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命運如此弄人?當初在他不想來的時候,他不得已來來這個地方,但在他愛上這裡想以新的身份永遠留在這裡做那個人人眼中沉默寡言卻可靠的青龍舵舵主時,老天卻又將他推到了與他們敵對的立場之上。
若是可以選擇,他情願放棄榮王府世子這個尊貴的身份,只是做一個不起眼被父王說沒有出息的草莽之徒。
秦晨旭仰起頭,不知是在對誰說,只是喃喃的道:“父王,你可知我情願做一個沒出息的草莽之徒。”
心底不捨卻又是不得不做出抉擇,那種撕裂的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今日之後,再見他們就只能是你死我活的仇敵!
秦晨旭在衆人的包圍之下卻依然從容施展絕世輕功突出了重圍,而空蕩的地牢中迴盪着他無奈卻堅定的聲音:“今日一別,誓不兩立!”
“站住!”
康嘯宇正欲追出去之時,卻被冷夜月伸手攔住:“你追不上他的。”
從上官煜澈那裡她還知道了關於逍遙宮的一切,其中便是逍遙宮的輕功天下無敵。
榮王妃,也就是秦晨旭和秦雨薇的母親便是逍遙宮另一弟子後人,顯然易見的,秦晨旭便是完美的繼承了逍遙宮那絕世的輕宮,當然還有幻術。
雖然他的幻術的確不如江子鶴完美,不能完美的凝聚真氣,以真氣的流動瞬間控制人的視覺神經讓他們看到施術者想讓他們看到的模樣,可是卻也能在短暫的時間內做到,因爲這些年來並未有人發覺他阿威那張虛假面孔下的真實面容。
可是與江子鶴那一支有所不同的是,他們所繼承的出自逍遙宮的媚術與輕宮卻是天下無敵。
想到秦旭晨離開前的那句話,冷夜月突然沒來由的覺得悲傷,替秦晨旭那個無法將自己命運緊握在手中的男人。
與墨雲閣爲敵,是他最不想也最不願意的,可是他卻終不得不如此。
若他不是榮王府世子,若他不是秦氏後人,他會是墨雲閣中最忠心的存在,或許他們能成爲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可是一切卻都不是她能左右的,命運跟所有人都開了個玩笑。
今日一別,誓不兩立。
墨雲閣的內奸除乾淨了,秦雨薇也順利的被賜婚出去了,她這一次落谷失蹤的目的也完全達成了,自然該功成身退。
想到要回到上官煜澈身邊,她就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他身邊。
或許……或許這次回去之後,他們兩個就該完成那項拖延了許久的圓房大計。
御王府中,收到冷夜月書信的上官煜澈起身離開書案,推開窗看着滿院飄落的雪白梨花,脣角揚一抹溫柔的笑容。
“秋晴,去吩咐廚房多準備些王妃喜歡的糕點。”
院中的秋晴聞言不禁一怔,王妃不是落谷失去了蹤跡嗎?王爺尋了那麼久不是也全無線索而不得不放棄了嗎?
這些日子,不管是她或是青玉和青霜那兩個丫頭,她們都以爲……都以爲王妃已經死了,可是王爺命她去準備王妃喜歡吃的糕點這又是何意?
難不成……難不成……
上官煜澈見她強忍着眼淚那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便猜出她心中所想,心情大好的打趣道:“怎麼,你是不願看到看王妃回來嗎?”
怎麼可能?!
“不……”秋晴頭搖的撥浪鼓一般:“奴婢的意思是,自然是天天盼着王妃能早日回來的!”
抹掉讓雙眼變得模糊的眼淚,欣喜的道:“奴婢這就去準備!”
夜色中御王府還是一派平靜,從後門而入的冷夜月掩口偷笑,她此次特意沒有寫明要回來之事,便是想給上官煜澈一個驚喜,瞬便也給那幾個丫頭一個驚嚇。
話說驚嚇過頭,讓她們以爲真的見鬼,拿雞血來潑她?
正胡思亂想着,原本安靜的府中突然燈火通明,一個不知明的物體衝進她懷中,差點將全無防備的她給衝個腳朝天。
“郡主,你可回來了!”
聽到這帶哭腔的聲音,還有真情流露之時的那一聲郡主,再加上如此莽撞的行爲,冷夜月就算是閉着眼睛也知道定然是青霜那丫頭。
“喂,我沒被摔死倒是要被你這丫頭給撞死了。”
青霜去不肯離開她的懷抱,抽泣着道:“奴婢不許郡主再提死字!”
冷夜月輕拍拍她的背,安慰道:“行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從你眼前消失了好嗎?”
聽到這樣保證的青霜這才收起那慘絕人寰的哭聲。
秋晴和青玉也被她給帶動的直抹眼淚,但秋晴畢竟是出自御王府,加之個性本就穩重,所以直到看到一直靜站在一旁的上官煜澈,這才上前將青霜拉開。
“行了,你該說的也都說完了,該讓王爺與王妃團聚了。”
經秋晴如此一提醒,青霜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刻退開:“是奴婢失態了。”
冷夜月看了眼靜站在一旁的上官煜澈一眼,雖然只是一個眼神,但都足以在她心中激起千層浪。
忍着要撲進他懷中感覺他的心跳,他的溫度,他的氣味的衝動,笑着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有什麼想抱怨的大可明日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衆人都識趣的散開,冷夜月緩緩的走向就似是在命運另一頭等着她的上官煜澈,掩飾着心底的激動道:“我本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的,可沒想到最後敢到驚嚇的竟然是我。”
走到他面前,冷夜月似乎都能清晰的聽到自己那近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跳聲。
仰起頭,定定的看着他如同雕刻的俊顏:“你是如何得知我要回來的?”
上官煜澈亦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不曾說話。
似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上官煜澈這纔打橫將她抱起,徑自走向身後的房間。
冷夜月的雙手順勢緊摟着他的脖頸,迷戀的看着他的俊顏。
上官煜澈以腳跟帶上門,將懷中的她放下來。
在冷夜月雙腳剛着地的瞬間,頭頂一片陰影便罩了下來,緊接着他冰涼的薄脣便覆在她的脣之上,那讓她着迷的薄荷清香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他的吻就就這樣在毫無預兆之下鋪天蓋地的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