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348你們爭的,不過是我不想要的(2更1)
直到“湯森”集團對外公佈股權變更報告,湯家人才知道沈宛竟然已經悄然變賣了手裡的公司股份。沈宛手裡的股份大部分都落入了一家名叫“迴響”的投資機構手中。在整合了沈宛的股份,以及從股市上收購的湯森股份,迴響一躍成爲湯森的最大股東。如果不出意外,迴響的法定代言人將會在下一次的股東大會和董事局大會之後,取代沈宛,成爲湯森的董事局主席峻。
湯明羿得到消息,便第一時間去見沈宛。
沈宛只是淡淡一笑:“都三月了,距離七月的終選就剩下四個月的時間。這四個月我要陪你並肩作戰,分不出時間和精力來給公司。我也愧對股東和員工,所以我決定放手。”
她走上前來,替丈夫整理了整理領帶:“再說我今後的身份要做州長夫人;接下來就是犀犀和卿卿結婚,我得替他們辦婚禮,接下來就要帶孩子了。雖然不願意承認自己老了,可是終究到了這樣的年紀,我不願意繼續忙了,我想退回來。”
沈宛自行找到了這多理由,彷彿這決定跟丈夫沒有半點關係。可是湯明羿如何不明白,她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倉促做出這樣的決定。
湯明羿攥緊妻子的手:“可是公司是你祖上傳下來的……就這麼在你手上賣了,我愧對你沈家。”
沈宛便笑了:“要愧對也不是你愧對,就都留給咱們那個油鹽不進的兒子來扛着吧。誰讓他對公司一點都不感興趣。本來想把他培養成個霸道總裁的,誰知道這小子卻去當了個冷麪警探。”
湯明羿擁住妻子:“小宛,這多年我欠你太多。”
沈宛含笑搖頭,回抱住丈夫:“一個女人想要的還能有什麼呢?一個愛她的丈夫,一個優秀的孩子,一份天倫之樂。我現在都有了,作爲女人已經完美,我還要什麼自行車?”
湯明羿也被逗笑了:“好,那我就去買一輛自行車。雙人的。我們兩個無論再忙,也要忙中偷閒一起去踩腳踏車。”
鯽.
湯森易主,佛德集團的股價則繼續大幅下挫。
夏佐都忍不住提醒皇甫華章,說股市這樣的異動,喬治和詹姆士兩兄弟必定會趁機吸納。如果繼續下去,佛的集團的股權必定大幅換手,極有可能喬治和詹姆士想要利用這樣的機會重奪佛德集團的控制權。
夏佐說這個話的時候,皇甫華章正陪着解憂過家家。
解憂將布娃娃當成自己的女兒,照顧娃娃起居,這會兒又是娃娃生病了,她又化身成爲女醫生,給娃娃看病。
皇甫華章的角色自然就變成了娃娃的爸爸,帶着娃娃去看醫生。
看着解憂煞有介事地用玩具聽診器給娃娃檢查,皇甫華章的脣角不由得勾起。
彷彿股價的動盪都抹殺不了女兒帶給他的快樂。
“那就讓他們買。他們手頭的資金有限,他們能夠買到的股份又有多少。我倒是希望他們這次打個漂亮的翻身仗,至少在我面前多點分量;可是我反倒擔心他們這回依舊還是做不到。”
夏佐想想,便也點頭。這些年先生嚴密監控着那兩個兄弟在亞洲和歐洲的發展,雖然他們各自還都披着佛德家少爺的外衣,可是手上可用的資金卻很少。
“可是先生還是不能不防。就算他們單獨的資金量有限,但是他們如果聯合其他股東,也一樣能在董事局裡謀得話語權。如果聯合起來反對先生,力量也不容小覷。”
皇甫華章反倒笑了:“他們這麼想要佛德集團,那也是情理之中。可是他們要是想用這樣的手段來跟我報仇,那倒是錯了。他們是想要佛德集團,就以爲我怕失去佛的集團麼?他們錯了,我從來就不屑佛德集團和佛德家族。曾經想要擁有,是想讓他們知道我又這個能力;可是當擁有過了,玩兒夠了,我早就膩了。”
皇甫華章說着歪頭朝夏佐一笑:“身爲男人,對錢財事業這些身外物,最大的樂趣是什麼?那不過是拼爭着想去擁有的過程罷了。等真正拿到手了,就沒什麼意趣了。”
夏佐一怔。
他沒領會錯吧?難道先生連公司也意興闌珊,不想要了麼?
再看先生陪着小小姐遊戲的耐心模樣,難道先生因爲時年而生了厭世之心,想要放下所有,將以後所有的時間都只陪着小小姐了麼?
可是商場就是戰場,先生這些年樹敵無數。就算先生想要退出,那些敵人卻也不會給先生機會全身而退的。他們還想復仇,倘若先生自己卸下盔甲,那等着先生的不是解甲歸田的田園之樂,怕反倒會是——任人宰割。
解憂是個敏銳的孩子,雖然在專心給娃娃看病,還是忽然轉頭望過來:“報仇?爹地,誰要報仇?”
皇甫華章笑了:“不是報仇,是報酬。是說醫生你這麼用心替我女兒看病,我要給醫生報酬。”
解憂眉眼含笑:“那可以要巧克力做成的金幣麼?”
皇甫華章含笑:“好。可是一天只許吃掉一塊。”
先生已經完
全不想說公事了,夏佐只能輕輕嘆息一聲,悄然退出.
向遠來了,等在樓下。
夏佐看了左右一眼,將向遠帶進他自己的房間。關嚴了門問:“怎麼樣?”
向遠受夏佐所託,去見過辣妹子了。作爲辣妹子的代理律師,他有機會從警方知道了辣妹子的口供。向遠深吸一口氣:“她都說了,而且已經簽字認罪。”
夏佐一震,猛地揮拳,一拳砸在玻璃酒櫃上。拳頭穿過兩層玻璃,玻璃嘩啦碎了,他的拳頭則被割得鮮血淋漓。
他單腿跪在地上,捂住心口:“是我錯了,都怪我對她狠不下心來。她竟然出賣了先生,她真該死。”
向遠忙奔上來勸解:“警方對她的看管十分嚴格,這不是你的錯。”
向遠想要起身去叫人來幫夏佐包紮。
夏佐卻平靜不下來,一下一下甩着自己耳光:“她的錯不是出現在現在,當初已經連續出現幾次疏漏。若是先生的性子,早就對這樣的手下懲處了。只是先生知道她與我的關係,所以手下留情,只交給我自己看着辦。我又忍不下心……纔會積成今天的大錯。”
向遠也點頭。他見過辣妹子,也發現辣妹子的情緒的確有太多漏洞。也許是她生長在那樣的環境使然,也許是當年夏佐過早離棄讓她疑心加重,所以她無論對皇甫華章還是夏佐本人,都不夠信任。憑湯燕卿那樣的行爲分析高手,且又曾是她的老師,便尋出漏洞攻破了心防也是順理成章。
現在不管其他的案子,至少肖恩的命案已經越來越集中地指向了先生。夏佐命令自己冷靜下來:“以你律師的視角,你看先生如果因爲肖恩的案子上庭,這個案子好不好打?”
向遠想了想:“法庭講求直接證據,比如現場指紋、腳印、纖維、DNA,或者目擊證人。”
夏佐一聽之下便笑了:“都沒有!”
向遠點頭:“即便有辣妹子的口供、肖恩死亡的法醫鑑定報告,這些卻也都不是直接證據。法庭辯論的時候,只要律師的策略得當,一樣可以推翻,或者只要引發陪審團的懷疑就夠了。”
夏佐手臂滴着血站起身來:“所以現在的關鍵是馬克。先生動手的時候,只有一個目擊證人,就是與先生一起除掉肖恩的馬克。”
“只要馬克在法庭上堅持從未見過先生,那先生就不會有事。”
向遠點頭:“你說得對。更何況先生的律師是劉清田,他和湯明羿、程向東三個人是本州律師界的三座高山。我在他面前都只是個小學生罷了。所以只要馬克的口供堅定,那劉清田就有100%的把握讓先生沒事。”
夏佐也笑了。在本州的律師界,劉清田只打不過湯明羿。可是湯明羿現在忙於州長競選,競選結束後也將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無法回到正常的律師業務上來,所以劉清田目下在本州的律師界是無敵的。
至於那些當助理檢察官的年輕律師們,根本都是劉清田徒孫輩,在法庭上完全沒有可比。
“那就太好了。”夏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拳頭還在滴血一樣:“當年先生選了劉清田作爲自己的律師,我還曾擔心過。畢竟劉清田是湯明羿的合夥人。先生這些年也一直很討厭律師,所以除了你之外,沒有培養更多的律師人才。此時看來,當年先生選定了劉清田,就已經是預見到了今天的局面。”——
題外話——【稍後第二更~~詹姆士小時候的經歷,大家在唏噓。給大家一個論據:針對小孩子的那種傷害,超過60%是來自家族內部和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