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腹黑狂妃
好好的一場秋狩,皇上被狼羣圍擊,丞相刺殺皇上無果咬舌自盡,草原大妃殉情,蕭鬱清生死不明……
註定了以悲劇收場!
德沁大汗昨日將宜貞大妃的屍體抱回了自己的營帳,守了她一夜。
翌日,號角嗚咽,悲傷的氣憤籠罩整個草原。
德沁大汗命人將宜貞大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上草原大妃的服飾,端莊高雅。
德沁大汗以草原上最高的葬禮對她在月亮湖執行水葬。
木筏上,宜貞大妃雙手交疊在小腹上,她的神態安詳,像是睡過去了一般。
爾雅將大清早跑遍草原親自採摘來的紫色野花灑在她的四周,木筏立時變作花牀,美麗極了。
德沁對爾雅一如既往,至少表面上表現出來是如此的。
午時,八名深諳水性的壯漢擡着木筏,從德沁的大帳出發,往月亮湖而去。
直接踏着湖水,送至月亮湖中,直到湖水沒到頸脖,纔將木筏推向遠處,湖水漾着水波,蕩着木筏前行。
上萬人肅穆而立,將月亮湖圍了半圈,十多個薩滿跳着送葬的舞蹈,恭送他們的大妃早入極樂,場面可謂盛況空前。
葬禮過後,德沁大汗督促蕭皇對侯敏進行了火化。
按草原的說法,兩個生時相戀的人,只要死後一個進行水葬,一個進行火葬,生生世世便再無相見的機會!
一水一火,永難相溶,這是他要的結果!
他要讓宜貞跟侯敏死了也不得在一起,不,是生生世世不得在一起!
起初蕭皇的本意是想將宜貞火葬,帶回蒙京跟侯敏葬在一起的,以彌補自己對二人的虧欠。
然而平心而論,宜貞跟侯敏曾經私相授受,還有了爾雅,這對德沁的人格是極大的侮辱,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會不舒服,何況他還是草原大汗?!然而他並沒有提出過分無禮的要求,並且好好葬了宜貞,從始至終,表現出的大度都算是男人中的男人,蕭皇沒理由不答應將侯敏火化!
同時,對於尋找蕭鬱清也加大了力度,擴張了範圍,只是五天過去,依然無果。蕭皇不得不接受蕭鬱清可能已不在人世的事實,並決定第二天便起程回蒙京。
爾雅被自己的母妃揭露乃是侯敏的女兒,自然不能再在草原呆下去,告別德沁大汗,在爾珺的陪同下,亦踏上了去往蒙京的隊伍。
只是自從自己的母妃薨後,她變得沉默寡言,除了爾珺,幾乎不跟人說話。
回程的路上,人們沒有心思再賞玩風景,是以提前了半日到達蒙京。
爾雅兄妹暫時跟蕭皇去了皇宮,其他衆人各自回府。
的狼宜鬱相。鬱王爺歿,皇帝下令舉國哀悼三日,並禁止一切娛樂。
雲歡樂得什麼都不管,就跟蕭夜離在王府中睡了三天,以補這些日子欠下的睡眠。
奇怪的是,爾雅這幾天也沒來打擾,蕭皇也沒有聖旨下來。
雲歡並不覺得他們會這樣收手,心裡也並不是十分擔心。
她也沒有忘記對容月的承諾,命吟霜將那套黑曜石頭面以及一張補藥的方子送到了太子府。
哀悼日剛過,雲歡便接到定北王爺請她跟蕭夜離以及吟霜在鳳來儀用餐的帖子,以表示對雲歡和吟霜救了蕭珏的謝意。
鳳來儀的規格在四國中都不算低,一頓少說也百十兩銀子,鐵公雞上拔毛,機會難得,幾人焉有不去之理?!
到了鳳來儀,定北王爺跟蕭珏親自在門口等着迎人,可謂是給足了幾人面子。
進了包間,定北王爺讓吟霜一塊落座。
吟霜看了看自家小姐,見她點頭,這才謝過定北王爺,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定北王爺難得大方一次,任由衆人點菜。雲歡愛吃犛牛肉,一個人就點了五份,他也樂呵呵接受了。
雲歡心中強烈的感到今兒一定有名堂!
果然,等菜的空檔,蕭珏打開爲雲歡跟吟霜準備的禮物。
送雲歡的是一枚雕鳳玉佩,送吟霜的是一支碧玉珠釵,兩樣價值都在千兩以上,可以說的出了血了。
在這個時期,一般男女定情纔會單獨送珠釵!
蕭珏此時送吟霜珠釵,顯然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了。
哈,果然有名堂!
吟霜不敢伸手去接,看了看定北王爺,又瞧向自家小姐,嚅着嘴道:“我……我……”
“霜兒,”蕭珏握着珠釵走到吟霜跟前,凝着她,將珠釵呈在她眼前,難得正經的道:“這次若非你冒死爲我吸毒,捱到九嫂趕來,我早便死了,哪裡還能與父王繼續父子之情?做這個決定,並非我一時頭腦發熱,而是真心實意想要與你在一起,生死白頭。”
吟霜本就心繫蕭珏,這樣情真意切的告白,她豈有不動心的道理?說白了,還是門當戶對的觀念作祟。
“我……”
吟霜紅着臉,“我”不出個所以然來,看得一邊的雲歡心急,生怕蕭珏會反悔似的,忙道:“這事我做主,應下了!阿珏你只管選好日子來睿敏王府提親,嫁妝按郡主的規格配給,我雲歡嫁姐妹,自然不能太寒酸了!”
“小姐……”吟霜吶吶的不知說什麼好。
若有朝一日她能從王府嫁出,對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哪裡還能奢望以郡主的配給準備嫁妝?
“霜兒,你不願意嗎?”蕭珏緊張的道:“我也可以像九哥一樣發誓,今生今世只你一人!”
吟霜聽了,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不時拿眼去睃定北王爺。
定北王爺本身還爲兒子着急來着,現在見吟霜拿眼睃自己,總算是瞧出點明堂來,呵呵笑道:“敢情這丫頭是覺得自己身份低微,擔心我不答應呢?”
吟霜的臉更紅了,頭埋得低低的。
“誒,霜兒,你多心了,這事父王在草原的時候便已經點頭了,這種門戶觀念,在定北王府根本就不存在!”蕭珏當即樂道:“你或許還不知道吧?我的母妃在嫁給父王之前,只是一個舞姬,說起來身份更是低微呢!但是父王母妃一輩子夫唱婦隨,感情深厚,日子過得逍遙快活。”
“最重要的是,王叔一輩子只有王嬸一個女人,在王嬸去世後,也沒有再娶!”蕭夜離補充道。
“喲呵,老東西,想不到你還是個癡情種子啊!”雲歡乜斜着定北王爺道。一生一人,他倒是個異類!
“那是,在蒙京城,甚至是整個北蕭國,老東西我都是鼎鼎有名的癡情郎!”定北王爺得瑟着對吟霜道:“吟霜丫頭,你放心,老東西我雖然財迷了點,但是開明得很!告訴你吧,起初老東西那口子嫁給老東西的時候,也是極在意別人的眼光,後來發現在乎別人的眼光,過得既累又不開心,索性便放開心懷過日子了。”
定北王爺說着,推銷着自己的兒子道:“吟霜丫頭,我家這小子,多少繼承了幾分老東西的長相,也算得上是個美男子。他雖然頑劣了點,但是從來不在外胡來,你就勉爲其難接受了他吧。”
“父王,你兒子有那麼差嗎?”蕭珏苦兮兮的看着自己的父王。
定北王爺當即吹鬍子瞪眼:“傻小子,老子這是在給你追媳婦呢,你小子聽不出來?”
“但是你把兒子說得那麼差,霜兒要是不答應嫁給兒子,兒子就吃你一輩子!”
定北王爺不由哀嘆道:“老子這是養的兒子麼?分明就是一頭狼啊!”
他故作哀怨的表情,逗樂了幾人。
定北王爺父子倆簡直就是對活寶,跟他們相處極其的輕鬆愉悅。霜兒能嫁到這樣的家庭,雲歡打心裡爲她高興:“好了,霜兒,既然老東西都這樣說了,你就答應了吧。”19Nue。
蕭珏再次將珠釵呈到吟霜跟前,吟霜終於含羞帶笑的接了過來。
雲歡拍手道:“這樣的好事,多來幾次纔好啊!如今霜兒找到婆家,啥時候能把琴棋書畫也一塊給嫁了就好了。”
“卿卿,”蕭夜離無奈笑道:“你的要求格外的高,找個稱你心的丫頭可不好找,到時候可就沒有得力的人在你身邊侍弄你的起居了!”
“額,這倒是。”想了想,雲歡樂道:“這也不難,咱們招上門女婿唄。”
蕭夜離頓時瀑布汗,敢情他這女人把自己當娘了!
“啊呀,九嫂,不如把我也招上門吧,睿敏王府裡配備冰室暖房,冬暖夏涼,實在是個好去處啊!”蕭珏兩眼放光,瞥見蕭夜離要吃人的眼光後,忙改口道:“最主要的是霜兒不用因爲擔心九嫂兩邊跑了。”
“唉,人家是女大不中留,老子爲啥養了兒子還是不中留呢?”定北王爺神情悲愴的哀嘆道。
他誇張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
“好啊,反正王府裡空着那麼多房子沒人住。”雲歡知道蕭珏只是開開玩笑,便也大方的道:“只要老東西不反對,我是沒意見。”
雲歡曾經說找定北王爺算賬,並非真的找他算賬。她對這個老傢伙,還是做過些調查的。
蕭博淵爲人正直,敢說敢言,從不參與拉幫結派,再加上他脾氣火爆,讓人覺得極難相處,蒙京城中大多數人都不敢得罪他,對他可說是又畏又恨。他雖然在朝中掛了個虛職,沒有實權,但是卻牢牢的將蒙京城的經濟命脈抓在了手中,誰若想要在蒙京城中做生意,必定得到他的首肯才行!
當然,並不是蕭皇不給他權力,而是他自己不喜受到羈絆而已。
能做出這樣的決定的人,無疑是聰明的!這是讓雲歡最欣賞他的一點,再則,雲歡覺得他的脾氣很對自己的胃口。
而且他作爲蕭皇的親弟弟,他的兒子跟自己的男人走得近,如今兩家結了親家,關係無疑又近了一步,這是好事,將來或許會有助益!自己的男人信任他父子倆,她沒理由去破壞這份和諧!
雲歡剛剛說到睿敏王府空餘那麼多房子,定北王爺便想起爾雅來,神色一肅,對蕭夜離道:“離兒,雲歡丫頭,皇兄既然應承了宜貞讓爾雅嫁給離兒,這事想來很難推脫呢,你倆打算怎麼辦?”
蕭夜離淡淡的道:“父皇一向知道我從來不做自己不願做的事,就算我不答應,他應該也沒轍!如果非要苦苦相逼,我便帶着卿卿離開蒙京回封地宜州去,天高地遠,父皇應該不會再緊緊相逼的!”
定北王爺有些幸災樂禍的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皇兄可得傷心了。”
對於這事,雲歡一直耿耿於懷,難得話中帶了怨氣:“那也是他自找的!”
蕭夜離抓過雲歡的手,可憐兮兮的道:“卿卿,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便只有你了,你可不能丟下我。”
“嘔!”蕭珏做嘔吐狀,滿臉鄙夷:“九哥,你再擠點眼淚出來,效果會更好。”
“一邊去!”蕭夜離當即威脅道:“你小子要是再敢多嘴,我一定讓卿卿不把吟霜嫁給你!”
蕭珏誇張的喊道:“九哥,你就是個小人,徹徹底底的小人!”
“嗯哼?!”蕭夜離挑釁的看着他:“我寧願自己是個真小人,也絕不會做個僞君子!”1711151
“好吧,九哥,你贏了。”蕭珏趕忙躲到角落畫圈圈去了。
小小的包間裡,時不時傳出一陣笑聲,和樂融融。
一餐飯用了近兩個時辰,吃得倒是輕鬆愉快。最難得的是敲定了吟霜的婚事,雲歡有種嫁女兒的榮耀,是以開心得不得了。只是這種開心維持到回王府便被蕭皇身邊的公公李德全給擾沒了。
“皇上口諭,宣睿敏王爺御書房覲見!”李德全掐着蒼老尖細的聲音,響切在睿敏王府大廳內。
蕭皇派李德全親自來傳口諭,定然是一定要將蕭夜離請去見他才作罷的。
蕭夜離猜想有可能是談及爾雅的事,心中縱是不願,卻還是回棲鳳閣換朝服去了。
“李公公,”雲歡陪李德全坐了一陣,問道:“不知道本王妃能否隨王爺一塊前去覲見父皇?”
李德全趕忙起身,對雲歡弓着身子,不卑不亢的道:“睿敏王妃,皇上口諭只說了讓王爺前去覲見,並不曾提及王妃,所以……”
“呵呵,李公公倒是個守禮的,本王妃開玩笑呢。”
此時,蕭夜離換了自己的朝服出來,雲歡讓吟霜打賞了李德全一錠金子,盈盈笑道:“既然如此,你便跟王爺速速回去覆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