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官煜澈冰冷森寒的目光,方景傑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成者爲王敗者寇,今日若易地而處,他也定然會將與上官煜澈相關之人抹殺乾淨,即便是剛出生不久的上官冽,絕不會留下任何捲土重來的禍根。(m首發)
上官煜澈冷聲問道:“解藥呢?”
慕容宣體內所中之毒正是方景傑從邊關經苗疆寨中尋得的蠱毒,所以他料定方景傑的身上定然是有解藥。
方景傑一怔,看到神色一黯的慕容宣,這才意識到上官煜澈之言的意思,脣角揚起得意的奸笑:“解藥?別說我沒有,即便現在得到了解藥,他服毒那麼多年,蠱毒早已侵入他筋骨心脈,別說解藥,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上官煜澈眯起的眼中掠過殺機,他之所以要活捉方景傑的重要原因就是要從他身上得到救慕容宣的解藥,若慕容宣沒得救,那麼他也休想活!
在看待自己生死的問題上,慕容宣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我早知這毒已無法可解,更何況生死本由命,澈大哥又何必執意強求?”
冷夜月上前,暗中將上官煜澈的手握在手中,柔聲道:“宣能如此看淡生死,老天定然會垂憐於他,我們定然會找到救他之法的!”
她知慕容宣體內的蠱毒已成他心中的癥結,他一定很自責那些年自己沒有依父王所交代的照顧好慕容宣,纔會讓慕容宣被害至此。
可是這一切又豈能怪他?
那些年他自己都處在生死未卜的惡夢中,而睿王府也一直處在老皇帝嚴密監視之下,父王爲取得老皇帝的信任只能刻意疏遠御王府,甚至還要放下尊嚴卑躬屈膝,所以造成如今的一切,他們誰都無可奈何。
上官煜澈反手緊握住冷夜月的手,大力的像要將她的手手捏碎了一般,可是她卻沒有哼一聲,就那樣任他握着。
有她在身邊,上官煜澈覺得就像是一股清泉注入了他的身體中,將他心中的怒火漸漸熄滅。
看着一臉得意的方景傑,對鍾銘哲道:“銘哲,將他帶下去好生看管,不許讓他死了!”
聽到上官煜澈並無意取他性命,原本是應該鬆一口氣的,可是不知爲何,方景傑心底的懼意卻更盛了!
因爲他清楚的知道,上官煜澈不讓他速死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要讓他生不如死!
森寒的冰冷從腳底一直蔓延,全身都像是被浸入了寒潭之中一樣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他征戰湯場幾十年殺人無數,可是在自己面臨生死難關之時還是會心生懼意,還是會熱切的盼活着。
沒錯,他是怕死,如所有人一樣怕死。
可是若要承受上官煜澈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他寧願選擇死,選擇讓他害怕的死亡。
“殺了我!”方景傑奮力甩開扣住他的鐘銘哲,雙眼猩紅的道:“殺了我!與其在你手中備受折磨,我寧願死!”
說完看向一直在一旁沉默無聲的秦辰,近乎哀求的道:“辰兒,念在你我甥舅一場的情份上,你就幫舅舅一把,給舅舅一個痛快的!”
“……”秦辰只是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該對這個曾經認爲最親的舅舅說什麼,曾經他給過他選擇的機會,給過他改變如今這種局面的機會,可是他卻放棄了。
鍾銘哲揪起方景傑的衣領,一副吊兒郎當的臭屁模樣:“走吧,有什麼話到了天牢裡咱們慢慢談!”
方景傑的叫喊聲漸行漸遠,最終消失沉寂了下來。
“皇宮那邊可有消息?”上官煜澈問秦辰。
秦辰蹙起眉頭,面露困惑之色:“從攻入京都之中,我本欲一鼓作氣攻入皇宮,可是……”
秦辰頓了頓,神色凝重的道:“可是宮門大開,連防衛都沒有一個,如此情形倒是讓我有些猶豫了,所以便傳書給你,待你入京都之後再做決定。”
宮門全無防備的大開?這倒是讓上官煜澈始料未及,他以爲入京都後必定會換來方蔓雲的一場負隅頑抗的較量,以爲攻下皇宮會花些時間,可沒想到竟會是如此局面。
冷夜月冷聲道:“難不成方蔓雲那女人是想給咱們唱出空城計?”
慕容元燁問道:“澈,該怎麼做就由你來做決定吧!”
上官煜澈陷入了沉思當中,敏銳察覺到京都之中異樣氣氛的龍夜羽道:“你們沒感覺到嗎?”
衆人的目光都被龍夜羽的話所吸引,全都望向他。
敏銳如上官煜澈亦是察覺到有些不合情理之處,但這只是他心底隱隱的一種若有似無的感覺,讓他說不清道不明,所以他一直以爲是這些日子以來神經一直得太緊而造成的錯覺。
可是當龍夜羽提及此時,他心底那原本不安的感覺突然變得清晰起來,眯着眼道:“京都之中的氣氛不對!”
“的確!”龍夜羽點點頭道:“這京都之中太過祥和了。”
所有人都面露不解之色,異口同聲的問道:“這有什麼問題?”
京都之中從來都是如此祥和,百姓與往常一樣平靜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完全嗅不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還是一如往常一般,沒有任何的不妥之外。
慕容恪與冷夜月同時心中一動,都知他二人所言的氣氛不對究竟是何意了。
冷夜月道:“兵臨城下,雖然有幻陣與鎮遠將軍這兩座壁壘,但是這京都城中多少也該有戒備,怎可能還如往常用一般祥和?”
即便方蔓雲對幻陣和自己的兄長信心爆棚,也絕不可能在城中全無防備,竟連巡邏的御林軍都沒有。
慕容恪點點頭,神色凝重的道:“的確!這太反常!難道方蔓雲是想將這京都城拱手相讓不成?”
龍夜羽儒雅的俊顏突然現出邪氣十足的冷笑:“進宮看看不就找到答案了?”
上官煜澈問慕容宣:“宣,你決定吧!”
慕容宣絕美精緻的臉上揚起笑容:“如此便吩咐下去,我們即刻進宮!”
宮中也知京都街頭一樣沒有任何的異樣,每個人都各司其職的做着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