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不要這麼說,”雲拂曉道,“你有你的好處,我也多麼希望能像你這樣永遠單純下去,如同一張白紙一樣。盈盈,你很善良也懂是非,其實我很是羨慕你。”
雲拂曉此話是發自內心,若不是有前世帶來的傷痛,雲拂曉多希望自己能如同戰盈盈這般灑脫的活着。
“大嫂,你就別說這些安慰我了,”戰盈盈嘆息一聲,開口道,“大嫂,大哥回來之前我能來你府中找你說說話麼?”
“當然可以。”雲拂曉微微笑道,戰盈盈能來與她說話,這對雲拂曉而言是一種安慰。
這讓她少了些胡思亂想的時間,她也知曉這是戰盈盈對她的心意。戰盈盈當戰天爵是親哥哥,她關心戰天爵,戰盈盈同樣關心戰天爵,在這一點上,她們二人是相同的。
此時的別院之中。
綠安望着坐在地上的綠荷,她抿緊嘴不知該如何開口。綠荷臉上那道長長的傷口很是刺眼,她一路被天藍帶到此處,中途也沒有包紮,想必這傷口會一直留在臉上了。
“綠安,你對我做了這些,你以爲爺爺會放過你麼?”綠荷總算打破了二人的沉寂,不過她道出口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往往你發自內心與我說話時都是直接喚我的名字呢,若你想要陷害我,或是想在爺爺跟前掙表現時就會喚我姐姐,綠荷,你真是虛僞。”綠安冷冷道。
綠荷心下一怔,她擡起頭望向綠安。綠安的臉上透着一股寒意,這是綠荷從未見過的。
“淮綠荷,你這樣子恐怕連青樓都進不去了吧?”綠安冷笑一聲,她坐在金漆椅上望着綠荷,眉眼之間帶着一抹嘲弄,這樣的表情是綠荷常常用來面對綠安時用到的。
“綠安,你真是歹毒!我父親還有爺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恐怕想毀我的臉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你終於做到了!你心頭可是滿意了?”綠安咬着牙,狠狠問道。
“你倒是說說,我能滿意什麼?滿意毀了你這張沒有我好看的臉麼?”綠安問道。
她還是頭一次用諷刺的口氣與綠荷對話,她本來對綠荷還懷有一絲不忍,但這樣的不忍在綠荷親口承認想要將她賣到青樓去時徹底打消。
“綠安,你敢跟我這樣說話?”綠荷神情震怒,她沒有料想到綠安居然會如此諷刺她。她只是綠安罷了,一個在淮府受她欺辱沒有威望的大姐。
“我爲何不敢與你這樣說話,你可別忘了,我纔是淮府的嫡長女,”綠安道,“你剛剛說什麼?二叔和爺爺都不會放過我?你跟我開什麼玩笑,他們二人爲何不會放過我?
恐怕你搞錯了,真正決定毀了你這張臉的不是我,也不是雲小姐,而是爺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小姐將你要對我做的事情飛鴿傳書給爺爺,爺爺他對你很失望啊,”綠安望着綠荷這張血肉模糊的臉,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爺爺說了,你的事情他不會再管,也不許你再回淮府。
你這輩子別說去皇后當個娘娘了,你連通房丫頭也做不了,你這一生註定要在牢房裡過一輩子,你雖然被毀了臉,但好歹也有幾分姿色,說不定會被牢獄中的衙役瞧上,讓你成爲他們快活的奴隸,羞辱你。若你想在牢房裡活得輕鬆些,就得討好這些你這輩子都瞧不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