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霧氣一點都沒有要散去的意思,車子在高科技的雷達掃描中,向安全的地方進發。
汽車的密封性很好,我都聽不到外面的動靜,只是偶爾有一兩個小石子濺在車身上,發出很輕微的碰撞聲。前面不知道還有什麼危險在等着我,難怪顧磊只讓我一個人來,這兒確實不是人多就能辦了事的地方。
大白駕駛着汽車衝出瘴氣區,“已檢測不到有毒氣體,您可以取下面罩了。”我把面罩摘了下來,它自動就收縮了回去。
我也被送回到了駕駛位置上,扶着方向盤,看着外面。
竹林裡面有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中間有一處小房子,汽車大燈晃着,也不知道里面有人沒人。我踩了剎車,按了熄火鍵,從車上走了出去。
來到湖邊的時候,看到湖心小屋亮起了一點很微弱的燭光,看來是有人住的。我直接踩在湖面上,讓水託着我來到了湖心小屋上。
湖水中間並沒有一塊凸起的地方來建造小屋,而是由外面巨大的黑色竹子撐一個巨大平臺,臺子上有這麼一間小屋子。
我剛落到門前的檯面上,裡面傳來一聲清脆的咳嗽聲,“不知哪位貴客光臨寒舍,老婦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白髮老婆婆拄着柺杖,彎着腰,站在燭火面前,看着是風燭殘年的年紀,手卻是異常的白嫩。
“我就是路過,一路上也沒遇到個人,所以過來問問路。”
“路過?那貴客能否告訴老身,你是怎麼通過那劇毒無比的瘴氣林,這兒也沒船,湖裡又有食人魚,那你又是怎麼來到我這湖心小築的。”
我看着面前的老婆婆也不像什麼好人,“你就別問了,我就是來討口水喝,你要有了就給點,沒有,我還要趕路了。”
老太婆面無表情的看着我,“這麼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啊?”
我一臉傲嬌的看着老婆婆,“不告訴你,到底有水沒有?”
“有,有。”
她費力的轉身進去了,我也就跟着走了進去。這屋子裡面還挺別緻,整間屋子的傢俱,都是由外面的竹子做的,包括一張竹子搭造的牀,竹子做的桌椅板凳和櫃子。牀上面有一牀紅綢緞面的被子,看樣子這老婆婆也是剛起牀。
“給,喝吧!”
她直接給我拿來一個碗口粗細的竹筒,竹筒裡的水似乎有點渾濁。
“你不會給我下藥了吧?”
“那你敢喝嗎?”
我直接擡頭喝了個底朝天,“有何不敢。”
她微笑的點了點頭,“好小子,有點志氣,那今天就讓你死得痛苦點。”
說話間,她手中的柺杖綠光大盛,把不大點的屋子全照亮了,綠光消失,她手中的柺杖成了一把長劍。
“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麼老土的武器,活該你在這深山老林裡住一輩子。”
我從腰後面拔出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扣動扳機,一道藍色粒子光線直奔她就過來,她居然躲開了,看來是我小看她了,不過她身後的牆壁就沒那麼幸運了,黑竹子雖然不怕火,但這麼大的威力還是給它開了個孔。
老婆婆在躲過射線的一瞬間,站直了身子,挑起劍尖,直奔我握槍的手腕刺來。
我身子一轉,背貼着她的劍身劃過,另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肩膀,“老婆婆,你的肩膀還是能直起來的嘛!”
“放肆!”
她一聳肩膀,從我懷裡掙脫開,轉身一劍,直刺咽喉。我擡手就是一槍,直接打飛了她手中的劍。劍一脫離她的手,立刻就失去了光芒,插在了地上,劍身上還被我的槍打出了一個孔洞。
“你居然把師父送我的劍給弄壞了,我要你的命。”
她居然撒潑一樣的揮動着拳頭打了過來,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我收起槍,躲開了她,沒相對她不依不饒的又衝了過來,一點都不像個老婆婆,到像個不聽話的小姑娘。
我飛身而起,捏住她的脖子,把她擡起來架在牆上,她兩腿亂蹬,兩隻手抓着我的手腕。
“你老實點,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答案我滿意,就放了你,同意就眨眨眼。”
她瘋狂的眨眼,我先把她放了下來,她手還勒着她的脖子。
“你弄疼我了?”
“不然呢?給你揉揉?老實點,我問你,翠雲嵐山離這裡還有多遠?”
她脖子一梗,“不知道。”
“班玉莊是你什麼人?”
她的目光閃躲了一下,“不,不認識。”
“你一個老太婆,爲什麼會住在這麼荒涼的地方?”
“我樂意。”
我眉頭一皺,“看來你是急着投胎是不是?你說湖裡有食人魚,我倒要看看,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拽着她的脖子,一下給她扔到了湖水裡面,她在落水的一瞬間,飛速的跳了起來,朝着岸邊飛去。
“想跑?五法天靈,鋼鐵之握。”
兩隻鐵手直接握住了她,給我抓了回來。
“你要是還是這個態度,我就直接把你塞到湖水深處,看你有什麼辦法掙脫我的鐵手。”
她在鐵手裡掙扎着對我說:“你算什麼男人?就會欺負女流之輩。”
我抱着胳膊以嘲笑的口吻對她說:“就欺負了,你又能怎麼樣?自己技不如人,就要願賭服輸。如果不是我有本事,現在是不是已經輪到我來餵魚了?”
她低着頭,“好吧!我服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翠雲嵐山離這裡還有多遠?”
“這兒就是翠雲嵐山的山腳下。”
“班玉莊是你師父?”
她點了點頭。
我收回了鐵手,並在她快落水的一瞬間,把她拉回到了平臺上,“既然這樣,就勞煩姑娘帶路了。”
她摸着自己的臉,“姑娘,你怎麼知道我是姑娘?”
我伸手直接拽下來她臉上的面具,“都破了,還在臉上戴着幹嘛?”
“哇!”
我都還沒看清她的臉,她直接大叫着蹲在地上,並用雙手捂着臉,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麼了?”
“別碰我,我要殺了你。”
我索性站在她面前,“別逗了,你要能殺了我,剛纔就殺了。不就是人皮面具嘛!賠你一個好了。你要是覺得你長得太醜,怕嚇着我,那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活了這麼久,多醜得女人都見過。”
她猛然站起來,“你才長得醜,你全家都長得醜。”
“陸淼淼!!?”
這個女的居然和陸淼淼長得一模一樣。
她面色微怒,叉着腰指着我,“我不叫什麼陸淼淼,我叫林雨霜。”
林雨霜?
“林月柔是你什麼人?”
她一擡手,那把破損的寶劍又飛回到了她的手上,“不認識?你少給扯那些有的沒的,今天你必須死。”
“爲什麼?我不就弄壞了你的假面具嘛!頂多讓你淋了點水,也不是非死不可的罪過吧?難道說,誰見了你的本來面目就要死?那你剛纔不早說,你捂着臉之前,我可啥都沒看見。”
“我不信,你肯定看見了。就算剛纔沒看見,現在也看見了,必須死。”說着提劍就刺。
我捏住鋒利的劍身,一拽就把劍搶到了我的手裡,“你連劍都握不穩,還讓我必須死?”
她擡起頭,“我殺不了你,那你殺了我吧!”
我把她的劍隨手扔到一邊,“就因爲看見你的真面目了,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怎麼?這裡有事兒啊?”
“對,具體原因就不要問了,反正咱倆今天得死一個。”
“師妹,張天羽這個人雖然花心,但未必不適合你。”
房頂上居然還有個人,而我居然一直沒發現,當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到我身前了。
這個人和正常人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只有一隻眼,還長在鼻子的正上方。
“蟲王,是你。”
林雨霜躲到了蟲王身後,“師兄,你早來了也不說幫我,盡看着外人欺負我。”
蟲王笑了笑,把林雨霜從身後拽到了身前,“我可不是他的對手,再說,我也是剛到,誰讓我的車,不如人家這輛快呢。”
“原來你一路上都在跟着我。”
“誰跟你了,我回家,咱倆只是順路,這裡又沒有別的路可走。不過你既然來了,就是我傀儡門的客人,走吧!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蟲王拽着林雨霜直接飛到了湖邊,我當着他倆的面,使出御水之術,讓水託着我來到湖邊,兩人嘖嘖稱奇。
蟲王也開着一輛白色越野車,不過比我的大白要小一點,也是渾身的泥點子。
林雨霜一出來就跑到了大白跟前,“師哥,你換新車了?這輛車好漂亮啊!”
我直接擡起腕錶,解開門鎖,“拜託,這是我的車。”大白的大燈閃了兩下,“歡迎主人回來,大白爲您保駕護航。”
她嚇得退了兩步,看着蟲王,“師哥,這車居然會說話。”
蟲王笑了笑,“既然這樣,我們有什麼進了寨子再說吧!”說完,他打開車門,上車發動着車子就走了,留下我和林雨霜愣在原地。
我也打開車門上了駕駛座,林雨霜打開副駕駛也坐了上來。
我歪着頭看着她,她好奇的看着車裡的內飾,直到對視上我的雙眼,“走呀!還等什麼了?”
“你爲什麼要坐我的車?”
“那你總不能讓我走上回寨子吧?好遠一截了。”說着,往後使勁靠了靠,好像怕我把她攆下去一樣。
“帶你走也行,那你告訴我,爲什麼我看見你的樣子,你就非要殺我?”
她突然低下了頭,“我從小就是孤兒,父母在一場大地震中死了,是師父救了我,並把我撫養長大。我在十八歲的時候,就戴上了那個面具,並許下誓言,我的真面目,只給我師父和未來的丈夫看。”
我發動着車子,“你知道我以爲是什麼嗎?”
她好奇的看着我,那個表情和陸淼淼好奇的時候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同一個人,難道她是陸淼淼的雙胞胎姐姐,或者妹妹?
“你以爲什麼?”
“我以爲,誰要是揭下你的面具,誰就得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