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話先不要說得這麼絕,你要看清楚,這不是五百塊,而是五千塊,你要知道你的那些姐妹出一交場頂多也就幾百塊,上千的都很少,宋老闆能出這麼高的價是看得起你,你別不識趣喔。愛睍蓴璩”
他以爲,五千塊這女人會願意的,豈料這女人卻面無表情地說道:“這錢誰愛賺誰賺去,總之我不出外場。”
說完這話,她掉頭就甩門出去了。
“哎喲,這女人,真是給臉不要臉了還---。”鄧老大在包間內叫囂着。沒辦法之下,他一臉陪笑地找到了宋老闆,將自己接過去的一萬塊推了回去。
宋老闆掃了一眼跟前那疊紙幣,面不改色地說道:“怎麼?一萬塊她還嫌少?燧”
“嘻嘻。”鄧老大嘻嘻地陪笑着:“不是嫌少,宋老闆,這裡又不是大城市的夜總會,一萬塊出場費已經是天價了,可桐桐她說了,她不陪客人出外場的。”
宋老闆一聽,臉色顯得有幾分陰沉,他就不信自己搞不定一個舞女;下一刻他從大衣內又掏出了一疊錢放在那疊錢上面,說道:“兩萬塊,你幫我搞定她,這兩萬塊全歸你,桐桐的那份我另外出。”
一聽這話,鄧老大頓時眉開眼笑,他一臉諂媚地衝着宋老闆說道:“宋老闆就是大方,成,這次包在我身上,無論用什麼辦法我一定給宋老闆你搞定她。”說話間,他伸出手將那兩萬塊攥在掌心,握緊掌中的兩疊人民幣,他心底不斷地盤算着各種齷齪的念頭--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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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寧海成如約來到他姐姐上班的幼兒園,現在的幼兒園就弄得跟個小朋友遊樂場一樣,操場上有許多可愛的康體設施,滑梯、翹翹板、甚至連蹦蹦牀都有,而牆上盡是一些卡通壁畫,望着操場所上一個磨菇形狀的石凳,寧海成不由得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現在已經是晚上六時多,幼兒園的小朋友全都放學了,整個校園冷清清的,寧海成雙手插在褲袋,筆直地往裡走去,穿過一條長長的畫滿花草的走廊,聽到教室內傳來一陣說話聲。他不由得一笑,加快腳步。
站在門口,他望着在裡頭忙碌的人調侃道:“寧老師,真勤奮啊,都這個時候還不下班?讓我這當弟弟的請你吃一頓飯都不容易。”
正在忙碌着剪紙花的女子擡眸,含笑說道:“海成,你來啦。沒辦法的事,手頭上的事還沒做完呢,這些都是明天學校遊園會要準備的物品。”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其他老師呢?”
“她們在辦公室忙碌,這還有一個小朋友的家長沒過來,所以我沒法走開。”
寧海成點了點頭,見她忙活的都是女孩子家的手工活,自己也幫不上忙,他不由得舉目打量着這教室四周,但見一個小不點坐在地上的卡通墊板上玩着積木,只一眼,他頓時眼前一亮,不由得驚歎道:“姐,這孩子長得真漂亮。”
女子一笑,認同地點了點頭:“是啊,我第一次見到安安的時候,也大大地驚豔了一把,跟從幼兒廣告走出來的小模特兒一樣精緻。”
寧海成遠遠地打量着這女娃兒,粉嫩的臉頰、大大的黑瞳、長長的眼睫毛,五官精緻得跟個洋娃娃一般,讓人一看就移不開眼球,這孩子的父母長相一定相當的出衆。
“她叫安安?看上去也就三來歲的模樣,怎麼她父母這麼早就將她送到幼兒園來了?”
聞言,寧老師笑着搖了搖頭:“安安跟你外甥同齡的,只是看上去小而已。”
“不會吧?這孩子將近五歲了?真沒看出來。”寧海成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寧老師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感嘆道:“安安是單身家庭的孩子,早產兒,身體又孱弱,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她媽媽爲了賺錢,所以經常沒法準時過來接她,她天天都要比其他小朋友晚走的,很可憐的孩子,難得可貴的是這孩子性格很乖巧,不哭又不鬧的,長得又漂亮,所以這個幼兒園的老師都很喜歡她。”
一個長得如此粉嫩的孩子,他還以爲是在一個良好的家庭中備受呵護之下成長的呢,沒想到背後竟然有這麼一段辛酸史,寧海成心底某個角落被觸動了一下,他扭頭望着那打自他進來後,就一直安安靜靜地在那角落擺弄着她的積木的孩子,不知不知的就邁開腳步走了過去。
在小娃娃跟前蹲下身子,他興
致勃勃地逗着她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
女娃娃擡起頭,一雙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半晌才說道:“我叫安安。”那軟軟稚嫩的聲線無比的好聽。
望着孩子那粉嘟嘟的臉孔,寧海成發覺自己移不開眼睛來,他不由得從口袋內掏出一塊本打算留給外甥的軟糖,逗着這孩子:“安安,叔叔請你吃糖好不好。”
安安一雙黑瞳緊緊地望着他的上那粉色的兔仔狀軟糖,一雙黑瞳閃亮亮的望着他,他見狀,笑了,將軟糖給她遞過去,誰料這孩子都一本正經地對着他說道:“媽媽說安安不能吃陌生人給的糖。”
他一聽,不由得笑了,哄着她道:“叔叔不是陌生人,叔叔是寧老師的弟弟。”
娃兒扭頭望着不遠處的寧老師,在得到了老師的允可之後,她這才伸出那隻粉嫩嫩的小手將糖接了過去,隨即,還非常稚氣地說了句:“謝謝叔叔!”那模樣實在太討喜太惹人憐愛了。
在沒有大人在旁的教導之下,一個孩子竟如此懂禮貌,寧海成愣了一下,看得出來這孩子的家長在對孩子的教育費了不少心思。
不知怎麼的,寧海成被這孩子吸引住,竟就坐在地上陪着她玩耍了起來---
夜幕降臨,大地蒙上了一層昏暗之色,幼兒園內許多燈走廊的照明燈亮了起來,一個身影氣喘吁吁地衝跑過走廊衝進了一個燈火通明的教室內。
寧老師一見到她,頓時大鬆一口氣:“安安媽媽來了,今天有些晚了呢。”
女子臉色通紅,喘息未定地衝着她連聲道歉:“對不起,寧老師,我晚了,耽擱到您下班真是很對不起。”
“噓!”寧老師衝着她作了一個手勢,小聲說道:“安安睡着了,可別把她弄醒了。”
“老師,真對不住您!”安安媽聞言,依舊一個勁地衝着她道歉,只是聲音壓低了許多。
寧老師一笑,說道:“沒關係的,我們今天幼兒園的老師都有任務,全都沒走呢,再加上安安這孩子又很乖,一點都不鬧,很好帶的。”
聞言,女子這才停止了道歉:“那我將孩子帶走了,謝謝老師。”
“不客氣。”寧老師含笑說道。
娃兒躺在一塊嬰兒爬行墊上睡得很香,手上依舊緊緊地握住一個巴掌大的圓球,孩子身上還蓋着一張薄薄的被子,很得出被照料得很好,能遇到這麼細心又有善心的幼兒園老師,女子感到很感激,她輕輕地將孩子的揹包挽在手臂之內,將孩子輕輕地抱了起來。
本來不想將孩子弄醒的,可她這一動,孩子還是被驚醒了,揉了揉眼睛,軟軟地衝着她喊了一聲:“媽媽!”
“媽媽帶安安回家嘍,安安在幼兒園乖不乖,有沒有給老師添麻煩?”女子湊了上去,在孩子的粉嫩的臉蛋上啵了一口。
孩子撒嬌地在她的脖頸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喚了她一聲:“安安乖。”
“姐,你要的綵帶我給你拿來了。”寧海成一邊走進來一邊說道,一擡眸,見一名女子抱着安安正與他姐姐說着話,看來孩子的母親終於來接孩子了。他大感欣慰的同時,不由得多看了這位母親一眼,孩子長得這麼漂亮,他挺好奇有這麼優良的基因的大人會是什麼模樣的,然而不看還好,這一看,他卻不由得愣住了。
眼前這女子雖然沒有濃裝豔裹,也沒有了那一頭誇張的捲髮,可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不由自主的就喚了一聲:“桐桐?”
聽到這個名字,抱着孩子的女子身子猛然一顫,愕然的回過頭來,認出他是上次陪着宋老闆到夜總會的男人,她怎麼也沒想到在孩子的幼兒園會碰見夜總會的客人,而且還在孩子的老師跟前;桐桐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她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垂下了雙眸,表情僵硬的回頭匆匆與孩子的老師招呼了一聲之後就抱着孩子匆匆往教室外走去。
“姐姐,她就是安安的媽媽嗎?”
“是啊,怎麼了,海成,你認識她嗎?”寧老師問道,說話間,她不由得咦了一聲:“安安媽將挎包忘在這裡了。”
寧海成垂眸一看,果然看見一個黑色的皮包落在一個課桌上面,他趕緊提着那挎包追了出去,跑出走廊,遠遠的就抱着孩子的女子正快步地往前走去---
sp;孩子已經醒過來了,睜着一雙迷糊的眼睛,女子可能抱孩子抱得手臂累了,停下了腳步,換了一個姿勢,可娃兒被她這一顛,握在手中的那個巴掌大的彈球掉了下來,在地上彈了兩下,滾到了草叢上。
“球---球---媽媽---球---”娃兒剛醒過來,一時間沒法表達自己的意思,只是不停地衝着球落下的方向伸出來。
女人聞聲,停下了腳步:“什麼球球?”說話間,她一臉疑惑地四處張望着,看到落在草叢上的彈球,她抱着孩子直過去,彎下腰身想要撿回來,可是由於她一隻手緊緊抱着孩子,另一隻空也拿着孩子的書包,艱難地空出兩隻手指,卻怎麼也沒法將那個球抓起來。
寧海成見狀,快步走過去,替她將球撿起來交到她懷中的孩子手上,並對着孩子輕聲說道:“安安,抓緊羅。”
女人見狀,定定地向他望了過來。
她有一雙跟安安一樣漂亮的雙眸;半晌,她衝着他輕輕道了一聲謝,那聲音很輕很輕:“謝謝您,寧先生!”
原來她竟記得自己,寧海成有那麼一瞬間的詫異。望着眼前的這人女人,他回想起方纔姐姐跟他介紹的安安家裡的情況,頓時瞭然,這個女人恐怕是爲了給孩子治病才迫不得已到夜總會去當舞小姐吧,自己還一道以爲她是一個爲了錢,可以沒有道德低線、不知廉恥的女子。
“不用客氣!”他衝着女子輕聲說道,說話間,他將她的挎包給她遞了過去。
女子怔了一下,無言地接了過來。
“謝謝!”她垂下了雙眸,抱着孩子轉過身去,可是由於懷中的孩子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沒有看到石路與草坪之間隙縫,一不小心,她的一隻腳被絆了一下,她驚呼一聲,身子踉蹌了一下,要不是一旁的寧海成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她跟孩子恐怕都會雙雙摔倒在地。
將她扶穩後,寧海成見她額頭滲出一層薄汗,他不由得關切地問道:“桐桐,你沒事吧?”
“我腳好像扭到了。”她哭喪着臉說道。
聞言,寧海成不敢鬆開攙扶着她的手:“扭得很嚴重嗎?”他一邊問道,一邊四下張望着,隨即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張磨菇形狀的石凳說道:“我們先到那石凳處坐一會吧。”
女子點了點頭,在他的攙扶之下來到了石凳旁,她道了一聲謝,隨即將懷中的女娃兒放在石凳上,彎腰輕輕地脫下左腳的鞋,只見足踝處一陣紅腫。
“好像挺嚴重的。”寧海成不由得皺了皺眉。
“沒事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她說道,兩指輕輕按了一下紅腫的地方。
“媽媽,媽媽---”坐在一帝的安安突然間向媽媽撒起嬌來,一雙白嫩的小手臂緊緊地環抱着她媽媽的脖頸。
“安安,怎麼了--”女子回過神來,用鼻子碰了碰女娃兒的臉蛋,一雙翦水般的眼睛閃動着。
望着眼前這混身上下散發着母性的愛意的女子,寧海成頗感意外,眼前這女子,身上一件再普通不過的t恤和牛仔褲,一頭黑亮的直髮紮在腦後,此刻的她看上去斯文、恬靜,與夜總會時那妖媚豔麗、狂野豪放簡的模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望着眼前這個女人,寧海成不知自己怎麼的,竟就跟她說道:“桐桐,您腳腫成那樣走路都成問題,怎麼將孩子抱回來,要不,我送你們回去吧,我的車就停在外頭。”
聞言,女子微微一徵,擡眸望着他,自己是在夜總會工作的舞小姐,她以爲這男人會排斥自己的?而且那天在夜總會內,她也明顯感覺到了這個男人那一臉不屑的目光,沒想到竟然會主動提出幫助自己。
“謝謝您,寧先生,還有,請您叫我千玥吧,桐桐只是我在夜總會名字。”
“千玥?很漂亮的名字。”他望着她說道。
女子衝着他一笑,輕輕吐出那名她今天說得最多的兩個字:“謝謝。”
“你還能走嗎?”他細心地詢問道。
“沒問題的。”
寧海成主動將女子懷中的娃兒抱起來:“好了,安安,回家了。”抱着孩子站起來,他筆直往院門走去,女子在後頭,跛着腿一步步地跟在後頭。
駕着車一路往前駛去,一開始
,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奇怪,因此寧海成就主動找話題,這一聊,寧海成才發覺原來這女子竟然有許多想法自己不謀而合,短短三十分鐘不到的車程,寧海成竟跟遇到了一名知己一般,談得相當的投入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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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接了一個大項目,一連三天,投資部的員工都加班加點、全力以赴地在趕這個項目;作爲投資部經理的寧海成更是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其中,一連三天,幾乎吃喝都在公司,與世隔絕。
已經是晚上將近十時,投資部依舊燈火通明,工作餐送來了,員工們停下了工作圍在一塊吃着晚飯,而作爲經理的寧海成卻依舊在辦公室內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