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嚏……!”
莫名其妙的,冷子辰打了一個噴嚏,他冰冷的目光掃過黑夜中的巴黎街道,真TM的想要罵人,不用等那女孩的DNA,光一個血型他就知道她跟他沒關係了。
卉卉和他是同是A型,怎麼也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來,除非基因突變,但這種可能實在是太小了,可她不是卉卉生的孩子,鄧迪又爲什麼跟他套這麼大一個圈子?
卉卉絕對生過一個孩子!
雖然這種被耍的滋味不太好受,但是,倒也讓他肯定了一件事情。
銀色的勞斯萊斯從不遠處駛了過來,停在他的身邊,慕少翼他們三個從車裡急急的下來,一起問道,“是不是?”
冷子辰看了他們一眼,悶聲不吭的拉開車門坐了上去,腳踩油門就向酒店駛去,氣的他們三個人……都呆住了。
等他們回到酒店,冷子辰又緊閉房門,慕少翼有些不忍煩了,對着房門吼道,“你TM的耍什麼憂鬱,你知不知道剛纔我們在外面找了多少人才把你弄出來!”
“好了,少翼,子辰一定是因爲那孩子不是,所以現在心情不好。”韓文宇有些難免理解他的心情,當鄧迪將骨灰送過來的時候,他覺得天都塌了,更何況是他。
邵其峰也勸道,“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吧。”
“冷靜,他都冷靜多久了,是不是卉卉一天不從墓地裡爬出來,親自告訴她,她已經死了,他都冷靜不下來……”
門突然被打開,冷子辰冰冷的站在門口,目光有些陰森的看向慕少翼,低聲說了一句,“不錯,就是她死,也得聽我的命令!”
“子辰,別怪少翼,他也是爲你擔心。”
韓文宇急忙將慕少翼拉到了一旁,冷子辰一身薄冰走出來倒了一杯水,客廳裡的空氣有些置悶,邵其峰爲了緩和氣氛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這裡的機場差點被黑手黨給轟平了。”
“怎麼了?”
“聽說薩琳娜夫人被一個女人給劫持了,而這個女人居然是黑手黨教父卡羅的女人,在機場裡他們發生了槍戰,那些笨蛋警察哪裡抓得住黑手黨的人,對外只好宣稱說機場工作人員臨時罷工引發的騷擾,呵呵……”
“你說什麼!”
本來只是一個玩笑罷了,可冷子辰卻突然一把抓住了邵其峰,目光之中滿是置疑,嚇了他一跳,“什麼跟什麼?”
“我問你,那個女人是不是還抱着一個孩子?”
“……你、你怎麼知道?”
不會吧,他也是才從龍門那裡知道的消息,冷子辰一直被關在警察局裡怎麼會知道得比他還清楚。
“是、還是不是!”
“……聽說好像是吧,好像裡面還有人說,劫匪好像是老蓋爾失散多年的女兒。”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種流言多少聽着有點假。
“……”
冷子辰有些懵,大腦裡努力的回想着他和Violet見面的幾個瞬間,她的臉上化着濃濃的妝,可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
“你說會不會鄧迪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把人家女兒的女兒給綁架來,就是爲了阻止他們相認呢?”
慕少翼又開始異想天開,韓文宇直接送了他兩個白眼,“難怪你的娛樂公司只能拍那些爛片,原來你就這腦筋呀?”
“誰說的,這回我們在沙丁島拍攝的《暗》絕對能夠在國際上拿大獎。”
“你拉倒吧,還國際呢,我們跟蓋爾都鬧成這樣子,你想參展恐怕都難。”
蓋爾是老牌通訊帝國的王者,又與幾國政府有着密切的聯繫,甚至還是葡國皇室的後裔,慕少翼領導的慕氏娛樂如果想在這裡拿大獎,現在恐怕比登天還難。
“哼,暗箱操作,那不算是英雄。”
所以他纔不屑做什麼慕氏娛樂的總裁,還是做暗門的殺手過癮,鏟姦殺惡,纔是男兒本色!
“不過聽說黛絲是你們這部戲的主演,你可得憐香惜玉點,不然我們冷少可心疼了。”
“……”
他們幾個人在旁邊打趣着,可冷子辰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他突然對邵其峰說道,“去查查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少翼,我要去一趟意大利。”
冷子辰說完便站了起來,他們三個愣了一下,問道,“你去意大利幹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我必須要去。”
他的腦海裡不斷的浮出他們一同抱着孩子走出房門時,她那複雜的有些糾結的神情,似千言萬語,又似一縷塵煙浮過,試問,那有初見便會有如此複雜的目光,還有此時他心底說不出來的難過,還有傷心。
慕少翼沒有再反駁,只是說道,“現在機場都封了,我們怎麼去?”
“做火車。”
他現在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只想着能夠再見到那女人一眼,那怕一眼也好,好像只需要再看一眼,他就能夠確定心中的那個答案似的。
因爲機場停飛,巴黎里昂火車站顯得有些格外的擁擠,警察也盤查的格外的仔細,特別是對去羅馬的男人更是搜的很仔細。
羅恩躲在角落裡,他已經換了裝扮,原本就頂着一頭黑髮的他,現如今又戴了黑色的隱開眼睛,鼻樑上架着金絲邊的眼鏡,詐開一下有點像個學者。
就在開往羅馬的火車已經快要停止檢票時,他迅速的走向通道,他就是想趁這個時候快點過去,可好像有人比他還急,幾乎飛身到了他後面,東方面孔,見到警察立即吼道,“我要去羅馬,車快開了,快點。”
“……好了,你們的票。”
警察來不及再仔細看他,接過後面男人的票,羅恩當然樂得輕鬆,迅速的上了火車,可還真是巧,這兩個東方男人也跟他上了同一節車廂,還是同一個包廂裡,羅恩這才發現,跟他上來的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冷子辰、慕少翼!
夜已經深了,開往羅馬的火車從站臺慢慢駛了出來,慕少翼有些抱怨的說道,“你真是說風就是風,我好像把手機都落在賓館了。”
“再買一部。”
冷子辰最受不了的就是慕少翼的哆嗦,一上車便上了臥鋪,背對着他假寐,弄的慕少翼碰了一鼻子的灰,羅恩趁機用流利的中文說道,“我看你們也跟我似的,差點沒趕上火車。”
“可不是,我這朋友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
詐看一下,羅恩就好像是一個地道的中國人,可仔細一看,便知道他不是了,慕少翼也閉上了嘴巴,可羅恩卻故意低咒起巴黎機場來。
剛纔的騷動早已經轟動了整個巴黎,他不時的辱罵着工作人員太不地道,可轉而又罵起政府來,如果不是他們太腐敗,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而最終倒黴的卻是他這樣的小老百姓。
慕少翼聽到這些話,‘呵呵’笑了兩聲,目光之中流露出明顯的不以爲以,只有老百姓纔會這麼說吧,像他們是知道內情的。
“……你們去羅馬玩呀?”
羅恩話題突然一轉,開始想問一問真正要說的事情了,慕少翼剛要開口,只聽冷子辰低聲說了一句,“太晚了,該休息了。”
“哦……我這朋友喜歡安靜,我們也睡吧。”
得,本來剛問到當口,就這麼一句,他的吐沫就全白費了,不過冷子辰的確不簡單,他自認爲自己的僞裝毫無破綻,但他卻依舊保持着極高的警惕,難怪他在短短几年之內便把暗門打理的有生有聲,果然不簡單。
原本兩個小時的飛機,現在卻變成了十四個小時的火車,除了他們三個人不得不耐受這漫長的路程,還有一個人,也在耐受着。
Violet手持銀劍守在卡羅的門口,醫生進去又出來,出來了又進去,一袋袋血漿觸目驚心的在衆人眼前消失,黑夜是如此的漫長,可爲什麼連白天都變得漫長起來。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醫生這才疲倦不堪的從裡面走了出來,Violet立即轉過身,問道,“怎麼樣了?”
“血已經止住了,但還要看四十八小時之內有沒有其他異常。”
“那就是說,暫時沒有危險了?”
“……呃……”
醫生自然知道,他現在每說的一個字都隨時會引起局勢變動,他只能重複着剛纔的話,“如果四十八小時之內沒有異常,那麼教父就算脫離危險了。”
“什麼叫就算,你把話說清楚。”
理查德是不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的,他早已經命人守在火車站,只要羅恩一出現,他就準備先把他給囚禁了,至於卡羅……
眼前這個娘們就是再厲害,也是一個女人,更何況還有一個孩子在他的手裡,他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了,是不會如此輕易放棄的。
醫生見他氣勢洶洶,立即有些氣短,卡羅傷勢嚴重,換成是一般人早就over了,他能夠挺到走進臥室才暈倒已經是一個驚跡,可難保下一個奇蹟會不會出現,畢竟那傷實在是太嚴重了。
Violet立即將醫生護在身後,“難道你沒聽到醫生說的嗎,更何況,教父一天不死,就永遠是你們的教父!”
她的話已經是在暗中警告理查德了,如果他現在犯上作亂的話,那麼便是對卡羅的大不敬。
卡羅可不像是上一代教父卡爾森,壞事做盡,他是宛如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即便他想要謀權,也要等他嚥氣,而這之前,她現在只能希望羅恩儘早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