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少爺,祖上是趙國名將廉頗?”蕭千音話語一轉,將話題扯到了另一邊的廉浚身上。
廉浚不知她爲何會突然有此一問,還是點了點頭。
“廉藺之交可是赫赫有名的,廉頗藺相如,將相和一同輔助趙惠文王,乃是一則千古佳話,怎麼後代就關係不和?”
藺衍狠狠瞪了對方一眼,他就是看不慣廉浚那副模樣!
廉浚卻是難得的紅了紅臉,第一次有人提起這件事,若不是蕭千音今日說起,恐怕他早就忘了,難道說……要他和藺衍前嫌盡釋?
他瞅了瞅藺衍,對方和他一樣是吞了大便的表情,作爲相對的人多年,想象他們倆相親相愛的場面,齊齊打了個寒顫,好冷。
“將相和?簫小姐此話說得有趣!”一陣輕咳聲傳來,蕭千音這才發現她後面不知何時坐着一個病弱男子。
脣是淡淡的粉,微微透着些紫,細碎的長髮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一襲藍衣下是無可比擬的細膩肌膚。在午後的陽光下,沒有絲毫紅暈,清秀的臉上只顯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顯然是身體孱弱。
只是他的眸子,黝黑的瞳眸幽深,竟是深不見底的冥黑,她心底立刻拉起十二萬分警報,這人,不簡單!
“羽郡王!”不知是誰驚呼一聲,這羽郡王是陛下最寵愛的外甥,他的母親生他之時難產,產後血崩而死,可他也是身體虛弱,大病小病不斷。
他唯一一個不修習劍術,卻依然能讓人崇敬的存在,才華橫溢,不遜色於其他三國太子。
“我就是說着玩玩的,羽郡王不用在意。”
“先前聽簫小姐的高談闊論,實在令無憂敬佩不已,而前幾日小姐的壯舉,更是堪稱楷模!”
蕭千音臉上的笑意斂去了,這個人明擺着是在暗自嘲諷她,別以爲她聽不出來!他和她有仇嗎?有必要針對她?
“羽郡王說笑了,千音普普通通,自是不能和郡王相比,可惜的是,有些人,心比天高,也有能力,就是缺了點條件,唉,值得同情啊!”
言下之意就是,死殘廢,不要以爲你有才華,有能力就可以咋樣!老孃不買你的帳!
“大膽,居然敢這樣對我家郡王說話!”羽郡王身後的侍衛終於沉不住氣,以前蕭千音仗着自己外公是定國侯,就明目張膽嘲諷郡王是殘廢,現在還敢暗地裡嘲諷?
“羽郡王,管好你家的狗!主人說話,哪有他插嘴的份!”
蕭千音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補上一句。
“你……”侍衛想要說什麼,卻被自家主子攔住了,他只得憤憤的退下。
“簫小姐,好口才!”羽郡王眸色冰冷,身體雖是虛弱,一身的威勢絲毫不差,他看着她,無形的威嚴就在這一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