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腹黑狂妃
衆人見了禮。
書兒畫兒看座上茶,將蕭皇跟珍妃迎到上位。
蕭皇面色不大好,看向秋葉秋月,厲聲道:“好好的將事情的經過給朕講講,如若屬實,朕定不會在姑息她!”
上次爾珺刺殺雲歡的事,讓他大爲光火,後滿城通緝,爾珺卻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猜測他定是出城了,後派人去了草原知會德沁大汗一聲。然使臣回報,爾珺不曾回草原,德沁大汗知悉事情經過要力保這個兒子,還放言若爾珺有任何閃失,定向北蕭國發妻戰爭。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他蕭博琛的兒媳遇刺,他派人捉拿兇手不成,反倒受了威脅,這說出去是一件頂沒面子的事!事關王者尊嚴,他怎能不生氣?
連帶的,對爾雅也不怎麼待見了。1amjt。
秋葉秋月再次對望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見了決絕跟堅定。
這次,秋月開口道:“稟皇上,奴婢是容家小姐的丫頭秋月,她是秋葉,我們從十歲時就跟着小姐,如今已經十一年了。”說着咬了咬牙,舉起右手於腦側做發誓狀:“奴婢在此保證,所說每一個字都屬實,如有半字虛言,定遭天譴!”
她咬牙的細小動作,沒能逃過雲歡的眼睛。17245391
聯繫到容月嘴角的笑意,雲歡腦中劃過一絲什麼,卻未能很好的撲捉,單等秋月將話說完了。
“前些日子,吟霜姑娘受傷,爾雅郡主以爲是王妃重傷,來到暖閣對睿敏王爺動手動腳被王爺傷了內體。奴婢昨日早晨奉小姐之命去花園摘些鮮花,無意中見到郡主臉色蒼白,神情懨懨的樣子,回來對小姐說起這事。小姐想到定是她內傷未愈,感念到底曾經是親戚一場,昨兒就派秋葉回容家莊子取了內傷的藥,今兒趁着暖閣沒人,小姐讓奴婢去將郡主攙到暖閣,便將那藥贈予郡主。”
雲歡聽到這裡,微愣。如果說是贈藥,大可以送到雅軒去,爲何一定要將人接過來?
“之後秋葉送點心過來,小姐便讓奴婢二人取了支千年人蔘去大廚房那爲郡主燉雞湯喝,補補身子。奴婢二人燉好雞湯回來,見到郡主從王妃的屋中出來,她當時神情有些不自然,只不過她是主子,奴婢二人也不敢說什麼。大約因爲尷尬,郡主推說小姐因爲身體虛回屋小憩,便讓奴婢送她回雅軒,奴婢便將雞湯一併送了過去。”
秋葉接到:“奴婢在秋月送郡主回去後,便去大廚房準備小姐的午膳,弄好午膳回來,便見到小姐嘴角帶血倒在那位公子的……”說着指向李放,“懷中……”
衆人都看向李放。
李放當即臉色一紅,看了看容月半掩的屋門,下定決心似地站出來,稟道:“皇上,小的乃是王妃旗下賭坊的一名管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到王府跟王妃對對賬冊。昨兒來時,看見容小姐坐在桌旁,捻起一枚栗子酥在吃。她告之小的,王妃跟王爺去了宮中,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讓小的坐下喝杯茶再走。哪知沒一會,容小姐嘴角流血,神色痛苦,指着點心說裡面有毒,然後便昏迷了過去。小的……小的見她險些倒地,剛將她扶住……正巧被秋葉姑娘瞧見了……”
雲歡當即給畫兒遞過去一個眼色,畫兒便走向桌子,取了頭上銀簪,在栗子酥上來回摩擦了幾下,那簪子碰過栗子酥的地方便發黑了。
“小姐,是七絕散。”畫兒說到。
雲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蕭夜離趁機出聲道:“父皇,這事還請您決斷!”
蕭皇斂眉沉思了一陣,對蕭珏道:“珏兒,你跟離兒的護衛去將爾雅帶過來。”
蕭珏連忙跟驚瀾往雅軒去了。
“咚。”
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自容月的房內響起。
雲歡眉一皺,身型一閃,第一時間跑了進去。
瞧見容月已醒來,她本是高興,只是見她跌落在牀下,不免心疼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你這是要幹嘛?”雲歡扶起她,聲音中有着淡淡的怒氣。
容月本來疼得齜牙,聽雲歡這樣一說,靠在她懷中,扯出一抹笑來,嘴脣無聲翕動:“有你在,我就知道我死不了……”
若說剛剛的某個想法只是猜測,但在看見容月的這個笑容以及她這句脣語後,她已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雲歡冷着臉傳音道:“一會跟你算賬!”
人上色到月。“你能不能別那麼聰明?!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也太沒成就感了。”容月無聲道:“不過既然開始了,就要配合我演下去,否則我這苦就白受了!”
瞭解她的用心,雲歡並沒有太多感激,不是不感動她的付出,只是更心疼她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傳音道:“你可知道,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內疚一輩子?!”
容月以眼神哀求道:“什麼事一會再說,現在扶我出去。”
雲歡無奈,只得扶了她出去。
書兒畫兒忙搬了椅子給她二人坐下,雲歡守在她身邊,隨時注意着她的身體。
不多時,爾雅被請來。
見了屋子裡這麼多人,先是一愣,眉目含情的從蕭夜離身上溜了一遍之後,便高高興興的走向蕭皇,蹲身拜道:“爾雅見過舅舅,見過珍妃娘娘,舅舅安康,珍妃娘娘吉祥。”
蕭皇並未讓她起身,表情嚴肅的問道:“爾雅,你可知你做了什麼好事?”
爾雅這時才覺得不對勁,左右環視了幾人,見他們個個都神色肅然。容月更是披散着頭髮,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敵視的瞪着自己。不由問道:“舅舅,爾雅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還請舅舅明示。”
“爾雅郡主!”容月心情難復的喚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又是贈藥,又是送湯的,自認對你還算是不錯,你怎麼可以對我下毒手?”
爾雅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驚問道:“容月姐姐,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會害你呢?剛剛我吃了你送的藥,傷處也沒那麼難受了,我對你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害你呢?”
“額,你走後沒多久我便醒過來,感覺肚子有些餓,就吃了一塊栗子酥,然後中毒昏迷了過去……剛剛已經驗過,毒素正是來自栗子酥!這暖閣除了你、我及我的兩個丫頭,今兒沒有旁人……”容月說着,望向李放,李放俊臉再次一紅。
容月一邊心忖着李放怎麼這麼愛臉紅,一邊道:“李公子是在我吃栗子酥的時候來的,他可以排除在外,那麼下毒的人一定就是爾雅郡主你了!”
“容月姐姐,你在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在栗子酥裡下毒了?”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怎樣?她沒有下過毒好不好?
爾雅突然覺得有些害怕,這個世界讓人害怕。望向蕭夜離,他正目光森寒的瞪視着自己,當即轉向蕭皇,搖頭道:“舅舅,爾雅沒做過,沒做過!”
“難不成是我跟我丫頭下的毒?我明知點心中有毒還要吃下去,莫非我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長了?”容月滿面委屈,聲音有些虛弱,不大,卻是屋內的人都能聽見。
突然驚覺到什麼似的,容月瞪大雙眼望向雲歡:“難道……難道她想毒的不是我,而是妹妹你……我只不過是做了替罪羊?”
“一定是這樣!”容月肯定的道:“因爲我之前無意中說起雲妹妹也喜歡吃這栗子酥,所以……”
容月搖了搖頭,面對爾雅,無奈的道:“爾雅妹妹,你這是何苦來哉?世上比睿敏王爺好的男人多的是,你爲何非要以這樣的手段去爭取他呢?就算雲妹妹有個三長兩短,我相信以睿敏王爺對雲妹妹的深情,也不可能會娶你的,你這是自掘墳墓啊!”
“容月,我沒有做過,你怎麼能往我身上推?”爾雅厲喝着指向容月,不死心的對蕭皇道:“舅舅,是她,一定是她想要毒死雲歡!她告訴我,說是因爲雲歡,明王喜歡雲歡,纔會跟她和離;因爲雲歡,明王被貶,害她做不成太子妃。您把她抓起來,抓起來嚴刑逼供,她一定會說出事實的!”
容月似乎被爾雅口中的“嚴刑逼供”給嚇到了,彷彿真的看見那些帶血的刑具在她身上捯飭一樣,渾身一個激靈。往雲歡懷中靠了靠,眼淚汪汪的惹人憐惜。
李放不經意瞧見,心中微微一疼。
而蕭夜離聽聞爾雅說明王喜歡雲歡,心中頓時不悅,怒喝道:“夠了,容小姐跟明王和離的事是容小姐自己提出來的,這事你不知道吧?!如果容小姐想要毒死卿卿,爲何中毒的不是卿卿,反倒成了她自己?”
爾雅身子一顫,人也萎頓的坐在地上。
她現在才意識到今兒分明就是一個局,她被牢牢的套在局中,百口莫辯!
許久,爾雅神情哀傷的膝行到蕭皇跟前,抱着她的膝蓋,搖晃着哭訴道:“舅舅,不是爾雅,您要相信爾雅啊!爾雅以母妃的名義起誓,以天神的名義起誓,一定不是爾雅做的……”
“哼,如果誓言就能證明一個人的清白,這世間還會有公理存在嗎?”一直沒出聲的雲歡一聲冷哼,“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然後發誓不是我做的,你口中的天神一樣不會把我怎麼樣?!”說着將問題丟給蕭皇:“父皇,這事實在有些嚴重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蕭皇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膝上掰開,無比痛心的道:“爾雅,朕曾經答應你的母妃好好照顧你,可是你太讓朕失望了……”
爾雅聽到蕭皇這話,幾乎就是判定下毒的事乃是她做的了,當即不管不顧阻斷蕭皇的話道:“舅舅,你相信外人都不相信你的外甥女……母妃一定做鬼都不放過你的!”
非但沒了敬語,反而帶着赤果果的詛咒!
蕭皇氣結。
宜貞就是他心裡的一道疤,也是他持政路上的一道敗筆!爾雅在這個時候提及,無疑是剝開他心中那道疤,點燃他心中那團火,更讓他想起了剛剛收到的德沁的威脅!
做鬼都不會放過我?!
哼,夠了!
“誰說容月是外人了?”蕭皇攸地站起身,一掌拍在身側的長案上,茶杯蓋子被震起老高,最後又穩穩的落於杯上,發出清脆的搪瓷碰撞聲,屋內頓時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皇家對不起她,今兒,朕便給她一個公道,認她做義女,賜號榮欣!”
“這……”容月吐出一個字便愣了過去,傻傻的坐在那沒有迴應。
雲歡趕忙推了推她,示意她謝恩。
容月這才由自己兩個丫頭扶着,跪地謝恩:“榮欣謝父皇恩典!”
蕭皇點頭道:“你身體弱,起來坐着說話。”
爾雅沒想到自己一時衝動,反倒成就了容月的好事,心中又氣又妒。
待容月坐好,蕭皇又道:“歡兒,讓你的婢女帶她回你屋,收收她的身!”
爾雅聽了,頓時傻眼,見書兒畫兒走向自己,坐在地上,四肢並用,又踢又撓,嘴裡不住喊道:“不要……不要收我的身!舅舅你不能這麼對爾雅……”
衆人覺得她這舉動未免太反常了,雲歡當即丟給書兒畫兒一個眼色。
шшш.тт kǎn.¢O 畫兒點了她的穴道便跟書兒拖着她就近進了雲歡的屋子。
不多時,畫兒神色難看的走出來,手中抓着一條黑色的腰帶和一隻油紙包。
蕭夜離見了那腰帶,面色當即一黑。
“這個……”畫兒將腰帶攤在手中,覺得自己都不好啓口。
雲歡瞪着跟書兒一道出來的爾雅,冷冷的道:“說!”
“咳咳……”畫兒清了清喉嚨,道:“這腰帶被她系在自己的腰上!藥包是從她袖中搜出,奴婢已經驗過,確實是‘七絕散’!”
面對衆人鄙夷的目光,爾雅低垂着頭,簡直不能自處。
雲歡幾乎無語了!這個女人怎麼這般沒臉沒皮?偷進自己的房間,腰繫自己男人的腰帶……
尼瑪,要不要這麼瘋狂?
蕭皇從雲歡及蕭夜離的臉色上看出些明堂,老臉上也覺得一陣尷尬,沉聲道:“如今事實證明乃是爾雅投毒害人,鑑於無傷亡,現將她趕出睿敏王府,送往侯府!”
宜貞,夠了!
朕對你的虧欠,今日就還給你的子女,朕算是仁至義盡了!從今以後他們若再做出出格的事來,朕定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