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王雨掛斷了電話,安然將水杯放到洗手檯上,隨即來到走廊的拐角處,給歐陽慕林回了個電話。
響了許久卻無人應答,就當安然打算打斷的時候,那頭傳來了歐陽慕林熟悉的聲音:“然然。”
“你膽子可真大!”安然忍不住埋怨起來,“怎麼能給我媽媽打電話呢?萬一察覺到我們的事,你就等着後悔去吧……”
“爲什麼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短信?”歐陽慕林努力壓低了聲音,“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呀……”安然嘟囔着,“在學校裡好着呢!就是心情不太好而已。你什麼時候回來?”
“最快也得明天下午,也有可能後天早上才能結束。”歐陽慕林小聲的回答,“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
“沒有。”安然搖搖頭,“你平安回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小嘴真甜~”歐陽慕林輕笑一聲,“不說了,該去開會了!在學校裡乖乖的等我回去。”
“安然。”安然剛掛斷電話,就聽着身後有人叫了聲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卻是個陌生的面孔。
“欸?你是……”安然疑惑的皺了皺眉,轉身走到那人的跟前。
“哦!那個……我……”站在安然面前的那個女生,紅着臉吞吞吐吐的開口,“我是隔壁班的……”
“找我有事嗎?”安然見那個女生一臉怯生生的表情,禮貌的問着。
“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那個女生更加惶恐不安,低着頭不停的絞着手指。
“當然可以。”安然點點頭,“你說吧!什麼忙?能幫的上的話一定幫。”
“幫我把這個……交給顧鋮行嗎?”那個女生猶猶豫豫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疊成了愛心形狀的信紙,遞到安然的手裡,“謝謝你了。”
“好的,沒問題。”安然看一眼信紙,立刻放回口袋裡,擡眼看着那個女生笑了笑,“放心吧!我一定幫你交到他的手裡。”
“那個……”那個女生卻沒有離開的打算,而是咬了咬嘴脣,依舊怯生生的看着安然,“你跟顧鋮……是真的已經分手了吧?”
“哦!”安然明白那個女生的意思,笑着點點頭,“早已經分手,你不必有顧慮。”
那個女生的臉更加紅了,低着頭靦腆而羞澀的笑着。
安然仔細打量着那個女生,個頭不高不矮,白白淨淨的。留着中長頭,圓圓的臉蛋配上她那雙大大的眼睛,竟絲毫不覺得違和。雖然戴着眼鏡,也難掩她眼裡的靈氣。
“你真好看。”安然下意識的說了這麼一句。
“欸?”那個女生誠惶誠恐的擡起頭來,眼裡盛滿了懷疑和不自信,“我……好看嗎?”
“嗯。”面對着軟軟糯糯的女孩子,安然似乎也受了些影響,說話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好看。”
“謝謝!”那個女生看着安然一臉真誠的笑容,微微有些開心,擡手推了推眼鏡,“你還是第一個說我長得好看的人。而且……”
她臉一紅,聲音擡高了幾分:“你和傳言裡的樣子,不太一樣。”
“傳言裡,我是什麼樣?”安然來了興趣。
“他們說……”
那個女生的話還沒說完,上課鈴聲便急急的響了起來,兩人只好就此分開,各自回到班裡。
“給。”安然特意繞到顧鋮的位子上,將那個女生的信,偷偷的交給了他。
“什麼?”顧鋮擡頭疑惑的看了看安然。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安然沒再多話,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
“放學了真要去禮堂門口?”王蘭湊過來,“我跟葉梓說了!她說會叫上顏寒一道過去。”
“幹嘛呀~”安然笑出聲來,“你們是怕我跟劉婷婷打起來?”
“哦。”王蘭誠實的點點頭,“誰知道她那種人會做出什麼事……”
“放心吧,不會的!”安然說,“你忘了嗎?主角是她跟夏小小,我們去看着就好。”
“我也是覺得奇怪了……”王蘭撇撇嘴,“她倆的事,幹嘛要拉上我們呢?”
“誰知道呢~”安然拿出上節課沒能做完的試卷,安心解起了數學題。
教室裡很安靜,只聽着隔壁教室傳來英語對話的聲音。安然不由得想起了剛纔那位女生,嘴角微微上揚笑了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安然喜歡兩種類型的女生。一種是看似大大咧咧,脾氣很大甚至第一眼看上去有點距離感,但是格外的有主見,說話做事幹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另一種,便是像剛纔的那位女生一般,看上去柔柔弱弱,白白淨淨的,說話溫柔笑容甜美。和她們在一起,總會讓人覺得安心,覺得這個世界也是美好的。
而自己屬於哪一種呢?安然咬着筆頭努力思考着。可能是那種脾氣不太好卻又特別沒有主見,容易迷茫的那一類吧……
想到這,安然賭氣的趴到桌子上,唉聲嘆氣起來。
一下課,顧鋮隨即氣勢洶洶的走到安然身邊,拽着她的胳膊。將她拉到了走廊上。雖說滿臉怒氣,卻還是站到了欄杆旁,替安然守住了她的安全距離。
“幹嘛……”安然許久沒有看到過顧鋮如此的生氣,微微後退了一步,嘟着嘴小聲的問。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吧!”顧鋮氣呼呼的掏出一封信,在安然的眼前揚了揚,“你這是什麼意思?”
安然一眼認出來,正是隔壁女生讓自己交給顧鋮的那封信。
“怎麼啦……”安然鼓了鼓腮幫子,嘀咕着,“難不成別人讓我幫個小忙,我也要拒絕嗎?有必要這麼生氣哦?”
“今天如果是別人幫她這個忙,我都不會生氣。”顧鋮依舊怒氣衝衝,“唯獨是你!我就很生氣……”
“你願意生氣,你就生唄!”安然頓覺無語,“我可不會在乎。”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顧鋮沉默了幾秒,隨即紅着眼睛,低頭看着安然,“非得這麼急切的,把我推給別人?我是你養的一條狗嗎!”
“真是蠻不講理!”安然也有些生氣,搖了搖頭,“我不過幫忙把信交給你罷了,甚至連內容也不知道是什麼。你倒好!這麼一大頂帽子往我頭上扣?不管信裡寫着什麼,做決定的是你自己!難不成我能左右你的想法?簡直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