能平安誕下小小姐的!”
見他根本沒把他話聽進去,藥伯嘆息一聲,讓藥童把一切可能會用到的藥草醫具送來,並吩咐廚房事先熬好藥備着。不管夫人最後需不需要喝,他們都得備着,當然,最好是不需要。
房間內,安靜初的子宮口已經開了四指左右,裡面的人正陪着她說話分散注意力。
安靜初突然覺得有些渴,寒香打算給她倒水喝,卻被穩婆阻止了,“倒參水!喝參水待會有力氣!”一穩婆笑着道。
然而,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寒香那邊時,事情突變!
那剛剛讓寒香倒參水的穩婆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地朝安靜初肚子刺去!
這些穩婆進來時,都被搜身檢查過,可沒人會注意到她們綰髮用的簪子。
安靜初在那婆子拔下發簪時就開始緊惕了,此時見她要傷害自己的孩子,立馬伸手去擋,周圍的婆子見到,也趕緊上前拉住那個欲傷害安靜初的穩婆。
寒香一直是劍不離身的,見此時事態有變,立馬拔劍就要朝那穩婆刺去——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那穩婆邊上的一個婆子快速撲上去,身形剛好擋住了寒香的視線,所有人包括安靜初都以爲那婆子也是來幫忙的,卻沒料到,她卻抓着那個欲害安靜初的穩婆持簪的手狠狠地往下使勁,加上衝力,兩人一下子壓到了安靜初高高聳起的肚子上——
“啊——”安靜初慘叫出聲,臉色一下子白慘白慘。
“夫人!”寒香急忙過來,一劍處理了那兩個穩婆,另外兩個穩婆也嚇傻了。
“夫人……”見另外的兩個穩婆傻站着,寒香急忙喝道,“還不趕緊接生!”
“是是是!”那兩婆子慌忙回神,下一秒卻發現安靜初的側腰被簪子劃破了一個大口子,一個穩婆立馬又慌了起來,“這這這……”
“趕緊給夫人服下蔘湯含着參片!”另一穩婆着急道。孕婦受傷,若是傷勢過重,必定無力再生產!
安靜初忍着疼痛撫慰她們,“別急,你們放心,不會……懲罰你們的,你們只需……專心接生就好,快……先讓孩子出來……”
剛剛若不是這兩個人攔着,那簪子就直接戳她肚子上了。這事情發生的突然,也不能怪她們。
“夫人,奴婢去叫藥伯進來!”寒香立馬轉身出去。
“別!”安靜初立馬喝止了她,“櫃子裡有止血藥,你……給我撒一些,別出去……”
寒香聞言,急忙折回,找了藥粉過來給她敷上,可是……
“夫人,這事需要告訴主子!”
她轉身立即拎了那兩個半死的穩婆出門,直接跪在言凜面前,“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
與此同時,屋內傳來一道驚慌的顫音,“糟糟了……孩子移位了!”
言凜渾身一下子僵住,心恍若墜入冰谷。
“夫人!”
“言凜!不要進來!求你……”房間內,安靜初虛弱的聲音飄了出來。
言凜正欲推門而進的腳步猛地頓住,藥伯幾人急忙上前拉住他,“主子,您不能進去,夫人會分心的!”
言凜腳步僵硬,她虛弱的聲音還在耳邊。
她說,言凜,不要進來,求你……
一個丫鬟端着熱水進屋,被言凜一把抓住衣領,他雙眸通紅手上青筋暴起,“若是她有點損失,你們也跟着陪葬!”
“是、是!”那小丫鬟急急忙忙點頭。
唉!藥伯嘆息一聲,主子都糊塗了,這是他們府裡的丫鬟呀!當初夫人進府,主子怕夫人不夠丫鬟使喚,特意又從家生僕裡面招了幾個過來伺候夫人。
“主子,您先放開小樹,她還要給夫人送熱水呢!”
言凜聞言,依言鬆開她,可自己卻身子沒了支撐似的踉蹌幾下,差點就跪在了地上。藥伯想要去扶他,卻被他伸手禁止了,他搖搖欲墜爬起,忽地腳步踉蹌衝出了院子!
“主子!”藥伯想追上去,但聽到房內的慘叫聲時立馬停了下來,指着一個人道,“你,快跟上!不,都留下來!另外,再去找幾個人守着院子,不準任何人闖進來!”
然後他急忙走過去朝地上跪着的寒香道,“夫人現在需要你,趕緊進去陪夫人!”責罰什麼的,也不是這個時候!
“是!”寒香知道事情的輕重,立馬轉身進屋。
屋內,安靜初咬着脣,臉上血色全無。
兩個穩婆安慰着她,“夫人,莫急,我們給您把孩子移正就沒事了,有點疼,您忍着點……”
那兩個婆子也急得滿頭大汗,這可是國師夫人啊,若是一個不好,她們全家都得跟着陪葬!崔穩婆和林大姑子究竟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地要害國師夫人呢?一個弄不好他們全家都要跟着送命啊!
原本國師夫人正確的胎位,現在被她們剛剛那麼一撞,都歪了!若是沒法移正,待會難產,說不定就是一屍兩命啊!造孽啊!
“啊——”錐心裂肺的疼痛感鋪天蓋地而來,安靜初忍不住抓着身下的牀單痛呼出聲。
“夫人,您忍一忍,很快就好了!”那穩婆安慰她道。
然而,半個時辰之後,她們依舊束手無策。移位太嚴重了,若是她們太過使勁,定會傷及腹中的孩子!可若是不趕緊生產,剛剛那一撞讓孩子在裡面受了影響,若是繼續悶在裡面孩子也會死!簡直就是進退維谷。
兩個穩婆也開始慌了起來,“參片!不不不……拿熱毛巾!不不不……”
寒香看不下去了,大聲喝道,“你到底要什麼!”
夫人都疼了半天了,這兩個人卻是一點用也沒有,到底會不會接生?
“寒香……別嚇她們……”安靜初腹部的傷經剛剛穩婆的推擠,又開始流血了,可她現在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她現在的注意力全部在她腹中的孩子。
母子心連心,她的孩子在難受……
她用力看向那兩個穩婆,“若是沒法順產,那就讓孩子腳先出來吧!”
她也知道。剛剛那一撞,太劇烈了。孩子移位過重,把頭部移正旋轉角度太大,那就直接從腳部出來好了。
可是,安靜初話一落,那兩個婆子便驚慌地看着她,“夫人,那是難產的方位……”
她們一生都在給人接生,嬰孩腳部先出來很容易卡住,最後孩子可能出來了但孕婦卻因竭力而亡甚至一屍兩命!她們遇到的難產的人,十有九個都死了!
“沒事,後果如何……都不會怪你們……快,先救孩子!啊——”
好痛!
“夫人,您別說話!我們這就幫您把孩子推出來!”那穩婆急忙阻止她,然後又低低自語地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夫人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上天保佑……”
國師府南苑。
廢墟上,言凜持劍殺紅了眼,他的身後是一片火海,國師府的影衛也在與人廝殺着。
遠處,不斷地有火箭射進院子,一座一座院子接連被點着。
“主子,再這麼下去,主院也會被殃及!”對方的火箭手太多,就憑下面那幾個人滅火根本來不及。
言凜猛地回神,看向綿綿燃燒的大火,那個方向,夫人在那裡……絕不能讓火勢燃到那邊去!
他抓緊手中的劍,忽地拔地而起跳入那羣火箭手當中……
“主子!”
……
而這邊,青蝶護着柳寧趕着來國師府的路上,也遇刺了。
好在來敵不多,但僅憑墨臻一人護着兩個不懂武功的女人,也實在夠嗆。幸好跟着來的鐘平也有幾下子,但他又要護着安七爺也脫不開身,其餘跟來的幾個侍從卻盡都喪命了。
只剩他兩人在跟一羣殺手作戰,還要護着三個不懂武功的……
黎明將曉的時候,一隻海東青飛進了國師府。
“靈源果送來了,藥伯,您看看這是不是!”墨書衝着進了院子,拿出一包裹完好的果子遞給藥伯看。
藥伯看了一眼那果子,“該是了!趕緊送進去,命寒香擠了汁水喂夫人喝下!”
他這段日子查看過不少書籍,終於找到了一本古書上記錄着,靈源果雖然長相普通,但果實上有一圈光澤,白日裡看着無奇,晚上對着月亮卻會閃閃發亮,而且果子周遭也會裹着一圈瑩潤的光暈!
屋內,安靜初的聲音已經漸漸小了。
“夫人,您可要打起精神啊!再稍稍努力一會,小少爺就出來了!”
是的,安靜初已經生了一半了,已經知曉孩子的性別,可孩子的手和腦袋卻還卡在裡面。
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她也想努力的,可是……
“夫人,堅持啊!”那穩婆見她緊抓着牀單的手漸漸鬆開,不禁着急。
“夫人!靈源果找到了!”寒香拿了果子進來,颳了個口子,急忙給安靜初服下。
那靈源果裡面幾乎都是靈水,幾乎不用怎麼擠,那汁水便直接小水注一般流進安靜初嘴裡。
“言凜,言凜……”他真的找到這東西了?安靜初的嘴喃喃動了下。然而卻是隻有口型沒有聲音。
但寒香卻是看懂了,“夫人!主子在等您,您不能放棄!”
嗯。她不能放棄。
安靜初抓着牀單的手,再次開始收緊。
是的。
她不能放棄。
孩子在等她,言凜也在等她。
她不能放棄他們……
旭日升起時,一道脆亮的哭聲劃破天際。
“生了生了!太好了!”穩婆抱着孩子,喜極而泣。
安靜初無力笑了笑,下一刻卻是力竭暈了過去。
“夫人!”寒香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揪了起來。
“無事,夫人只是累了,只是睡了過去。”穩婆安慰她道。
南苑。
屍體橫疊,滿是狼藉的廢墟上。
“主子,夫人生了!藥伯說母子安康!”這回終於可以放心了。影七抹了一把額上濺到的血,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
言凜的眼皮動了動,“生了?”
“是!藥伯說夫人已經睡了過去。但母子安康,請主子放心!”
影七見到言凜的腳步動了動,原以爲他是要去主院那邊,卻沒想到他邁出幾步路後,卻是持劍轉身地朝着府外走去,氣勢凌人。
影七愣了愣,不由多想,立即跟了上去。
此時,金殿上,正是早朝時間,百官已經陸陸續續到齊。
“國,國師大人……您不能持劍進去……”守門的侍衛見到言凜,剛想拔劍阻攔,但卻倏地瞪大眼睛倒地。
言凜擡頭,看着上方金碧輝煌的幾個大字,將劍緩緩地從那侍衛胸口拔了出來。
“站住!”御前侍衛見言凜來勢洶洶,急忙拔劍阻攔。
然而,言凜現在的狀況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他一路進來,身後相繼有人躺下,一條血路直接從宮門外順延進來。
到達金殿時,他手上的劍還淌着鮮血,“嘀嗒嘀嗒”地滴落在地板上,聲音無比滲人。
廉孝帝大怒,站起來指着言凜道,“言凜,你放肆!你敢——”
然而,他話還未說完,一道劍風把他嚇得癱軟在身後的龍椅上。
言凜手中的劍射出,如同有力的飛箭,緊貼着廉孝帝的脖頸而過,在他脖子上劃過一道淺口,接着穩穩地刺進他身後的金壁上!
幾縷斷髮飄落。
廉孝帝腿都軟了,那把劍只要再差一點點,就要了他的命了。
他的褲襠瞬間溼潤,醜態百出。
“國師大人,您這是要造反嗎?”皇甫雲卓第一個反應過來,上前一步厲聲指着言凜道。
“你,你……”廉孝帝指着言凜的手顫抖許久,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還處在剛剛的驚嚇中回不過神來。
言凜鎮定擡起頭,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本國師夜觀星象,帝星黯淡,異星突起,直逼京城,風雲將變!”
國師,國之預言師者。
他們通古今,見未來。能預測一國興衰,可知朝代轉換。
他們開了天眼,能測天機,歷史的進程在他們的天眼下無計可遁,未來的國運在他們眼中也是簡而易見!不只一朝一代的國運,甚至未來千年的治亂循環分合交替都盡展在他們眼下!
所以,這也是每一代帝王者懼怕他們的原因。
在大靖,百姓們對國師的信仰甚至比皇帝還要高!他們有時候隨口而言的一句話,便能讓一個朝代異姓,逼得皇室不得已將江山拱手讓人!
似是爲了襯托言凜說的那句話的可信度,他的話一落,本是晴空的天際卻是響了一個震雷。
“轟隆——”
就連大地也隨着震了震。
晴空響雷,本就奇怪。
文武百官們猶豫了。別說之前保持中立的那些,就連原本忠心於皇室那邊的官員,現在都有些懼怕。連國師大人都說江山要異姓了,那他們要不要……
廉孝帝怕了。
他不該去惹急言凜這個可怕的男人的。
言凜說完這句話後,直接轉身離去,背影從容、俊逸。
廉孝帝面如死灰,待言凜背影消失後,他一口鮮血吐出來,暈了過去。
“皇上!”
“父皇!”
金殿瞬間一團遭亂。
而這邊,言凜出了殿門後,腳步踉蹌了幾下,卻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噗——”
“主子!”影七急忙現身扶住他,待觸及他脈搏時不禁一震,雙瞳放大。
主子不知道受了什麼的重擊,體內五臟六腑盡裂,若不是有什麼東西護着他的心脈,估計此時已經停止呼吸了!
“先回府!”言凜道了一聲,又踉蹌着站了起來。
他要挺腰直背地離開這裡!
夫人還在府裡等着他,他不能倒下!
剛剛的那道響雷,所有人都以爲是給他助威的,但只有他知道,那是天道在懲罰他。
他誤揣天機,違背天意,誤傳讖謠,禍秧天下,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可是,那又如何?
就算天意不可違,他也要與天對抗!哪怕付出的代價是死後被鎖在十八層煉獄之下受盡無盡的折磨!
這一世,無論如何,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無論如何,他都要守住她!
膽敢傷她的人,他都要他們百倍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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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把昨天欠下的字數補回來了,免得你們打偶……捂臉
怎樣?國師大人的身份牛逼不?嘿嘿
推文
渝人——紈絝拽媳
【當紈絝不羈的她槓上冷麪無情的他,小痞子撲倒大冰山,實力挑逗又撩漢】
前世,她被逼洗錢,東窗事發,成了替罪羔羊,難逃死亡命運
再次睜眼,搖身一變,成爲豪門小媳婦
公公不滿,婆婆嫌棄,大嫂不喜,小姑白眼,老公還是個施虐狂
豪門笑料,衆人排擠
談熙仰天長嘯——都他孃的放馬過來
什麼?我拽?
不好意思,女人不拽,容易被甩
素手掌大權,她是談家合法繼承人
股市弄乾坤,她是神秘操盤手
投資發大財,她是移動小金庫
陸徵,市鑽石級單身漢,陸氏財閥繼承人
白道畏之,黑道敬之,人送外號“冷麪煞神”
談小妞:大腿夠粗,值得一抱
陸二:爺粗的可不止大腿
談小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