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突然被喚到王府中讓他一路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忍得王爺不快,會將他這個掌櫃給換了,但踏進房中卻見王爺看都不看他一眼,而王妃這麼一說,他心中的不安這才減輕了不少。
冷夜月詳細的詢問了經營酒樓的各個環節之後,每一個細節都問得極其仔細。
這刑掌櫃也是個聰明人,二人尚未大婚時,他便知王爺對王妃那是極其用心,所以就算坊間將王爺要納妾之事傳得有鼻子有眼,他也從來沒有信過。
就憑王爺看王妃時那種溫柔的眼神,他也絕不相信王妃在王府之中不得寵。
而且現在王爺又毫不避諱讓王妃得知歸雲閣之事,可見王妃在他心中的地位。
所以就算不知王妃是何打算,刑掌櫃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儘可能詳細的爲她說明每一個環節。
得到了所有想要的答案,一直高度集中,似是在認真思索着什麼的冷夜月這才舒展開眉頭,命人將他給送了出去。
上官煜澈笑着問她:“可是有主意了?”
冷夜月躺下,腦袋枕在他的‘腿’上,曲起的雙‘腿’翹起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晃着:“大概計劃算是有個雛形了,不過還得再想想。”
上官煜澈知她定然已是有了主意,只是撫着她如‘玉’的臉頰‘交’待道:“萬不可讓自己太勞累了。”
冷夜月笑着翻起身,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冰涼的‘脣’上啄了一下:“不用擔心我,我最喜歡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了。”
睿王府中,沈氏翻看着福興酒樓這個月的帳目,眉頭鎖得越來越緊:“這盈利可是越來越少了。”
沈氏看着帳目上這一個月的赤字,讓她不得不擔憂,若是這種情況再持續下去的話,總有一天福興酒樓會變得入不敷出的。
“這是怎麼回事?”沈氏問掌櫃的:“可是客人少了?”
那掌櫃是沈氏的遠房親戚,其實算下來沈氏還得叫他一聲堂哥,怎麼奈家道中落,實在過不去了,這才迫於無奈求到了沈家。
沈家雖貴爲文伯候府,但卻也沒有嫌棄他們這一‘門’窮親戚,在府中給他們安排了差事,都是些輕鬆的‘肥’差,而他更是被沈氏看中到福興樓中做了掌櫃,所以對沈家還有沈氏都是抱着感‘激’之心的,亦是盡心盡力的經營着福興酒樓。
沈氏對他自然也是放心,所以即便盈利虧損,卻從未懷疑過他從中做手腳。
沈掌櫃搖搖頭,如實道:“咱們福興酒樓的名聲早就打了出去,客人自然是隻多不少的。”
“那這是怎麼回事?”沈氏合起帳本,疲憊的按着額頭。
“夫人有所不知,這給咱們酒樓送貨的這些農戶們最近都擡高了價,這樣一來,咱們的成本高了,盈利自然就少了。”沈掌櫃如實的道:“所以即便客人還是那麼多,但成本高了,加上些必要的開支,這一合下來,自然就虧損了不少。”
一旁的冷思瑤立刻道:“這怎麼說擡價格就擡?他們難道不知道福興酒樓是睿王府的嗎?”
沈氏看着‘女’兒,無奈的搖頭。
這些年王府中的金銀她基本上都‘花’在這個‘女’兒身上了,以前老夫人還能管事,所以平日還能從老夫人那裡得些體己寶貝來入帳,可現在老夫人將自己關在寧壽堂中禮佛不出,也不見任何人,她想再得些便宜那已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寄希望於自己,多賺些銀子腰桿也能硬些,這瑤兒的嫁妝也才能體面些,不至於被惜雪那丫頭給小瞧了去。
可這福興酒樓之事,她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的,就連王爺也不曾!
若是被人知道這酒樓是她的,生出事端來是小,只怕王爺會對她生出什麼不必要的疑心,那樣一來,她恐怕是在王府中的地位都會不保。
沈氏也不理她,徑自問沈掌櫃:“可曾問過他們爲何會突然擡高價格?”
“問過了。”沈掌櫃如實道:“聽聞是最近有商戶直接入村收購,而且價格給的很高,這些農戶們因與咱們福興酒樓有了多年的‘交’情,還是將貨送來了酒樓,但給咱們的貨卻擡高的價。”
“但夫人囑咐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若是未經通傳,不得擅自來府中。”沈掌櫃頗爲無奈的道:“所以我便做主,先將貨給收下了。”
沈氏點點頭:“你做的對。”
就算那些農戶擡高了價格,但酒樓的生意還是要做的,而且一時也找不到其它的貨源,所以也只能暫時如此了。
沈氏問道:“可曾查過,那些入村收購的商戶的來路?”
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出現過的事情突然發生,敏銳的直覺告訴她,此事定有什麼蹊蹺,她害怕的是有人從中做梗,成心與她做對。
沈掌櫃在得到這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派人去詳查了此事,所以沈氏一問,他利立刻回道:“已經查過了,是歸雲閣還有聚雅軒。”
歸雲閣是京都第一大酒樓,她自然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與歸雲閣一較高下的。
至於聚雅軒,生意雖不如歸雲閣和她的福興酒樓,但也算是個中翹楚,平日生意還是很好的。
這兩家雖然幕後金主很是神秘,但卻在京都之中開立多年,尤其是歸雲閣,時間比福興酒樓還要早。
所以無論怎麼想,這兩家都不可能和冷夜月拉上任何關係。
難不成是自己多想了?
沈氏正在沉思之際,冷思瑤傲慢的道:“如此便不要那些農戶的貨,重新換家便宜些的不就好了嗎?”
沈掌櫃似是衡量了許久,這纔開口道:“夫人,正如二小姐所言,若再不想辦法的話,咱們酒樓可真要賠本賺吆喝了。”
這麼個簡單的道理她如何能不懂?只是此事談何容易?短時間內又去哪裡尋保證質量價錢又便宜的貨商?
看出了沈氏的擔憂,沈掌櫃繼續道:“近來就都之中其它的酒樓都在跟城外一個商戶收貨,聽聞這個商戶手中貨物齊全,而且價錢比方面很是合算。”
“哦?”沈氏眉頭一挑:“竟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