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機坐到她身邊,演示了一番,“會了嗎?我已經訂了一份,一會兒有人過來敲門,你記得給他開一下就行。”
林雨霜哦了一聲,“那你可要早點回來。”
我開上車出了龍都,把導航的終點定在了龍都特行處,開啓了自動駕駛。
我趁着路上的功夫,給蕭傑打去了電話。
“你這會兒在哪呢?”
“剛準備上課,怎麼了?”
“武當山的玉磯子道長給我打電話,說有人把玉虛的屍體郵寄到了那裡,而郵寄地址就是楚江大學,你幫我查一查。”
“屍體還能郵寄?開玩笑了吧!不管是什麼東西,每到一個地方的中轉站,都會過一遍安檢,這屍體是怎麼過的安檢?”
蕭傑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我怎麼就沒想到快遞還要過安檢。
“詳細的他也沒和說,但他應該也不會騙我,你先查着,我過幾天回L市,咱倆去一趟武當山。”
“郵遞的事情我可以幫你查一下,武當山我就不去了。”
“怎麼?有陰影了?”
“不是,是……”
蕭傑話還沒說完,大白駛入了一段隧道,信號直接斷了,等出了隧道,我再打過去,蕭傑已經關機了。
我看着手機發了一會兒呆,看了一眼導航地圖,剛出了市區,距離特行處的基地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我又給阿杰打了個電話。
“你現在在不在公司?”
“我在,天羽哥有什麼吩咐?”
“張導在不在公司?”
“剛出去了,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讓他半個小時之內給我回個電話,超過半個小時,晚上八點以後給我打個電話。”
“好的。”
我掛了電話,看着窗外肆意飄灑的雪花,兩旁的樹枝雖然沒有銀裝素裹,但也積滿了不少的雪。
十分鐘後,一通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我按下了接聽鍵。
“老闆,你找我?”
“張導,電影籌備的怎麼樣了?”
“拍攝地有兩部電影正在趕拍,所以得等幾天,他們快殺青了,就能通知演員們進組了。”
“我有個好消息,我找到了和陸淼淼長得一模一樣的女演員,就是不太會演戲。”
我能很明顯的聽出張導那邊很興奮,“我什麼時候能見見?”
我看了一眼手錶,“那就明天中午吧!我請你吃個飯,順便見見女演員。”
“那張輕羽?”
我撓了撓頭,是呀!怎麼把她給忘了,如果她鬧起來,那也夠我喝一壺的。
“你看能不能給她安排個小角色,讓她先適應適應劇組的生活,如果她演得好了,下一部電影,再給她個比較重要的角色,一步一步來。”
“好的,老闆,那我就等你電話通知了。”
掛完電話,我切換成了手動駕駛,因爲大白有進出的通行證,所以門衛沒有攔我,直接就開門放行了。
我剛進入二門,一個身穿黑色作訓服的光頭攔在了我面前,“你好,顧總現在正在開會,請你下車,跟我當別院稍作休息。”是龍一橫。
我下了車,跟着他來到了一個小庭院裡,這個院子比我上次來的院子可是差了不少,難怪叫別院,他也沒讓我進屋,直接讓我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着,然後他進屋給我端了一杯白開水。
“你們特行處可是真摳門,連個茶葉也捨不得給喝嗎?”
“十分抱歉,我們特行處有規定,只允許喝水。”
“不允許吃飯啊?”
“允許,不過只能在飯點。”
這龍都的特行處怎麼管的這麼嚴?我記得第一次去L市的特行處,不少人的辦公桌上又是咖啡,又是煙,還有數不清的小零食,怎麼一來這裡,就得守清規戒律了?
等待又漫長,又無聊,直到聽到頭頂有螺旋槳的聲音,大概率是顧磊來了,一開始我以爲他就在這裡開會,沒想到還專門坐個直升機。
龍一橫走了進來,“顧總請你去一趟。”
我跟着他來到了第一次來的那個院子裡面,門開了,他站到了一旁,我直接走了進去。
進了房間,顧磊還是坐在他那個輪椅上,看到我依舊是面無表情。
“你這趟,算是不虛此行了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
“帶回來那麼漂亮個美女,還不知足嗎?”
“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在車上按了監控?你的人已經把建木樓攔了,我的人是不是該放了?”
“當初說好的,你把班玉莊給我帶回來,可你怎麼自己就回來了?”
“班玉莊已經死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見到班玉莊的屍體了嗎?”
“沒有,本來我已經進到樓裡面去了,可你們的人偏偏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沒見到班玉莊,也是你的錯。”
“很好,已經會推卸責任了,和兩千年前一樣。東方虞總見到了吧?”
我點了點頭,“見到了。”
“她是不是見了你就說她是你的師姐,還說你滅了她整個師門。”
我眼睛瞪得特別大,“難道真有這回事?”
他用手指點了點腦袋,“她這個人這裡不正常,看見誰都像滅她門的兇手,你不用往心裡去。”
雖然顧磊這麼說,可我覺得東方虞不像腦子有毛病的人,說話很有邏輯,辦事也沒有太出格的地方,除了幫我綁起來,甚至張天翔和我對打,她都沒有趁人之危。我該不該相信面前的顧磊,我總覺得他有什麼在隱瞞着我。
“雖然你沒把班玉莊帶回來,但傀儡門已經元氣大傷了,要想恢復到原來的水平,恐怕沒個幾百年是很難恢復成原來那樣的,而且最重要的魯班書,也已經被我拿到手了,他們沒有這本書,基本就和普通木匠沒什麼區別。”
“這魯班書不是木匠書嗎?”
他搖了搖手指,“魯班書可是唯二有文字記載的天書,而且是專講剋制系的書。”
“剋制什麼?”
“你學習了無字天書裡的五行法術,難道不知道金克木嗎?這魯班書就是講得金克木。”
“我以爲會法術的木匠都是木系法術,原來不是這樣的。”
“當然不是,你見哪個木匠不用錛鑿斧鋸就直接讓木頭變成想要的樣式的?”
“那照你這麼說,鐵匠就是火克金,消防員就是水克火了。”
“你這不是擡槓嘛!你說得這些有傳承嗎?有法術嗎?他們有像魯班書一樣的神作嗎?”
“你說魯班書是唯二,那還有一本是什麼?”
“自然就是河圖洛書了,相傳真跡在神龍家族的藏寶閣中,除家主外無人能見。”
神龍家族?怎麼聽得那麼耳熟。
“反正你要的已經到手了,能不能把我的人給放了?”
“你的兩個紅顏知己已經在車上等你了,沒別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我轉身準備走,又停下了腳步,“那個魯班書可以借我看看嗎?”
顧磊按下一個按鍵,我面前的門一下子被彈開了,“你家裡都有個魯班書的傳人了,還在我這兒搭人情幹嘛?”
等我回到特行處二門的時候,張輕羽和賽麗斯從二門崗跑了出來。
張輕羽摟着我就不撒手了,頭埋在我的懷裡,“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他們沒有難爲你倆吧?”
“沒有,就是哪都不讓去。”
這時,龍一橫走了過來,“根據特行處的相關規定,二位女士在特行處的所有記憶都必須刪除,才能離開。”
我好奇的看着他,“腦子裡的記憶都能刪?”
“沒錯,而且沒有任何疼痛和副作用。”
“不刪不行嗎?我保證她倆什麼都不會說的。”
“不行,尤其是這位女士是外國人,我們必須採取相應的措施。”
我指了指我的腦袋,“那我不用吧?”
“領導沒有說,他只要求這二位刪除記憶。”
我拍了拍張輕羽的肩膀,對她二人說:“那你倆委屈一下,我會全程在旁邊盯着,有任何問題,我肯定第一時間出手,不會有意外的,相信我。”
張輕羽嗯了一聲,賽麗斯倒是什麼都沒說。
龍一橫把我們三個領到了一個通體白色的房間,房間分兩層,裡面那一層有五把椅子,還有兩個穿白大褂的人。外面有一面巨大的玻璃牆,可以觀察裡面的一舉一動。
有人在操控臺指揮他把張輕羽和賽麗斯帶到裡層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兩個摩托車頭盔大小的儀器套在了她倆的頭上,兩邊各有一個燈,一個閃紅色,一個閃藍色。
兩個燈一開始是慢慢的閃,接着越來越快,最後兩人同時睜大眼睛,然後暈了過去。我準備往裡衝,穿黑色作訓服的男子對我說:“這是正常反應,一個小時以後就會甦醒,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她們會全部忘記,希望你不要泄露關於這裡的任何消息。”說完,還衝我敬了個禮。
四個人幫着我把她倆擡到了大白的後座上,我開着車從特行處走了。
快到市區裡面的時候,兩人相繼甦醒了過來,“哥,咱們這是去哪啊?”
“回家啊?怎麼了?” Wωω⊕ ttkan⊕ CΟ
“我們剛吃完飯就回家啊!不去醫院看你不吃飯的毛病了嗎?”
原來她倆的記憶都被刪除到進特行處以前了,好奇怪,他們刪除記憶的原理是什麼?大腦這麼神秘的地方,居然都能被他們給左右了,看來顧磊能活兩千多年,確實是有些本事。
“哥,你怎麼開着車?我記得你不是沒本嗎?這車不是應該賽麗斯開嗎?”
“你倆什麼記性?”我從扶手箱拿出我的駕照,“你看看發證日期,我早就有本了,好不好。”
張輕羽接過駕照,又拿出手機,“邪門了,手機怎麼還沒電了?我記得吃飯那會兒還有百分之八十的電量,現在一點都沒了。”
賽麗斯也掏出手機,“我的也是。”
張輕羽翻開駕照,撓了撓頭髮,“哥,咱倆不是一起考的科二嗎?不是還有兩門沒考,怎麼你就有本了?”
“怎麼吃個飯還把你給吃糊塗了,一定是太累了,把本還我,現在咱們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一覺睡醒就啥問題都沒有了。”
我把車停好,坐着電梯來到頂樓,門自己就開了。
“鬼啊!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