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的眸光越發的森冷了,壓迫得他面前的莫悠悠有些吃力,不敢和他對視。
他的目光落下了把手放在顧安笙腰間和手上的容易身上,薄脣用力地抿了抿,眸中像是狂風暴雨即將到來一般可怖。
臥槽!小安笙這是出牆的節奏?!
在旁邊和一個身材火辣的美人跳舞的莫秋揚看到顧安笙和別的男人那麼親密跳舞的動作,再看看容衍那一雙快要噴火的眼睛,果斷拉着那個美人走遠了一些。
不要被戰火波及到纔好。
“衍哥哥,你別難過,有可能顧姐姐只是一時的貪圖開心而已,並不是要給衍哥哥戴綠帽子的……”莫悠悠像是在爲顧安笙解釋,實際上是在火上澆油。
戴綠帽子?
她顧安笙敢,他就打斷她的腿讓她哪兒也不能去!
一支舞畢,顧安笙被容易拉着回到了休息處坐下。
容衍正要過去,身後的莫悠悠突然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摔倒了,他看了不遠處的顧安笙一眼,蹲下身來詢問莫悠悠有沒有事。
“喜歡這樣一個男人,很辛苦吧。”容易雙手放在膝蓋上,看着不遠處容衍和莫悠悠的互動,譏笑道。
“關你什麼事。”顧安笙冷着一張俏臉,漠然地對他說道。
儘管他們兩個那副相依相偎的模樣,的確刺痛了她的眼,可是容易這個是,卻比任何人都要可恨,不能露出丁點馬腳被他抓住。
“他能丟棄你一次,就能夠丟棄你第二次,你應該離開他纔對,爲什麼偏偏跟自己過不去。”不知道他是呀勸說,還是在貶低。
總之顧安笙覺得。他不會那麼好心會來勸她的,更何況她也不會聽。
從一開始,她就一直在好奇一個問題。
“你不會是喜歡容衍吧?”
容易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陰沉而恐怖,死死地瞪着她,“你再說一遍?”
顧安笙聳聳肩,好似沒有看到他恐怖的表情一般輕鬆地道:“你從剛出現就拿錢讓我離開容衍,我不肯,甚至用那種損招企圖把我嚇跑,用盡了那麼多辦法,不就是爲了把我從容衍身邊趕走?”
“既然如此,你不是喜歡容衍想佔有他是什麼?”
顧姑娘,你這麼臆想你的男人和別的男人,真的好嗎!
顧安笙承認自己想多了,腦袋裡已經被腐細胞給侵襲了,以前高中的時候她有一段時間迷上看腐漫,被容衍發現以後教訓了一頓。
可是腐漫的魅力何止是一星半點,容衍不給她明着看,她就偷偷的看,只不過被發現之後,總是被教訓得很慘。
曾經有一段時間,她還臆想過容衍和莫秋揚,只不過被容衍發現後,用行動來告訴她他沒有特殊癖好而已。
容易不氣反笑,像是在嘲笑顧安笙的腦洞一樣,“有你這樣整天把自己丈夫和別的男人混爲一談的妻子在,想來容衍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聽了這句話,顧安笙頓時想收回剛纔那句話。
容易不是惦記着容衍,而是時刻惦記着容衍也不想讓容衍好過。
她能夠腦補出大概二十萬字的耽美文出來。
叮咚一聲響,顧安笙從手包裡拿出手機來看了一下,發現是容衍發來的短信。
【立刻回家,否則後果自負】
語氣精煉,言簡意賅,透過屏幕顧安笙都能感覺到容衍強烈的霸道之氣還有倨傲的面容。
呵呵噠!
顧安笙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果斷地把這條短信刪除了,把手機扔進了手包裡,不再理會。
越想越生氣,顧安笙簡直快要被氣炸了,目光觸及到桌上的一杯紅酒,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拿。
她的情緒起伏太大,紅酒杯沒有被拿穩,摔在了地上,不知道她是精神恍惚了還是怎麼,伸手就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
“嘶……”顧安笙吃痛地收回了手,看着往外滲出血的傷口,蹙起了柳眉。
“怎麼這麼不小心?”容易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看見顧安笙流血的傷口,溫和的聲音在顧安笙耳邊響起,然後她就見容易抓住了她的手,用一方手帕捂住了傷口止血。
很快有莫家的傭人把玻璃碎片收拾走,請顧安笙去休息室好幫她檢查上藥。
“走吧。”容易回頭溫溫和和地衝顧安笙笑了笑,不顧她的不願抓住了她的手腕帶着她離開這裡。
顧安笙看着這樣的容易,頭皮一陣發麻。
她倒是習慣了容易動不動就是殺人挖眼睛的作風,突然這樣,她只覺得很詭異。
感覺到一道凌厲的視線一直盯着自己的背後,顧安笙不禁直起了腰,不用回頭都能知道是誰的。
“衍哥哥,顧姐姐和那位先生的關係好像很好呀?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呢?”莫悠悠閒事不夠大,繼續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最好能趁這個機會,讓容衍把顧安笙給休了!
容衍薄脣微抿,看了一旁似乎很高興的莫悠悠一眼,眸光凌厲且逼人,“不用了。”
他就是要讓她知道,他並不是非她不可的!
傭人把醫藥箱給他們拿來,容易給顧安笙的傷口消了毒,上了一層雲南白藥藥粉,然後幫她纏上了繃帶。
“隨隨便便就能讓自己受傷,蠢女人。”容易幫顧安笙綁好繃帶之後,臉上的溫和突然間消失殆盡,一雙眸子輕蔑地看了顧安笙一眼,毫不憐惜地丟開了她的手腕。
顧安笙被他措不及防地一丟,痛的直皺眉,看着前後反差巨大的容易心裡有些怪異,嘟囔了一句,“又沒讓你幫我上藥。”
容易聽見了她的嘀咕聲,眸光突然狠厲了起來,站起身狠狠地瞪着她,“你給我閉嘴!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看吧看吧,動不動就是拔舌頭。
如果不是以前真的見識過他的狠毒,顧安笙一定還會再出聲挑釁他的。
現在她在他手上,識時務者爲俊傑,少說一句當做他不存在。
容易見她不說話,只是嘲諷一般看着自己,突然勾着脣笑了,“今晚你自己回到我的別墅,兩個小時之內你能回來,我就考慮告訴你我到底給容衍看了什麼,如果你回不來,接下來會有更大的驚喜等着你。”
說完,轉身離開。
“瘋子!”顧安笙氣呼呼地瞪着容易離開的方向,站起來往外走,卻突然被一個人攔住。
“顧姐姐,你和剛纔那個男人在這裡做什麼啊?”是莫悠悠,她正一臉好奇地看着顧安笙問。
“悠悠?”顧安笙看見莫悠悠在這裡有些驚訝,然後看了看她的身後,沒有看到容衍,不禁有些失望。
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想着他。
“顧姐姐,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哦,衍哥哥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背叛衍哥哥背地裡和別的男人瞎混?”
聽着莫悠悠用單純的口氣說出來指責性的話,顧安笙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悠悠沒什麼意思啊,就是覺得顧姐姐這樣不對,你如果不喜歡衍哥哥可以和他離婚,爲什麼要做對不起衍哥哥的事情呢?”
她明明像是在說着關心人的話,可是話裡的每一句都十分犀利的要把顧安笙往輿論頂端推,讓她坐實出牆這一罪名。
顧安笙的眸光倏的冷凝了下來,認真的看着莫悠悠,然後她便從莫悠悠故作單純無知的眼睛裡,看出了一抹嫉妒和不甘心。
她爲什麼不甘心?爲什麼嫉妒?
顧安笙記得,莫悠悠那天明明告訴她,她喜歡的是喬南,因爲是暗戀所以不好告訴喬南,讓她保密。
可是現在看來,果然是她太天真了,以爲莫悠悠是爲了喬南纔會接近容衍。
喬南身爲容衍的特助,每天和容衍在一起的時間很長,可是每一次顧安笙都只見莫悠悠纏着容衍,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喬南。
這是爲什麼?
她在撒謊!
“你喜歡容衍。”顧安笙掀脣淡笑,然後如預料中的一般看到了莫悠悠詫異震驚的表情。
“你,你,你胡說什麼?我喜歡的明明是……”莫悠悠原以爲自己之前的謊言說的天衣無縫,差點連她自己都相信了,顧安笙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喜歡容衍,所以你嫉妒我霸佔了容太太的位置,所以想要諷刺我挖苦我,對嗎?”
顧安笙的聲音很平靜,彷彿在說着今天天氣很好一般,聽不出喜怒。
“顧姐姐,你,你在說什麼,悠悠聽不懂,悠悠怎麼可能喜歡衍哥哥,一定是你誤會了悠悠……”莫悠悠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臉色有些僵硬。
顧安笙眸帶可憐地看着她,“連喜歡他都不敢承認,真是可悲,以後不要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不值得。”
她只是容衍消遣時的一個玩笑話而已,所以他才能夠沒有一點兒憐惜地殘忍對她,甚至在要了她之後,逼她吃藥。
在他的眼中,或許她就是如此廉價,可是在她自己的眼中,她不願那麼卑微。
顧安笙沒有再停留,邁步往休息室門外走,經過莫悠悠身邊,才聽到莫悠悠開口,“沒錯,我就是喜歡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