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子辰牽着幾乎是搖搖欲墜的卉卉出來時,何美惠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快感,但慕少翼、邵其峰可就是真的關心了。
“卉卉,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是呀,氣色怎麼這麼不好?”
MC來的時候都是這樣子的嗎,那豈不是要人命,之前也不見得她來的時候如此銷魂呀?
卉卉連頭都不擡,更沒有與他們搭腔的意思,反而是繞過冷子辰的身後,站到了與他們稍遠的地方,可是她還是緊張的有些發抖,生怕冷子辰一個不滿意,再發脾氣。
“生理期提前都是這個樣子。”
冷子辰理直氣壯的跟個專家似的,只有韓文宇心裡泛起酸澀,應該是第一次太累了吧,從冷子辰黃金比例的身材,再加上十年做朋友對他強度的認識,可以想象的到,那一晚他們會有多激烈,而卉卉只有十六歲,怎麼能夠承受得住。
韓文宇望向卉卉的目光之中又多了幾分憐惜,可是慕少翼、邵其峰卻不知道,還裝的很瞭解似的說道,“女人,就是麻煩。”
“各位少爺、小姐,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當他們坐下,韓文宇主動選了一下靠邊的位置,平時他最喜歡離卉卉很近的位置了,除了少芬,沒有人知道原因,而她也只是知道一點罷了。
何美惠還是一付女主人自居的模樣,指使着傭人們添菜加湯,可在衆人眼底看來,她更像是伺候冷子辰的傭人。
“多吃點。”
清蒸甲魚一端上來,冷子辰就毫不客氣的將最好吃的蓋給掀了下來,夾到卉卉的碗裡,看得何美惠氣的真戳飯碗,可還是努力壓抑着。
“是呀,你得多吃點,不然別人會以爲我這個做嫂嫂的對你不對。”她的話,幾乎是衆人的笑柄,只有韓文宇的心是酸的。
換做是平時,卉卉至少得應一句,可這回她真的害怕了,扭頭只呆呆的看到冷子辰,他的心就是‘咯噔’的一翻騰。
他自己雖然霸道,可心裡明白那是一種病態,只是他無法去控制,可是他從未希望過卉卉有一天也變得跟他一樣。
“這裡,姓‘冷’!”
第一次,他在何美惠面前開口主動維持卉卉,是人都能聽得出來,可偏偏何美惠還自作多情的說道,“可不是,妹妹都是潑出去的水。”
‘啪——’
筷子被重重的放在了餐桌上,慕少翼捂着嘴‘哧哧’的笑了起來,冷子辰薄怒的面孔看向何美惠,問道,“我有請你嗎?”
“……子辰……”
後知後覺的何美惠這才反應過來,可已經太晚了,冷子辰直接下了逐客令,“請!”
“你不能這樣子對我的,我是你未婚妻。”
當幾個傭人同時自覺的站在她身後,何美惠幾乎哭出來了,看着她那副慘兮兮的模樣,邵其峰忍不住說道,“子辰,你忘記我說過的嗎?”
冷子辰扭過頭去,終於收回了臉上的薄怒,“看好你的女人,這裡是我和卉卉的家!”
這等於直接宣佈了他和卉卉的關係,何美惠的臉更加的白了,可是她知道,如果不是邵其峰說的那句話,她恐怕會被冷子辰直接扔出去了。
而卉卉聽到這樣的話,心底突然雀躍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冷子辰維持她,更是第一次,說這裡是她和他的家,是不是,她在他的心裡,因爲肌膚之親,也不一樣了呢?
“……哥……”
她試探着叫了一聲,冷子辰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吃飯。”
“哦。”
卉卉連忙低下頭來,可嘴角卻噙着真心的笑,心臟的位置好像跳的特別劇烈,家,她終於有家了,還是……跟哥哥的家。
可冷子辰呢?
現在他對‘哥哥’這個稱呼可是深惡痛絕,他一點也不想當她的哥哥,只想當守護她的男人,但是,借於短短一天之內才發生的改變,他也只能隱忍,更何況她的心還曾經遺落給另一個男人,這纔是讓他最頭疼的問題。
經過小小的風波之後,何美惠終於收斂了不少,冷家的傭人們腰板也算是跟着站直了,不然他們還真不知道如何對待這位總是以冷家未來媳婦自居的何大千金。
不過,她好像還有話要說似的,當看到卉卉碗裡的菜快要溢出來的時候,她終於又忍不下去了,但這回她聰明多了。
“子辰,我看卉卉氣色不太好,雖然需要休息吧,可總是悶在家裡也不太好,下週三是學慶,我們女子天團有露天的表演,不如我留個VIP的位置給她,好嗎?”
如果換做是從前,冷子辰絕對會一口拒絕的,可是……他瞥向卉卉,低頭的小臉雖然看不出什麼表情,但他可以猜出她的渴望,只是這種渴望一直被壓抑着。
“給我三個位置。”
當他說完,卉卉吃驚的擡起頭來,雖然他說的是那麼彆扭,可是卻是明確告訴她,她可以去?
“到時候我會派保鏢跟着你的。”
冷子辰彆扭的低下頭去,慕少翼開始用別樣的目光打量他了,看着他們兩個之間別扭的波動,明顯有JQ,只是這表達的也太彆扭了吧,就像是兩個沒談戀愛的文藝小青年似的,明明是很喜歡吧,可卻小心翼翼的不敢靠的太近。
“子辰,要不你陪着去得了,帶保鏢會破壞氣氛的,好不好?”
對於他的好心,冷子辰免費送了兩記白眼,一大堆女人在哪瞎叫有什麼好聽的,更何況在卉卉的心裡,他偶爾還得充當‘媽咪’的角色,他得保持男人的形象。
“其實有的時候吧,爸爸帶着女兒也會去看電影,所以哥哥帶着妹妹去看,很正常的咦。”
本來慕少翼是好心,可他這麼一說,冷子辰立即崩潰,“那你怎麼不帶着少芬去看,你當我是媽咪呀。”
“我……那個……少芬心臟不好,所以不適合,再說了,這跟媽咪有什麼關係?”
他的邏輯,實在沒有人能夠搞的懂,但卉卉卻聽明白了,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冷子辰的臉更黑了,“笑什麼笑,要不就不要去看了。”
“呃……”
卉卉的小嘴扁了起來,委屈的看向他,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居然擡起手來,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就像是一個母親對着撒嬌的孩子無奈般。
這一刻,餐廳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沒有人能夠看得明白這之間的情緒波動,但是無一例外的,這樣的舉動讓人吃味。
雖然冷子辰霸道的可以讓人發狂,可是握着他們感情主動權的,卻是卉卉,她一個表情,就可以讓他的世界或明、或暗。
何美惠握着筷子的手幾乎發白,她嫉妒的快要衝過去撕爛卉卉那張清純卻嬌媚的臉,明明她纔是冷子辰的未婚妻,可爲什麼他的眼底只有這個死丫頭。
邵其峰有些擔心的握住她的手臂,心底又開始痛起來,他最不該的就是愛上了這個蠻橫無理的大小姐,可看到冷子辰爲了卉卉,把她玩弄於手中時,他就是想爲她報打不平。
愛情,就是這世界上最捉弄人的遊戲。
愛對了人,你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是你的,可以隨你操控;
愛錯了人,你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你,一無是處的你只能獨自哭泣;
而在座的,只有慕少翼和邵玉玲是幸福的,因爲他們沒有愛過誰,所以他們的世界是屬於自己的,就連慕少芬這個時候心底的醋意都令她覺得天暈地暗,從小到大,因爲身體的原因,她要什麼有什麼,當時她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直到遇到了冷子辰,她才知道她有多悲哀,連追求的資格,她甚至都沒有。
這一頓飯,吃的有點甜蜜、有點苦澀、有點酸楚、有點嫉妒……
深夜,卉卉依偎在冷子辰的懷裡,問道,“哥哥,我以後是不是可以跟女孩子們在一起啦?”
“恩。”
他冷冷的回答,對於這個問題,他想過了,只要她不會讓所謂的女人騎在他的頭上,他還是能夠容忍的。
卉卉扭過頭來,擡頭看着他,得寸進尺的說道,“我也想進女子天團,哥哥,可以嗎?”
“……”
比起跳舞來,她百齡鳥般的嗓音更適合唱歌,可是他不喜歡這樣的聲音被別人聽到,所以他一直控制着。
卉卉也看出從他臉上透出來的淡淡否定,連忙說道,“我只是想學唱歌,回來好唱給你聽。”
一句話,他的春天好像來臨,冷子辰終於用凍死人不嘗命的口氣說道,“你說的,只能給我聽。”
“謝謝哥哥!”
她在他的臂彎裡扭過身來,‘啵’的親了一下他的下頜,在他醒來的時候,她還真不敢親他的脣,可下一秒,他的脣便重重的壓了下來,淡淡的梔子花香充斥在他的舌尖,不過他討厭她每次都睜大眼睛的表情,彷彿他是老虎似的,難道他的技巧不好嗎,還是……
鄧迪!
這個男人又開始在他的心底作祟了,他的舌尖霸道的掘開了她牙齒,雖然她是第一次,可是誰敢保證鄧迪沒有吻過她,以至於她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忘記。
那種充斥在四肢百骸的醋意讓他的吻變得越來越急迫,吻的卉卉眼前又開始泛起了金星,可是她還是拼了命的睜大眼睛,明明、明明是那麼的想要閉上,爲什麼、爲什麼她還要睜着?
這還真是一個別扭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