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候眯起眼,別的不說,元恩大師是有“活菩薩”之名,若是真與雲拂曉二人私下勾結,特意污衊雲拂琪,這不是活活砸了他元恩大師的招牌。若雲拂曉找的是別人,永定候還會相信秦氏的片面之詞,可元恩大師他是斷然不會相信。
單卿官聽着幾人的對話,思緒一陣混亂。琪兒並沒有懷孕?一直以來他都是騙他的?單卿官怔了怔,目光看向雲拂琪,此時雲拂琪坐在牀榻上,垂着頭瑟瑟發抖。
與秦氏的反脣相譏不同,琪姐兒的神態已經將她出賣,她的確是騙了他。
單卿官痛心疾首,在他知曉自己要做爹之時,他歡欣鼓舞。琪姐兒要什麼他便給他什麼,他將琪姐兒寵上了天。
可是現在呢?單卿官苦笑一聲,琪姐兒又是如何對他的?他腦海中又浮現出了荷花的身影,荷花曾與他說過,是琪姐兒的母親來找她,勸她離開他。
這個惡毒的女人!
“爹,我要寫休書。”單卿官的聲音如同冷冬一般,不帶半分情感。永定候回頭看向單卿官,單卿官雖然面色沉着,可他的眼眶卻早已佈滿了血絲。
“相公不要啊!”雲拂琪聽到此話終於有了反映,她從牀上爬了下來,一路跪在了單卿官跟前,“相公不要休了奴家,奴家知曉錯了,這一切都是我孃的主意,娘當時並未與奴家商議過啊。她買通了大夫來給奴家診斷,直接將奴家的風寒說成了有了身孕,奴家也是不想的啊!”
雲拂琪哭着叫着,她抱住單卿官的雙腿,哀求着。單卿官瞧着雲拂琪,此時的雲拂琪哪裡還有他初見她時的驚鴻一瞥,他當初真是瞎了眼睛,竟然會對雲拂琪這個惡毒的女人付了真情。她哪裡比得上荷花,荷花身份雖然低微,可她一顰一笑早已蓋過了雲拂琪。
“難怪……你懷着身孕還敢與官兒行房事……”
恢復神智的永定候夫人幽幽的嘆息一聲,她本以爲雲拂琪只是不懂事罷了,卻不曾想她壓根就沒有懷孕,她行房事的目的大概只是爲了能早日懷上官兒的孩子。這個女人心眼真是毒辣,她看錯她了,也疼錯她了。
秦氏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已經快要崩潰。如今事情已經被雲拂琪說穿,她還能挽回什麼?什麼也挽回不了。永定候有些心疼自家二子,當初是他看走了眼,竟然會選擇忠義侯府的女人。
都說雲拂琪賢良淑德,又有才氣。真不知曉這些說瞎話的人是怎麼憑良心說出這番話的。
“官兒,你若是決定寫休書,爹支持你。”忠義候嘆息一聲,開口道,“這個女人如今的確是留不得,將她留在侯府中只能平添事端罷了。當初本候就不該放她回來。”
雲拂琪絕望了,徹底絕望。如今事情已經敗露,她這一生都要毀了。早知如此當初她就不該聽從秦氏的話,不該去尚書府鬧事,也不該弄一場“假孕”出來搬弄是非。
她就該好好的呆在永定侯府中,不惹任何事端,做她的二少夫人。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