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宣洛念念不忘納木措提過的符袋,先於段簫開口,向他詢問符袋的下,卻被告知,因香麗遇難時場面混亂,符袋已在那時不知去向。
納木措在之前的講述裡,一直用“小女孩”這個稱呼指代曦穆彤,直到這時,才真正提起了她的名字。
“曦穆仙,也就是雪珠救下的那個小女孩,在雪珠還活着的時候,就沒離開過蒼山。雪珠之前未曾告訴過我,她爲曦穆仙留有那個符袋,她是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實在無法親自保管了,纔不得不把符袋交到我手上。我不清楚那裡面到底裝有什麼,既然她把它看得比命還重,就可想而知,是對曦穆仙極其重要之物,所以就算丟失,這些年我也從未放棄尋找。”
不管納木措有何說辭,符袋也已經沒了。靈宣洛與段簫皆是大失所望,卻只能把失望擺在心裡,臉上則繼續陪笑,以顧全禮數。
靈宣洛勉強謝道:“族長有心了,既然是在那種情況下遺失,怕是難以找到追尋的線索吧?”
納木措嘆道:“這世上生活幸福的人,畢竟是少數。不幸之人,遭遇又各不相同。雪珠和我哪怕再不幸,相比曦穆仙多厄的一生,怕也得自嘆不如。她打五歲起,就開始在蒼山獨居,終日與豺狼虎豹爲伴。後雖憑一己之力創建稽洛山,卻又爲護佑世間生靈免遭萬魂奪骨鎖之苦,而失了蹤。直到五百年前,我們才得知她是被我族之,神武華夏帝綁去了支離山。請靈留仙放心,無論是爲雪珠,還是爲我對曦穆仙的仰慕,我都會排除萬難,盡力爲她找出符袋。”
他掏心窩似的對靈宣洛說得這般情深意重,不想卻被躲在背後的隆象拆臺:“納木族長,那符袋若還在金蠶蠱境裡,哪怕就是鑿地三尺,也早叫我們給翻出來了。既然確定是在蠱境之外,咱們又與世隔絕,您這是打算從哪兒找起呀?”
“這……”納木措沒料到隆象敢這麼大膽,當衆搶白他,頓時臉色青,心頭火“騰”地就躥起來了。不過他不及答話,隆象又開始滔滔不絕。
“族長,自打昨夜鬼王歸位,這六界就算是在天地間匯齊了。當年達瓦族長帶領族人,匆匆遁入蠱境,爲的是躲避神族覆滅的禍亂。現在五百年過去,世間早已太平無事,我們若還把自己關在裡面,享受這優哉遊哉的生活,怕是有點說不過去。”
他這連番唱對臺戲,猶如突然襲擊,事先對納木措一點暗示都沒有,納木措恨得直咬牙。不過聽他越說越激昂,大失常態,又覺詫異,不知他今日到底是的什麼瘋,索性問道:“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隆象自從成爲納木措幕僚,第一次當衆頂撞他,自知這是大膽之舉,定已將他觸怒,只好誠惶誠恐地躬身道:“請族長恕隆象犯上之罪!我只是在想,老族長爲挽救鬼族,保世間一方安寧,不惜捨身成仁。我們這些人,卻不顧世人疾苦,一個二個地躲在這安樂窩裡享受人生,用他們外面人的話說,是不是叫,苟且偷生?”
“你……”隆象越說越難聽,氣得納木措一甩衣袖,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這也難怪他氣,隆象進諫時,語氣謙卑,卻字字如針,就算他是頗有胸懷之人,也受不了他這樣當着客人的面以下犯上,來教訓自己。
不過仔細咀嚼,他又覺這話固然難聽,卻也不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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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接受隆象的勸諫,就意味要重開無影門。他心裡確有此打算,特別是今日桑雅一鬧之後。但他一時無法決斷,只能容後再議。
而他們主僕間的對話,純屬募須神族幕府中事,段簫等人不便插嘴,只能在一旁聽着。
諸事已畢,將香麗的靈柩重新安放於荷花池底後,一行人坐荷船登岸,徑直走向主殿前的廣場。
吉時已到,歡樂的募須神族篝火晚會,就要開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