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押着他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擡起,他們的動作野蠻粗魯,如同對待一個重物一般,絲毫不顧鳳雷的不適。
張頭領在一旁瞧着,並未讓二人溫柔以待。等鳳雷上了馬車,張頭領坐了上去,衛貴人瞧見這一幕,也要跟着坐上馬車,卻是被侍衛攔了下來。
“你跟着上做什麼?張大人既然說了,帶着鳳雷去見大夫,難道你還要擔心不成?”侍衛冷冰冰道。
“無妨,讓衛貴人一同上來吧。”張頭領道。
衛貴人感激的道謝,被人攙扶着上了馬車。
在衛貴人看來這個張頭領與別人不同,瞧上去很是好說話。若是有朝一日他們能回到京城,他們會留下這個張大人一條性命,將其發配邊疆。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得死。
馬車緩緩行駛着,張頭領倒了一杯熱茶遞給衛貴人。衛貴人接過熱茶,喝了一口。
1她重重的嘆息一聲,這麼多些日子,她都是粗茶淡飯隨便湊合,如今喝了這上好的龍井,她心頭總算是平復了很多。
“衛貴人,剛纔的事情多有得罪,是我手下不懂規矩,還望衛貴人大人大量。”張頭領道。
“這不是張大人你的錯,我們母子二人落難,張大人肯如此對待我們母子二人,我們母子二人已是很感激了。”衛貴人說着,但心頭卻不是個滋味。她明明是養尊處優的皇后,如今卻落於這樣一個下場,還要與一個下流胚子打哈哈,她這個皇后,當得真是沒勁兒極了。
“衛貴人,其實是我的恩人,”張頭領道,“不知道衛貴人是否還記得,十三年前,在魏國公府,曾發生過一起案子。衛老爺曾經派人殺了整個羅氏一族?我正好也是那個羅家人的仇敵。”
“記得記得,那羅家人的的確確是該死。他們以爲榜上了咱們衛國公府就能出人頭地,簡直是癡心妄想,咱們衛國公府,只是將他們當做墊腳石罷了。”
衛貴人激動道。既然她是他的恩人,這一路上鳳雷就能少受一點苦了。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面具之下,張頭領的眼驟然一冷。
“這有何不能承認的?”衛貴人問話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頭領笑了,笑容卻顯得猙獰無比。衛貴人的心驟然一寒。
“你承認便好,你若是不承認,我待會兒都不知曉該怎麼做纔好。”張頭領的言語陰冷無比,衛貴人喜悅的笑容僵在臉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張頭領冷哼一聲,“我什麼意思,你應該是明白的纔是。你並非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纔是。今日我並不是送你們二人去就醫,而是送你們二人下地獄。”
張頭領說罷,取下面具,撕開臉上紅色的疤痕,一張清秀俊朗的臉浮現。這張臉的主人,正是陳笙。
衛貴人瞪圓了貓兒一般的大眼,她身後的鳳雷也爲之一怔。
“原本我想要的,只有鳳雷的性命,但你剛纔說的那番話,我豈能如此容易的放過你。”
張頭領的目光透着一股子的陰冷,讓衛貴人不由的一寒。她退了退身子,望着陳笙:“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