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大廳非半人馬有人都市大宅中的那座大廳。而是恆星級殲星艦,陸長輩自用艦隆爾希第九親王號的中央生活區,這裡被佈置成了地面的景色模樣,就連院子裡的那池錦鯉也一條不少。
在白守川看來,這絕不是什麼有錢不燒不舒服綜合症,而是因爲這麼多不同國度的上層人物走到一起,自然要考慮到安全第一,而在長輩看來這最安全的地方,自然就是艦隊中央位置的這艘殲星艦上。
生活區的大廳自然無比巨大,至少以白守川的目力,想在這入口看到最前席還有些困難。
“啊,又是一年一度的年宴,今年不知道會有什麼美食呢。”菲因斯坦算是年宴中的老客戶了,他轉身和白守川做別,“我要去父母那邊了,我在第五排,在奧理安區,到時候你應該可以看到我。”
“我也一樣,我先和菲因斯坦一起過去了。”艾莉也微笑着點頭道別。
“兄長,我與撒利斯先去就座了,在塞理斯區。李氏家族,到時候您應該能看到我。”千城牽着撒利斯的小手說道,“請把千守交給我吧。”
“嗯……你們慢走。”白守川目送諸位離開,然後帶着田行健他們來到領路區——不止是白守川,就算是很多‘熟客’,到了今天也不一定知道自己應該坐在那裡,因此領路區與領路員也就應運而生。
“撒氏、溫莎氏與青葉氏在聯邦區,就是右首,塔塔尼,你帶他們四位先過去。”做爲主管的特爾善義體讓他的下屬帶着四位先走一步。
“我呢。”白守川指着自己。
“白家公子,你隨老爺坐正席,現在嗎……請自便吧,我這兒有一個建議,那就是找友人聊天一個不錯的選擇。”主管微笑着給了白守川一個對他來說挺不錯的建議。
“多謝主管,那我先去塞理斯區吧。”年輕人謝過這位主管。
“不敢,叫我佩斯特就行了,公子。”主管佩斯特如此說道。
“那麼佩斯特,我先走了。”白守川道別,然後走向了右首的塞理斯區——他有一個問題,想乘着今天問一個明白通透。
年輕人最終坐到了自己父親的面前,柳氏督察官很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長子……會在這一刻出現在他的面前,因此在沉默中盤亙了十數秒之後,那位小夫人開了口,“守川這孩子都來了,你也不問問他有沒有事,這父親可做的真是不合格。”
有這位特爾善小夫人的一句話,柳漲潮這纔開了口。“有什麼事嗎……守川。”
“你離開地球,是長輩的意思嗎。”白守川看着自己的父親,他的內心其實已經肯定這一點,但是年輕人想親耳聽到答案,而不是讓這個答案出自自己的猜想。
“你既然都知道了,爲什麼還要來問我。”
“那你有沒有去見過母親的墓碑。”白守川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姐姐那邊,我與漲潮每年都會去一次,只是不曾通知你。”這一次,是那位小夫人做的回答,“不過你要不信,那我們也沒有辦法。”
“我信……謝謝李夫人。”,有這麼一句話,白守川也就信了。
這位特爾善小夫人想來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因爲根本沒有必要騙——白守川的母親畢竟是死人,這位小夫人卻是活的,再說她身爲特爾善混血兒,以白守川的親身經歷,白守川覺得這個種族的姑娘們就算是再小心眼,也不會和一位逝者爭這一口氣。
“你是漲潮長子,日後有些許空閒就多來家裡走走,你兩個弟弟姓李。但我的腹中又有了孩子,這一回也該姓柳了。”小夫人撫摸着自己的腹部微笑說道。
“會的。”白守川自然點頭,他站起身,“夫人,若是沒事,我先走了。”
“嗯,千城,千守,快與兄長道別。”
小夫人一說,千城與千守立即俯身,千城已是成年,動作自然無缺;而千守年紀幼小,這一俯身就歪倒在了席上。白守川連忙扶起小傢伙,他輕輕的拍了拍千守的小臉,“兄長先去。”
“嗯,兄長慢走。”小傢伙還抓了抓手權做道別,十分可愛。
與父親與夫人道別,白守川走向了聯邦區……突然而來的兄弟並沒有讓白守川感覺到什麼不妥,千城在遊戲中與他關係緊密,而千守這個小傢伙年紀雖小,但顯然李家那位小夫人的教養也是極致,白守川覺得這纔像是謙恭的塞理斯人……雖然千城和千守看起來並不像是塞理斯人。
教養,果然是決定人之品性的至高存在,白守川覺得如果沒有外公的教養,他會不會變成毫無道理之人……真是說不定。
“我看你剛剛坐在塞理斯區……和你父親說了什麼。”真葉真與麟正在與撒磐等人坐在一起,宴席未開,自然用不着各坐其位。
“問了一些問題,有了一些答案。”白守川面色如水般做了回答,他盤腿坐到了青葉真的身邊。“感覺很不錯。”
“那就好,千不錯萬不錯,都比不過感覺不錯。”撒磐笑着說道。
“你就是白守川吧。”坐在田行健身邊的一位姑娘說道,白守川打量了她一眼,發現和田行健還有幾份相似,不過考慮到聲線比較中性,所以白守川還是開口問道,“阿健,是你妹妹嗎。”
“不是,是我弟弟。”一身女裝的田行健嘆了一聲,這位今天看起來在太閒她們的打扮下更像是一位女子,只可惜本體是男兒身,因此白守川覺得無比違和,對此年輕人在心中嘆了一聲——距離果然是產生美的唯一位途徑。
“是啊,我是弟弟,田行潞。”美少年指着自己嘆了一聲,“父母喜歡這般模樣,我與哥哥也沒辦法啊。”
白守川覺得這話不錯,這世上絕大部份事物都可以選擇,只有寥寥幾個名目沒辦法選——這其中之一就是爲人子,因爲這完全就是看人品,攤上田家父母這樣的僞娘控,田行健和田行潞很顯然就是一對悲劇兄弟。
正在僞娘兄弟唏噓不已的時候。白守川卻看到了潘家兄弟走了過來——潘德金有兩個哥哥,長兄潘德海,二哥潘德行。
“你們在聊什麼呢。”兩位也不見生,只是坐了下來。
“沒聊什麼……對了德金呢,我怎麼看不到他。”白守川有些奇怪的問道。
“他啊,一個養子,上不得檯面的。”潘德行笑着搖了搖頭,“所以我們讓他留在酒店休息了。”
撒磐扭頭看了一眼白守川,白守川可以清楚的看到友人那耐人尋味的笑容。
“守川,我和弟弟先去就座了。”田行健眉頭微皺,他與他的弟弟起身。似乎是受不了這般言語。
“我們也先走一步,守川,告辭了。”青葉真更是直接將想法寫在了臉上,他和麟起身離開。
這四位一走一說,潘家的兩兄弟就立即注意到了他們嘴裡的守川,“你就是白守川吧。”
“是的。”考慮到禮節,白守川覺得還是回答了潘家哥哥的問題。
接下來潘家弟弟的那席話卻又讓他哭笑不得,“聽說你是親王公子們的家臣,今天能來年宴,真是長輩慈悲啊。”,潘德行一臉得意的說道,“說起來,這次潘家來年宴,可是要與陸氏合作開發地球的事宜呢。”
撒磐身邊的陌生女孩立即掩着嘴笑了起來,不知爲什麼,白守川覺得他似乎是認識這個女孩,但是又非常陌生。年輕人也沒有在意,“沒錯,的確是長輩慈悲。”,這麼說的同時白守川在心中也是苦笑,難怪潘德金會與自己的兄弟成仇——如此極品,要是不反目纔怪呢。
想到這裡,白守川站起身,他看着撒磐道別,“我去找一下菲因斯坦。”
正在他準備邁腳走開的時候,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中,穿着漂亮裙裝的女孩讓白守川停下了腳步。但只有一瞬,下一秒白守川邁開了步子……沉迷在名爲過去的時間中只會讓自己覺得無比懦弱,白守川不想做一個懦夫,他有新的承諾與誓言要去完成要去堅守,沒有空閒時間去回憶過去。
在沉默的氣氛中與她拖肩而過,白守川目不轉睛的穿過塞理斯區來到了奧理安區,這裡有提爾人,希舍爾與琉光人,白守川分辯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菲因斯坦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我知道,你小子肯定是找不到我了吧。”看着白守川走過來。菲因斯坦樂不可支的說道。
“的確,滿地都是尖耳朵。”白守川尷尬的笑道。
於是友人拍着腿笑了起來,他用奧理安語和他身邊的朋友們介紹之後,其中一位提爾人模樣的小傢伙首先伸出了手,“你好,白守川,我是菲因斯坦的小叔,這些都是我們家族中的成員。”
“見到你很高興。”白守川與其握了握手。
“年輕人,我聽說過一些消息,有一些看起來像是真的,有一些聽起來像是假的,所以我想今天就可以一探真僞了。”這位說到這兒眯起眼笑了起來,“說起來,隆爾希家的舞臺上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這樣年輕和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主角了。”
“不知道在前輩您眼中,我這樣的男主角是好是壞。”白守川笑着打破沙鍋問到底。
“當然是好事,當年陸家親王將自己的血脈注入隆爾希家與提夫林洛萬塔家。如今你這小子又橫空出世,不知道你小子能禍害多少主家姑娘。”
菲因斯坦的小叔這麼一說,白守川倒有些尷尬,倒是菲因斯坦推了一把自己的小叔,“小叔,哪有你這樣說話的。”
“年輕人嗎,現在不多捉弄一下,等日後成了親王,那就是他來捉弄我這老傢伙了。”這位上了年紀的提爾長輩反駁道。
叔侄之間的打趣讓白守川笑了起來,這位菲因斯坦的小叔也是一位妙人。
正在這麼想的時候,正坐在一起的菲因斯坦的親族們擡起了頭,感覺到他們在看什麼的白守川轉過身,正好看到他身後塞理斯區邊緣或坐或蹲着的二十多位塞理斯年輕人,爲首的正是文庭式。
“你們幹什麼呢。”菲因斯坦面色不善的問道。
“看人,怎麼了,不給我看啊。”一個年輕人說完還呸了一聲,“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種,什麼東西。”
“是啊,一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跑到年宴會場,真是讓人看着都難受。”菲因斯坦的小叔這個時候說了一句。
“小矮子你說什麼屁話呢。”另一個塞理斯年輕人罵了一句。
“聽不懂我們說的話,這個可以理解,因爲你們當然聽不懂人話。”菲因斯坦這張嘴也是夠毒,一句話就將他的嘴皮子對手給氣的七竅生煙。
眼看雙方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正在這時,在正首站着的一位特爾善侍從他清脆的聲線阻止了雙方的惡意進一步發展,“隆爾希、提夫林與塞理斯聯合親王,特爾善大長老幼子婿,第九親王陸氏親臨!”
有了這句話,雙方也顧不得彼此,他們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留下白守川一個人單獨的坐在中央的過道上。
年輕人也沒有起身,只是平靜的坐在原地,看着長輩與他的夫人們坐到首席之上。
“看,那個傻鳥竟然沒回到位置上。”,“一個廚子,末席就不錯了。”,“也不知道他身上這套正裝值幾個銀泰。”
塞理斯區塊中傳來年輕人嘲笑的聲音,對此白守川只是笑了笑……和井底之蛙生氣,除了氣壞自己之外根本沒有別的結局。
長輩與夫人們已經落座,這時,那位侍從喊出了太閒等姑娘的名字,然後白守川就看到了姑娘們的華麗登場。
首先出現的是撒哈琳,她的身後並排走着音與太閒,三位穿着琉光傳統的毛皮衣料;接着出場的是恩萊、五月與橘月,這三位穿的當然是大紅色的塞理斯正裝;最後是兩隻貓崽,這兩位也是正裝打扮,不過……她們幹嗎在尾巴上綁上一小段白色繃帶。
就在年輕人覺得有些古怪的時候,姑娘們也已經落座,而那位侍從也在這時最終喊出了白守川的名字,“接下來請唸到名字的貴客按位置上座……白氏守川、左側首席上座。”
白守川這個時候終於站了起來,沐浴在右側塞理斯年輕人們那不敢至信的注視下的年輕人大步走向了首席左側——那裡有一個屬於他的座墊。
對,沒錯,那是屬於他的。
最近狀態真的不在,連情節都忘了,我看起來真的是老了……淚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