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伯城很生氣,阿大阿二是下人,不懂府裡的運作,但是雲伯城知道。這些年張氏在府裡支手遮天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說出來而已,可是如今這婦人是越來越不知所謂了。
雲伯城當即便想趕去海棠院向張氏要個說法,雲初陽很着急,想拖住祖父那焦急的步子,卻不想一不小心碰落了原本是放在枕頭下的小盒子。
小盒子摔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雲伯城聽到響聲回過頭來,看到小木盒的一剎那,瞳孔猛的收縮。
他大步上前,撿起那小木盒,神情緊張地問雲初陽:“這個木盒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雲初陽事實上在今日之前並沒有見過這個小木盒,但是姐姐交待的話還在耳邊迴響。於是,他便用自己清脆的童音自然地回答道:“這是父親給我的,父親說這是他早珍貴的寶貝。給我時還很是不捨得呢,一再地囑咐我要好好保管的。”
雲伯城聽了眼裡的愁緒更深了,他顫.抖着雙手打開木盒,裡面只是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雕。因爲年代久遠,木頭似乎有些開裂,但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木雕上面寫着一個小巧的義字。
雲初陽有些奇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何會讓祖父如此的動容,但此時他卻是不敢問的。
“陽哥兒,這個東西祖父拿走了,你父親問起來你照實說就是了。今日的事情,祖父會給你一個交待的。你是我們忠義候府的少爺,正經的主子,自然應該受到主子該有的待遇。你們一家子擠在這朝陽院也着實太擁擠了些。”
見雲初陽滿臉疑惑地看着他,雲伯城便放緩了語調,然後輕聲說道:“緊靠祖父松柏院的旭光院,寬敞明亮,利於養病,讓阿大阿二給你收拾收拾住過去吧。你姐姐曉姐兒也是個大姑娘了,就單獨住曉荷院吧,你爹孃就搬到芙蓉院去,這朝陽院就留給你庶姐她們母女兩個吧。”
“祖父,能住到大院子裡去,初陽很高興,可是這府裡畢竟是大伯母在管這些瑣碎事,您這樣安排我們,她會不會不高興呀?”
雲初陽的話問的天真爛漫,但是雲伯城卻是聽的怒火叢生。他纔是候府的主人,張氏只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他想怎麼安排自己的孫子孫女,還要他兒媳婦來質疑嗎?
但想到初陽只是一個孩子,他這麼想也很自然,何況他並沒有像一般的孩子那樣,一得意就忘形,反而是替他這個做決定的人憂心。
這份孝心,便足以讓他感動了,何況這還是曉麗的孫子,他忽略了太久,也該好好地疼惜了。
當即便輕輕地撫.摸着雲初陽的頭,慈愛地對他說道:“放心,在這忠義候府,祖父做下的決定沒有人能輕易質疑,祖父說你們能住,那你們便肯定能住。就按祖父說的去做,等下就會有人給你吃好的來,吃完你搬到旭光院去,你父母和姐姐就由你親自去通知,可好?”
雲初陽自是連連點頭,看着祖父走出去的背影,雲初陽最想的不是吃肉,而是問問他姐,那個小木雕到底有什麼特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