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小的時候一直和顧安笙一家生活在一起,所以對他們家的事情,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可是方若琳從未在他們面前提及過以前的事情,這點並沒有問題。
要說奇怪,就奇怪在方若琳帶着顧安笙來到頤城的時間上。
容衍的母親和方若琳是好姐妹,容衍小的時候總是聽母親提起過方若琳,但是每次提起,都是說方若琳不在頤城,似乎嫁到了很遠的地方,兩個人想見一面都很難。
可是當容衍的母親要將容衍藏起來的時候,首選卻是方若琳。
只可惜他母親並沒有告訴他很多事情,加之有些事情並不是發生在頤城,想查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困難。
顧添華的妻子曾經帶着一個女孩離開顧家,如果時間上吻合的話……
容衍那隻順着顧安笙柔軟髮絲的手,忽的頓住了,微微擡起下晗,他看着顧安笙的側臉,眸中翻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不過,我爸應該不是一般的人吧。”顧安笙看着電腦上的那個手鐲,悶聲開口道。
“嗯?”收回心神,容衍抱着她柔軟的身子,淺嗯了聲。
“能送給我媽一整套珍稀而且貴重首飾的人,怎麼說,也不是個普通的商人。”想起那一套被她收好的首飾,顧安笙就一陣感嘆。
她記得,方若琳以前經常對她說,那一套首飾,將來要留給她做嫁妝的,她會親眼看着她戴着那一套首飾,步入婚禮的殿堂。
可是還沒來得及看道她和容衍的婚禮,方若琳就……
“那一套首飾,和手鐲是成套的麼?”容衍問道。
“是啊,一整套的,可是我媽媽最喜歡的還是那個手鐲。”顧安笙如實回答道,反應過來容衍似乎對這些事情很好奇,轉過頭瞅着他,“你怎麼對這些事情這麼好奇?”
“問問而已。”容衍輕輕勾起脣角,伸手捏了捏她柔軟滑嫩的臉蛋,眸光輕閃,“安安,你不想找到你爸爸麼?”
“找他幹什麼?”一提起這個問題,顧安笙就興致缺缺,轉過頭,趴在電腦前面。
容衍看出她在逃避問題,大手一伸,輕輕地將她帶入了懷中,雙手環着她的纖腰,下晗抵在她的肩窩處,聲音低沉魅惑,“你就不想念他嗎?”
顧安笙愣了愣,才發現他們此時的姿勢有多曖昧,她就坐在他的腿間,他修長的雙腿微微曲起,幾乎是將她整個人都困在了中間。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一字領的白色針織衫,他抵在她肩窩的地方,和她的肌膚緊貼着,時不時有一股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肩窩上,引得她一陣顫慄。
這個姿勢,讓顧安笙想起了以前高中的時候。
每次她在班上點名找不到容衍的時候,就會滿校園地去找他,每次都會在一棵樹下看見他在閉目假寐。
一開始她去喊他的時候,好幾聲他還會理會,到最後,他乾脆就把她拉了下來,拉進他的懷裡,讓她坐在他的腿間,雙手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繼續休息。
每到那個時候顧安笙都會特別害怕有老師經過,把他們兩個抓去教導處教導一番。
可是他根本無所顧忌,以至於每次她去找他都要離他遠一些,雖然每次都會被他用各種理由給哄騙過去……
“想念他做什麼?把我媽媽趕出家門的人,我爲什麼要想念?”好不容易拉回自己的心神,顧安笙忽然格外想念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日子。
“而且我媽媽還是瞞着家裡結了婚的,他居然還不好好珍惜。”
很多事情顧安笙都是從她的媽媽和方若秋的爭吵當中聽來的。
都是片段,她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好。
他身上清冷的淡香,還有寬闊溫暖的懷抱,都讓她無比眷戀。
好像一切都還沒有遠去,伸手就能觸碰到一般。
看來他的小妻子對他岳父大人並沒有任何期待,那麼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只不過,血濃於水,真的到了那一刻,她總不會抗拒吧?
容衍抿了抿脣瓣,正要開口,就聽見顧安笙充滿懷念的語氣說道:“十二,你知不知道你以前有多讓人討厭?”
容衍的俊美的臉龐,頓時黑得能滴出墨水來了,滿眼陰霾地看着她,“嗯?我討厭?”
“是啊,特別討厭。”顧安笙用力地點點頭,嬌嗔道,“爲什麼每一次點名你都不能好好地待在教室,非要讓我滿校園追着你跑?你知不知道那樣看起來很像我在追求你啊?”
什麼時候看見容衍能乖乖待在教室裡哪裡也不去,那真的是奇蹟。
聽到她的解釋,容衍眸中的陰霾頓時轉化成了促狹,“難道不是麼?你每天不是在追我?”
她居然還記得以前的事情,這點讓容衍有些驚訝。
原以爲,以前的事情,只有他一個人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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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也並不是那樣,不是麼?
“誰在追你了?如果你不是天天跑出去,我犯得着去找你嗎?你不知道我體育課長跑每次都是墊底,自從每天在學校裡找你之後,體育老師誇過我多少次?”
想到這裡,顧安笙就一陣無力感。
她的長跑成績竟然是因爲這樣提高的,她是該笑呢,還是該哭呢?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容衍微微側過頭,薄脣距離顧安笙精緻的耳垂很近,再稍微湊近一點就會觸碰到。
“啊?感謝?”顧安笙一臉呆懵,爲什麼是感謝?
“我幫你提高了體育成績,有沒有獎勵?”容衍繼續開口,聲音低醇,就好似紅酒一般,帶着讓人迷醉的魅惑味道,絲絲繞繞地鑽進了顧安笙的一口,一陣酥麻。
他靠的很近,原本放在她腰間的手,很不老實地鑽進了她的衣服裡。
“什,什麼獎勵?”顧安笙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來定,怎麼樣?”容衍眸中含笑,聲音越發的柔和,脣瓣時不時碰到她淡粉色的耳垂,感覺到她的輕顫,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這個小傢伙的身子特別敏-感,稍微有些碰觸就會引起她陣陣輕顫,他對她的身體每一處都瞭如指掌,想要把她拆吃入腹,怎麼能不先迷惑了她?
“唔。”顧安笙嚶嚀了一聲,不明白爲什麼感覺房間裡的氣溫好像變高了許多。
明明還是春天,怎麼會這麼熱?
“容衍,你手往哪放呢?”顧安笙看着某隻放在自己胸前的大手,瞪着雙眸看他,可是那雙似含了水一般的眼眸,波光瀲灩,怎麼看怎麼有種邀請的感覺。
“安安,還記不記得你十七歲生日我送給你的禮物是什麼?”容衍聲音中帶着一抹期待,輕吻着她的臉頰。
十七歲生日,容衍送她的東西,是一個日記本。
上面寫着那句話的日記本。
裡面畫着的,是顧安笙在高中的一點一滴,每一頁上面的她,都逼真到了極致,就連每一句生氣時罵他的話,都一模一樣。
容衍不提起,她恐怕不會再想起來。
六年前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帶走任何一樣東西,包括那個日記本。
沒想到,他卻還記得。
“不記得了……唔!”顧安笙剛說完,就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被他懲罰性地咬了一下,疼的她直皺眉,“容衍,你是吸血鬼嗎?咬我做什麼?”
容衍不悅地輕哼了聲,沒有擡起頭,咬過那個傷口之後,探出舌來在上面輕輕舔舐着。
他的舌溫熱而且好似具有魔力一般,一道電流從脖頸間直直地傳達到了顧安笙的心口,震得她根本不敢亂動。
“容,容衍,你別這樣……”顧安笙欲哭無淚,他這比咬她一口還要折磨啊。
“忘記了?”容衍低低地道,動作未停。
“沒,沒忘記,我怎麼可能忘記呢,我真沒忘記啊你別動了……”顧安笙險些阻止不了語言了,俏麗的小臉上布着一層細密的汗水,想動彈,可是身上卻綿軟無力。
“嗯?”
“許我半世深情,還你永世安笙。”顧安笙立刻回答道。
這句話,哪怕過了六年,從未有人再提起,她也未曾忘記。
對於她而言,這句話足以抵過世界上所有情話。
容衍滿意地勾起脣角,看着她小臉上桃花般的工作,還有那張嫣紅微張的脣瓣,眸光暗了幾許,“你還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
顧安笙扯了扯脣,臉上的笑容忽然有些酸,“當然記得了,容大少貴人多忘事,應該已經不記得有一次你帶莫悠悠去珠寶店買東西,然後將我的作品貶得一文不值的事情了吧?”
嗯?
容衍沒想到她會突然想起這茬,微怔了片刻,纔想起來那件事。
“你記錯了。”容大少的面上閃過一抹不自在,試圖用美男-計將這件事情帶過去。
可顧安笙這次好像不吃這招了,想起那件事情,一雙清眸中好似要噴火了一般。
“讓我想想你當時怎麼說的……你告訴莫悠悠,讓她買其他的,何必找一個連名字都沒有聽過的設計師……”顧安笙細細想了想,記憶有些模糊,不過大概是這個意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