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安宇凌提筆回了信,安靜初一整個下午都在玩狗了。
“蠢白,坐下!”
“站起來!跑步——走!”
蠢白舉着兩隻爪子乖乖蹲好,聽到下一指令後又舉着爪子站起來,邁着小腿走了兩步。
“小姐,蠢白比外邊馬戲團的還要聽話!表演得真好!”粉蝶冒着粉色泡泡道,她本就是蠢白的腦殘粉,現在更殘了。
“那當然!那是你家小姐我教育有方!”安靜初昂着腦袋不害臊地誇讚自己,對着地上的蠢白繼續下口令,“蠢白,叫兩聲!”
“汪、汪!”
“一加二等於幾?”
“汪汪汪!”
“三乘五呢?”
消聲了,蠢白歪着腦袋,蠢蠢的狗臉上寫着滿滿的不解。
安靜初得意笑了,點着它腦袋道,“這副模樣,還真夠蠢的!三乘五就是三個五,你要叫十五聲哦!接着下一個,兒童節!”
“汪汪汪汪汪汪,汪!”
“嗯,答對了……端午節!”
“汪汪汪汪……”
晚飯之後,安靜初還是抱着蠢白在玩,教它認傢俱等物什。
“這是門檻、桌子、茶壺、茶杯、鞋子、衣服……”
一樣一樣地放到蠢白麪前,耐心細緻的模樣,彷彿是在教導自己的孩子。
孩子……
因爲突然冒出的想法,男人的腳步猛地一頓。
安靜初察覺身後有人,轉身看去,發現竟是她的合作伙伴,立即露出了愉悅的笑容,“言凜,你怎麼來啦?”
女子歪着腦袋,對他笑得一臉歡甜,眸中的澤光熠熠,似是九天上的星辰,珍藏玉盒中的明珠,令人挪不開眼、也捨不得挪開。
她的懷中,一隻通身雪白的小狗,腦袋蠢蠢地枕在她的胳膊上,仿若在扁着嘴巴。
安靜初發現他在看蠢白,於是向他介紹道,“言凜,這是我家小帥哥,叫蠢白!來,蠢白,媽咪帶你認人,這位是言凜大果果哦!快,跟果果打聲招呼!”
媽咪?
果果?!
聽到了某個熟悉的稱呼,言凜不自覺地眯了眯眼。
蠢白沒有聽安靜初的話,反而小身子不停地往安靜初懷裡鑽,不知爲何,它的身子突然猛地抖了抖,然後直接從安靜初懷裡跳了出去,夾着尾巴跑了。
“哎——,蠢白,蠢白!真是的,怎麼跑了?”安靜初不解地嘀咕着。
其實,安靜初沒發現,在發現言凜的那一刻,蠢白就不着痕跡地往她懷裡縮了起來,似是野獸遇見了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從骨子裡散發的恐懼,然後試圖把自己掩藏起來。
“言凜,蠢白怎麼跑啦?”安靜初倒是沒有懷疑什麼。只是房裡沒有其他人,她不過是下意識地找個人問而已。
“也許……它和你玩厭了。”某個男人眸也不眨,面不改色道。
“玩厭了?”安靜初撓着頭,“哎,算了!不管它了!對了,言凜,你今晚怎麼這麼早來啊?”
以前他都是等她快要睡覺的時候纔來的,可今天她才用完晚膳不久啊!現在還只是戌時初(晚上七點)。
“今日無事。”
“哦,好吧!”沉默了好一會,安靜初纔想到,“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她記得她沒有讓人去請他的。
男人點頭,“嗯。”
安靜初應道,“哦!”
然後,又是一片沉默。
安靜初等了好一會都沒聽到任何聲音,擡頭看去,發現男人已經自顧自地在她的躺椅上躺下了!
她頓時有些無語,不是說有事情嗎?怎麼跑去睡覺了?
嘆了口氣,拉了把椅子湊近他坐着,“哎,言凜,你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的?說吧!”
言凜垂着眸看向她的衣袖,不說話。
安靜初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自己的袖上沾上了狗毛,不好意思地拍掉,“蠢白最近開始換毛了,動不動就掉了一撮,你不提醒我都沒有發現!哈哈!”
安靜初乾笑着,嘿嘿嘿了幾聲,沒人迴應自己也不覺得尷尬。
“孔詩傑和七皇子的事情,我都會解決的,你不用擔心。”言凜突然出聲道。
“啊?你是說,孔詩傑是七皇子的人?!”
安靜初很驚訝,因爲到目前爲止,孔詩傑的出現就破壞了皇甫雲卓的計劃兩次了,若是他們是一夥的,那麼皇甫雲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是!”
“哦,我就說嘛!”他們怎麼可能是一夥的,要是兩人是一夥的,那麼孔詩傑肯定是個豬隊友!
“那麼,你覺得孔詩傑會是誰的人呢?如果我沒猜錯,他身後一定是有人的,對吧?”安靜初接着追問。
“嗯。”言凜點頭。
“你也這麼想的啊!那我應該是沒有猜錯了!只是他會是誰的人呢?會不會是那些還未出面的隱世家族派來的?亦或者是朝中新升起的勢力……”
言凜看着她殷色的脣一啓一合,自問自答地猜疑了又否定否定了又猜疑,也不插話任由她一個人繼續說着,直到她說累了停了下來,才道了一句,“別想得太複雜,我會擺平一切!”
男人的語氣太過於篤定,令人無法生出一絲的猜疑。
“嗯……好吧!”安靜初停止了猜想,撐着下巴看向搖曳的燭影。
“對了,我還沒有像你道謝呢!我哥哥似乎很喜歡軍營的生活,謝謝你,這都虧了你的幫忙!要不是你,想必依着趙老將軍的脾氣與身份,根本就沒人請的動他!你肯定也花了很多功夫吧?謝謝你!”安靜初真誠地向他道謝,撐着下巴笑得歡甜。
似是被她的笑容感染,言凜覺得,即便只是對上她的眼睛,他就能感覺到心底汩汩流出的暖意,熱乎乎地,有點甜。
男人凝視着她那比夜空還要耀眼靚麗的雙眸,輕輕頷首,“嗯。”
拜趙老將軍爲師,但願他別高興得太早爲好。
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男人輕輕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