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稍微鬆了鬆,對方逮住機會,猛得抽出手,並向我揚來石灰粉。
我甩了甩袖子將石灰粉打散,兩個人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趕緊打開車窗跳了出來,他倆連汽車都不要的逃命去了。我用手機拍下他倆汽車的牌照,雖然知道作用不大。
我打開了他們的車門,檢查車子裡有沒有什麼可以判斷兩人身份的東西,結果發現一張天海大酒店的名片。我將它放在兜裡,又打開了後備箱,裡面有一個黑色的布袋,我拿起來看了一下,正好能裝一個成年人,還有兩條麻繩和一箱子礦泉水,看來這倆人是準備綁架我。
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拍了個照後,並沒有打算報警,因爲現在敵人在暗,我在明,而且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報警的話容易打草驚蛇,而且我覺得警察未必會管這件事,畢竟我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對方就是來綁架我,或者別人的。
打開車門,回到車上,等着張輕羽他們回來之前,把車子重新打掃了一遍。
過了有半個小時,三個人才有說有笑的提着大包小包的走了回來。
巴爾路過黑色轎車的時候明顯停頓了一下,很明顯他也認出那輛車了,但也沒表現出什麼異樣,然後把買的東西放到車上後,問我可以走了沒?我說可以了,他就去了駕駛艙。
車子開回龍都花園,梅姐準備着晚上的晚飯。張輕羽去我屋裡洗澡了,巴爾坐在餐桌前等着梅姐的飯菜,我就坐在客廳看着電視,一切都顯得那麼其樂融融的。
突然,有人按門鈴,就是門口的那個。巴爾過去看門,然後關上了門。轉頭機械性的往裡走,我問他門口是誰?
他路過我身邊的時候,身子不動,腦袋九十度旋轉看着我,露出了極爲詭異的一個笑容。我立刻衝過去把巴爾摁到地上,他的眼神空洞,眼珠子來回亂轉,一看就是被什麼蠱惑了心智。
我打了他兩巴掌,他還是沒甦醒過來,我看了看四周,看有什麼能用的東西沒有。梅姐正好端着菜出來,看到我壓着巴爾,忙問怎麼了?
“巴爾,讓人迷了心智,你有什麼辦法讓他甦醒沒有?”
梅姐趕緊放下菜,轉身回廚房拿出一瓶子醋,扳開巴爾的嘴,一股腦的倒了下去,巴爾打了一個巨響的嗝,一股又酸又腥的味兒涌了上來,突然,一條鮮紅色的蟲子從巴爾的嘴裡帶着綠色的粘液鑽了出來,梅姐趕緊掏出打火機,對着蟲子一點,如燒紙一般瞬間就化成了灰燼。
看着梅姐這一系列的操作,我帶着懷疑的目光看着她,“梅姐,你認識這個蟲子?”
“這在我們老家叫令色蠕蟲”
“你們老家?你不是龍都本地人嗎?”
她起身繼續去做菜了,“不是,我姥爺是龍都本地人,我爸爸是我姥爺家的贅婿。”
巴爾突出蟲子以後,漸漸的甦醒了,“老闆,我怎麼突然在這兒了?”
“剛纔有人敲門,你打開門以後看到什麼了?”
巴爾捂着頭努力的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你一會兒吃完飯,就好好休息吧!”
我安頓好巴爾,去了二樓書房裡,打開電話,查看剛纔的監控錄像。操作了一會兒,漸漸知道怎麼做了,然後調出了門口的監控,把時間調到巴爾開門前的三分鐘,門口什麼都沒有,直到巴爾開了門,然後又關了門後,還是沒發現什麼異樣,甚至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我撓了撓頭,真是邪門了啊!蟲子莫名其妙的能進到巴爾的嘴裡,我也聽到敲門聲了,巴爾能主動去開門,說明他也聽到了,卻什麼都沒有。那是誰敲的門呢?
突然,一個念頭涌上了我的心頭,會不會是有人在裡面敲門?有了這個念頭,我就趕緊往前看,有沒有人在我回家之前進這個屋子裡。
“哥,飯好了,下來吃飯吧!”
張輕羽在樓下叫我吃飯,我衝着門口喊了一聲,“知道了,稍等一會兒。”
我又查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準備先吃了飯再說。然後關了電腦,打開書房的門,發現主臥的門打開了一道縫,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門後面,居然也是張輕羽。
主臥的張輕羽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並讓我趕緊過去,我進了臥室後,她一把將我拉進去,並關上了門。
我好奇的看着她,“你剛纔不是在樓下叫我吃飯嗎?怎麼又突然跑上來,把我叫進來幹嘛?”
張輕羽緊張兮兮的看着我,“哥,剛纔樓下的那一聲,我也聽到了。”
“你的意思是剛纔樓下不是你叫我吃飯嗎?”
“我一回來就洗澡,剛洗完就聽到我自己的聲音。”
我該相信誰?但不管相信誰,肯定是有一個假的張輕羽進了家,她是怎麼進來的?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的意思是,你是真正的張輕羽,樓下那個是假的?”
我面前的張輕羽猛點頭,“對,哥,我纔是張輕羽。”
“那你怎麼證明你是真的,而不是假的。”
張輕羽低頭思考了一會兒,“那你問吧!你提問,我回答。”
她剛說完這句話,下面的張輕羽也走了上來,先推開了書房的門,見我不在裡面,又過來敲主臥的門。
好像每一下都敲在我面前的張輕羽心上一樣,敲一下,她就哆嗦一下,看來她確實被門口的張輕羽嚇得不輕。我讓面前的張輕羽先去浴室躲一會兒,我會想辦法先證明外面的真假。
當我面前的這個張輕羽打開浴室門進去以後,我打開了臥室的門,門外的張輕羽把頭伸了進來,左右看着,“怎麼半天不開門?金屋藏嬌了?”
“瞎說什麼?我不是說等一會兒嗎?你怎麼還上來了?”
“梅姐做了一道特別好吃的菜,她說要趁熱吃,我就來叫你了。”
“行,我知道了,那咱們下去吃飯吧!”
我跟着這個張輕羽往出走,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我問她,“你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是在哪了嗎?”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我只是感慨,當初的你和現在的你,簡直判若兩人,沒想到咱倆僅僅認識三個月,你的變化這麼大。”
她突然挽住我的胳膊,“別感慨了,一會兒飯菜都涼了。”
我倆來到一樓,看着滿桌豐盛的飯菜,好奇的問她,“梅姐和巴爾怎麼不在了?”
“巴爾吃完飯去房車裡面了,梅姐突然想起來家裡沒鹽了,就出去買了。”
我裝作生氣的樣子,“這倆人可真沒禮貌,連聲招呼都不給我打,就走了。”其實我現在已經嚴重懷疑,面前的張輕羽是假的了。而她正特別殷勤的給我夾着飯菜,不停的讓我多吃點,多吃點。
我看着面前的飯菜,倒是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其實有問題,我也不怕。就憑我這海納百川的胃,就是下了劇毒,也毒不死我,石頭木塊我都能輕鬆的消化。
我將碗裡的飯吃光後,轉頭看着她,“你把梅姐和巴爾怎麼樣了?他們還活着嗎?”
張輕羽笑着夾起面前的菜,看了看,又扔回到了盤子裡,以嘲諷的口吻對我說:“看來還是小看你了,這裡厲害的劇毒,你吃了這麼多,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你也很厲害,悄無聲息的就潛入了我家,看來不管多智能的監控和安保,都防不了你這樣的高手。”
她哼了一聲,“我可不是什麼高手,今天來本來是想要你的命,沒想到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
“既然知道不是一個等級,還鎮定自若的坐在這裡,你不怕死嗎?”
她擡起頭看着我,“你不會讓我死的。”
我猛的站起身子,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脖頸,提了起來,“那你得說出一個我不讓你死的原因了。”
她晃動着自己的下半身,像打鞦韆一樣,一點都沒有呼吸困難的感覺。
“因爲,我知道佳慧的下落。”
我一聽佳慧,立刻將她拉到我面前,緊貼着她,“佳慧在哪?她在哪?”
“原來你也會發怒。”
“我沒心思和你開玩笑,既然你知道佳慧,也應該知道我的手段,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我讓你求速死。”
她捂着胸口,“我好怕怕啊!你大可以試一試,看看你要是傷害了我,你的佳慧是什麼下場。”說完,她還閉上了眼睛,等着我動手。
我將她猛地舉起來,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地板都被我砸出了一道細微的裂縫,她好像一點都不疼一樣,還嘲諷我,“怎麼?捨不得你的高檔裝修,所以不願意用力嗎?我知道,你要願意,我要是硬一點,現在應該在下一層,軟一點直接就成肉餅了。可現在我也沒在下一層,也沒成肉餅,所以就是你捨不得這個裝修,對不對?”
看着她的樣子,我真想把她的臉摔扁,因爲她現在的這個表情,實在是太欠揍了。
“你既然知道佳慧,說明咱倆早就認識了,你到底想要什麼,或者想讓我幹什麼?你痛痛快快說出來,保不齊咱倆還有個商量的餘地。”
她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我想要什麼?還用得着和你商量,你可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那你想要幹什麼?”
“我想要看着你痛苦,你越痛苦,我就越興奮。”
我說了一句,“神經病。”
她居然真的發出了神經病纔會發出的笑聲,“巧了,我現在假扮的這個人,她纔是個真正的神經病。”
“我越痛苦,你就越開心,是我以前得罪過你嗎?”
她聲嘶力竭的衝我喊着,“何止是得罪過我,咱倆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看着她憤怒的樣子,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輕聲的問道:“難道你是田甜?”
她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我,難道被我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