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卉,你要堅持住。”
一路上,邵其峰一手抱着卉卉,一手還靈巧的打着方向盤,幸虧他是F1賽車級的好手,否則這樣的飆車,即便是在車輛已經很少的半夜,也是很危險的。
“卉卉,你一定要挺住,馬上就到了。”
他不可能把卉卉送到醫院去,那樣子會讓冷子辰很快就知道了,除非他想要何美惠死,所以他在把卉卉治好之前,他必須得想一個完美的理由騙過冷子辰才行。
當車子穿過一條有些狹窄的衚衕,車子終於停在了一個設計精美的四合院前,邵其峰將卉卉從車裡抱了出來,用腳狠狠的踢在厚實的木門上,頓時,四周的犬吠之聲不絕於耳。
“誰呀……!”
一道清澈的男聲從裡面傳來,這大半夜的,這樣子踹門會讓人誤以爲發生火災了呢,當大門被打開,邵其峰立即叫道,“左凡,救命!”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左凡看着他懷中滿身是血的卉卉,這樣的傷口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用鈍器打過,而臉上的刀傷尤爲明顯,但是,這樣也絲毫掩飾不住她的美麗。
“我找你就是爲了救命,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哦……快把她抱進房間。”
左凡立即在前面帶路,雪白的急診室裡,是他平時給左右老鄰居看病用的,裡面放着的醫療器械一點也不輸給醫院。
“其峰,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幫她先把身上用酒精消毒,免得細菌感染,我先幫她打止疼劑。”
左凡一邊兒說着話,一邊兒將紗布扔過來,他又迅速的從藥箱裡拿出止疼藥來,迅速的注射到卉卉的肌膚裡。
身爲賽車手的邵其峰對處理傷口並不陌生,而此時,他也顧不得卉卉是不是冷子辰的女人了,畢竟救人要急,他仔細的用酒精擦拭着傷口。
“不行,她好像還在流血,我們還是把她送醫院吧。”當左凡檢查過後,發現卉卉頭頂上的傷最爲嚴重,這樣的傷口似乎是經過劇烈的撞擊,大腦說不定也產生了損傷。
可邵其峰立即搖頭,說道,“不可以,至少要等到明天,我才能把她送醫院。”
也只有趁這段時間,他纔有機會佈下另一個迷陣,這樣才能不讓冷子辰懷疑,左凡也看出他的爲難,只好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明天必須送醫院。”
“你幫我先照顧好她,我去處理點事情。”
邵其峰將卉卉交給左凡,他立即走出院子,來到車邊,“老五,幫我圍一件事情,好嗎?”
像何美惠這樣對卉卉,他肯定得交出個人來向冷子辰交待的,只是,他該怎麼說服卉卉不要說出是何美惠乾的呢,唉,想不了那麼多了,總之,他必須這麼做!
當他打電話回來,卉卉全身上下已經被包裹的跟個木乃伊似的,左凡又爲她掛了點滴,身爲一名頂級的天才醫生,他幾乎是外科、內科、心理科的全才,但卻很少有人知道他真實的面目,而邵其峰便是其中的一個。
“謝謝。”
邵其峰也坐了下來,左凡看了看他,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
長時間的沉默,當他愛上何美惠那天起,他就知道,他的愛一定會很艱苦,當他看到何美惠倒在更衣間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以爲不是她。
可是當他要送她回去的時候,她卻堅決不用,他就開始懷疑她了,於是,當她差不多到家的時候,他就打電話給她的管家,告訴他,如果有事情一定要通知他。
果然,當管家知道何美惠綁架了卉卉的時候,也是嚇了一點,可是他不知道地址,只好跟何美惠一起到了地點才向邵其峰發出了求救信號,畢竟他也不希望看着長大的大小姐變成這般模樣。
回想起剛纔的那一幕,邵其峰實在是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卉卉如果被那些男人輕薄之後,冷子辰做對何美惠做出怎樣的舉動來。
“呃……”
有時候,有些事情,想想都光可以讓一個人打寒顫了,邵其峰轉過頭來,很嚴肅的對左凡問道,“如果我講了,你會講給其他人嗎?”
“……那還是算了,我可不想長驢耳朵。”
有時候,知道一個人的秘密挺難受的,身爲心理權威的左凡早就深有體會了,就像他明明知道邵其峰是冷子辰的朋友,但是,也不可能因爲他們交情匪淺而將冷子辰患有心理上疾病的事情告訴給他。
邵其峰又看向卉卉,問道,“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那就要看她身上的傷了,說真的,剛纔我雖然給她打了止疼針,可藥效卻也是需要一些時候的,但是她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要我說,不是她毅力堅強,就是暈死過去了。”
這不廢話嗎,明顯就是後者,沒想到像這樣的問題,他居然說出如此外行的話來,可左凡卻轉過頭來,一本正經的問道,“不好笑嗎?”
這個笑話,難道不是太冷了點嗎?
“我希望她醒過來,我還要確定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幫我一下忙,匆必在她被送到醫院之前,讓她醒過來。”
“嗯……好吧。”
看他一臉緊張的模樣,左凡知道這裡面肯定不簡單,而能夠讓他如此用心的,想必這個人也是他最在乎的嗎,唉,果然一個‘情’字害死人呀。
冷子辰也是一樣,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她’會是誰,讓他整整十年來,花費這麼多的心來得到她,而又爲了她終於進行了心理治療,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見見。
病牀上,卉卉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邵其峰連忙站起來,轉身問道,“卉卉,你醒了嗎,我是其峰哥哥。”
“笨蛋,止疼針剛打完,她至少得睡上六個小時,難道是房間太冷了?”
左凡走到空調旁,又將溫暖調好了兩度,雖然他們的額頭都開始冒汗,可天大、地大,病人最大,爲了病人,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