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車的時候,巴爾正在打着手遊,梅姐正在看着手機。見我進來,都站了起來。
“梅姐,你在十一點左右的時候,開始做飯,要有米飯和你三個拿手菜,做成盒飯,巴爾幫着打打下手。做完以後賣十五元一份,每份你賺十元,給巴爾五元。”
梅姐收起手機,“老闆,你昨天怎麼不說,我好多準備一點。”
“沒關係,能做多少做多少。”
巴爾開始幫着洗菜,我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張輕羽打開門走了進來。
“哥,你們在這兒密謀什麼呢?”
我一把攬住張輕羽的肩膀,“沒什麼,就是賺點小錢,你一會兒就等着看好戲吧!”
我倆在沙發這兒坐着看電視,梅姐和巴爾在那裡做飯。我看到不少學員已經圍過來,扒着窗戶往裡面看着。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起身問梅姨,“怎麼樣?做出多少份兒了?”
梅姐擦了擦汗,“這個鍋太小了,一次只能炒個二十來份。”
“不着急,一定要保證質量。”
這時,門外已經有急不可耐的人開始敲門了。我打開門,三個大哥站在外面往裡瞅着,“哥們兒,你們這是幹嘛呢?”
“炒菜,做飯。”
他深吸了一口氣,“能賣我一份嗎?”
“行呀!排隊,十五一份。”
那個大哥掏出錢,轉身大喊:“這裡賣盒飯了,十五一份。”
好傢伙,就這一嗓子,車上練車的都不練了,下來就往這兒擠,有幾個大哥,自發的維持着現場的秩序。所有人手裡拿着現金和手機,翹首以盼,嗷嗷待哺。
巴爾端着二十個塑料盒飯出來了,我站在車門口大喊:“只收現金,概不找零,每人只賣一份。”
結果,二十份瞬間就搶光了。錢也遠遠超出了原來的價格,很多人都開始拿手機裡的錢找那些帶現金的人換錢。
這時,昨天賣盒飯的那幫人開着車又來了。十分鐘以後,他們四個人過來開始攆我房車門口的人,其中一個人走到車門前,“誰讓你們在這兒賣飯了?”
“說話可要憑良心,我是自己帶着司機,帶着保姆做給自己吃的,這幫學員非要讓我賣給他們,你說都是一起學車的,我能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吃獨食嗎?但我也不是什麼大富豪,就收他們一個成本錢。你要不願意,我立馬就不賣了,你看行不行?”
他見我這麼好說話,也就沒難爲我,準備轉身走的時候。我站在車門處大喊:“這幾個人不讓我賣給你們盒飯,你們只能去吃他們的盒飯了。”
我這話一出就跟點燃了炸藥庫一樣,幾個脾氣暴躁的學員立馬上前圍住了這四個人,“哥幾個忍氣吞聲的排了半天隊了,好不容易輪到我們了,你算幹嘛地呀!你說不讓賣就不賣,這地方你家開的?”
賣盒飯的人也不怵他們,“怎麼?不是我開的,是你開的?我看你是不想拿駕照了吧?”
“敢威脅你爹?你爹長這麼大最不怕的就是威脅。”說着左右開弓打了對方四個嘴巴子,看樣子是見血了。
這個大哥一動手,別的大哥也不忍了,圍着四個人就是一頓踩,最後還是所有的教練把他們給拉開的。
四個鼻青臉腫的人躲在教練後面大喊:“報警,趕快報警。”
“報警就報警,我看警察來了,誰倒黴。”
我就坐在沙發上,吃着盒飯,看着窗外的好戲。
不知道教練在外面說了一句什麼,所有都齊聲高喊:“退學費,退學費。”而且聲音一遍高過一遍,張輕羽也跪在沙發上朝外面看着。
很快,警察過來了,把那四個賣盒飯的和剛纔動手的幾個大哥都給帶走了。
梅姐走了過來,“咱這盒飯還賣嗎?”
“賣,一定要讓外面的學員們吃好。”梅姐答應了一聲又去廚房忙活了。
這時,又有人來敲門,我一開門,是幾個女學員。
“老闆,還能賣我們幾份盒飯嗎?”
“不要叫我老闆,都是一起學車的。十五一份,只收現金。”
幾個美女剛拿走盒飯,就又圍過來好幾個人,然後人又排起了隊,其中不乏剛纔已經買過飯的人。
“我再次聲明,這次準備的食材有限,所以只能一人買一次,我賣這個不爲賺錢,只是爲了能讓大家吃好一點,學車不是那麼辛苦。所以,請買過一份的人,自覺從隊伍中出去,給還沒有吃飯的留一份。”
把所有的食材都做光以後,梅姐累的手都擡不起來了,我拿着一疊子零錢放到了車裡自帶的保險櫃裡。然後對梅姐說:“今天一共賣了三千塊錢,兩千我用手機轉給你,一千給了巴爾。”
“這一中午就能賺三千,我都想來這兒一直賣盒飯了。”
“這次是投機取巧了,首先這荒郊野嶺的沒東西買,其次得賣多少盒飯,纔夠買這輛車,你們知道嗎?而且,食材,水電,液化氣這些都是成本,拋去這些,我們其實也沒賺多少錢。”
正在我說話的時候,外面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而且慢慢有向大雨轉的趨勢,風也不合時宜的颳了起來。
我看着學員們在四面漏風的亭子裡瑟瑟發抖樣子,覺得自己買一輛房車真是一項特別明智的決定。
“妹妹,這輛車哥就送給你用了,以後你在荒郊野嶺的地方拍戲的時候,它能爲你遮風擋雨,還能吃一口熱乎飯,困了也能有一個躺下睡覺的地方。”
“謝謝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駕校的大巴車不到點絕對不來。教練們都躲在車裡面,根本不管外面的學員,當然偶爾幾個學員還是跟着躲進了教練的車裡,只是幾乎沒有男學員。
“巴爾,你把車停在亭子的東面,離得越近越好。”
巴爾打開門,進了駕駛艙,發動着車子,緩緩的開了過去,正好把風給擋在了外面。
幾個男學員在一旁抽着煙,“等我駕照下來了,也買一輛房車,開着滿世界溜達。”
“我可不買,停都沒地方停。”
“就是,有錢人的大玩具,有這錢,睡酒店不好嗎?”
雨沒有要停的意思,梅姐和張輕羽都躺在牀上睡着了,我做到副駕駛的位置,聽巴爾給我講解開車的基礎知識和竅門。理論知識有了,下一步就是實踐了。
過了三個小時,警車把那四個賣盒飯的和那幾個學員給帶了回來,看着賣盒飯的四個人包紮的傷口,我差點樂出來,這包紮的護士絕對是個人才,所以人的頭頂都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讓這四個人看得又滑稽,又好笑。
那幾個打人的過來敲我的車門,我打開窗戶看着他們,“幾位有何貴幹?”
“我們幾個還沒吃飯,不知道你那兒還有沒有吃的?餅乾,方便麪都行。”
我回頭瞅了一眼,想來也不會有了。
“實在抱歉,準備的食材就那麼點,後面還有很多的學員也沒吃上。”
這次從訓練場回去,我和張輕羽直接坐着房車,進了市區的時候,巴爾突然對我說:“老闆,有人跟着咱們,要不要甩了他?”
我看了一眼後視鏡,並沒發現什麼異常,然後又來到車後面主臥的地方,從窗簾的縫隙處看了出去,後面車不少,我也判斷不出來哪一輛是跟蹤我們的,就又回到了駕駛艙。
“你怎麼知道我們被跟蹤了?”
“一開始我也不確定,所以我故意在剛進市區的時候從一條別人很少下的路口下了車,然後又從對面的路口回到了原來的車道,那輛車一直跟着,哪怕是環形車道都一模一樣。”
“是哪輛車?”
“就在車身後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
我又過去看了一眼,確實有一輛黑車,不遠不近的一直跟着我這輛車。會是誰呢?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賣盒飯的那幫人,因爲我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肯定要找我晦氣。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咱們被跟蹤的?”
“從我打信號燈,提示後面的人可以超車,結果對方沒超開始懷疑的。”
我想了想,叫醒了張輕羽,“一會兒巴爾會帶你們去超市,你和梅姐多逛一會兒,東西都讓巴爾拿,我先睡一覺,買完東西在回來。”
“巴爾,你現在開着車去一家有地下停車場的超市。”
房車太高,差一丁點就沒開進去。巴爾開的也特別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麼剮蹭。
停好以後,我從保險櫃把現金都拿出來給了梅姐,然後直接躺在了臥室的牀上,“你們多逛逛,多買點東西,家裡可什麼都沒有了。”
過了十幾分鍾,那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房車右邊,因爲房車比轎車高,所以我在車上能很清楚的看到黑車裡的兩個人從車上下來,用工具打開了房車,並偷偷的潛了進來。
我躲在臥室,看着他倆尋摸了一圈,把冰箱給打開了,此時的冰箱什麼都沒有,他倆關上冰箱門的時候,我已經站在冰箱的旁邊了。他倆嚇了一跳,腳下不穩摔倒在地。
我打了個響指,車裡的燈都亮了,面前的兩個人我並不認識。
“你們是什麼人?來我車上找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從腰間拔出小刀刺向了我,我身子一側,躲過去握住了他倆的手腕,用力一翻,他倆原地一轉,重重地趴在了地上,猛咳了起來。
“打不過就老實點,別指望我把你倆交給警察,現在跟我坦白了,說不定會放你倆一條生路,否則……”說着,我手上用力,明顯能聽到骨頭的扭曲聲。他倆怪叫着貼着地面,另一隻手抓着我的手腕。
我站起來,一人腰間踢了一腳,“別叫了,知道我爲什麼要買這輛車嗎?因爲它的隔音特別的好,裡面就是有天大的動靜,外面什麼也不知道。你倆會憑空消失,像一隻螞蟻一樣,無人問津。”
我左手抓着的人拍打着地面,“我說,我說,你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