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人的名字?纔剛從腦海裡搜索一下,死神之冠果斷跑出來干擾,思維變成了一團漿糊。
爲了不讓自己變成傻子,陸青雲覺得還是算了。
下次記不住,難道他還真生氣,那即便生氣又怎樣?說到底,沒有被封鎖的那份記憶,此人與她來說,也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一個陌生人生氣與否,陸青雲是不太在乎的。
不過,這人與死神有着最初始的一段情緣,想必是極其重要的人,故此,這人就算生氣,應該也不會有很大的怨氣吧,所以,完全不用在意名字記不住這種小事了。
“記住我的名字的話,也許能解封一部分記憶封鎖。”
誰知道,年輕人竟然又密語了一句過來。
陸青雲果斷停下腳步,“那你爲何不直接告訴我?”
年輕人‘露’出一種彷彿被人劈了一刀似的痛苦神情,苦笑道:“因爲,我也不記得我的名字了,且對於你的記憶,只是源於一種強烈的感覺罷了,總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抹消這一切……”
原來,這種記憶封鎖是相互的。
陸青雲越發覺得,或許只要把這段禁錮的記憶回想起來,一切隱藏的‘陰’謀就一定會全部暴‘露’出來,那自然就能找到解決的法子。
且控制這一切的神秘力量如此煞費苦心的隱藏這段記憶,歸功到底,那裡頭一定有着威脅到它存在的東西吧。
陸青雲心中只微微一動,那死神之冠便開始劇烈的運作起來,腦海被攪動如暴風雪來臨,頭痛得幾‘欲’讓她暈倒。
就在此時,丹田之中的海魂珠猛然動了動,接着不斷旋轉起來,溶解後的海魂珠靈液便直接朝着識海之中衝了上來,把那攪動一切的死神之冠的力量慢慢的壓制下去。
這海魂珠竟然還有這種力量,漸漸恢復清明的陸青雲不由得心中一陣震動。
聯想到海魂珠的真正主人藍兮墨,陸青雲不由得暗暗覺得,恐怕海神也是參與那一個計劃之中的一員,只可惜,大家都不記得這個計劃了,就連天帝,恐怕要不是時時靠着‘玉’鼎鎮着,也會丟失記憶的吧,至於魔族的至尊魔皇是否已忘記,那就得看他是否有逆天法寶可以倚靠了。
這三方結成的同盟計劃,被這神秘力量如此干擾之下,也不知道最後會是怎樣一個結局。
“我得走了。”年輕人似有些無奈,“每多跟你見面一次,我便會失去一些東西,且我竟不知失去的是什麼……但對我來說,卻總覺得至關重要,故此,在下一次通神大道開啓之時,我們再會罷。”
他一說完就逃也似的飛走了。
看着他匆匆離開的背影,陸青雲不由得一嘆,這種神秘力量對於此人的束縛比她恐怕還要更嚴重些。
海魂珠,真是好東西。
“他是誰?”就在此時,藍兮墨竟然飄然而來。
陸青雲不覺四下裡一望,卻不見其他人,不由有點疑‘惑’。
藍兮墨冷哼一聲道,“他們被我施法關住了,一時半刻是過不來的。”
“嗯?”陸青雲不由得更加疑‘惑’。
“我想跟你單獨聊聊。”藍兮墨面‘色’有點臭,“所以,把那些累贅都留在了王城。”
累贅?
陸青雲嘆息,好吧,就算他們都是累贅好了,可是,她卻不太相信,藍兮墨能把那麼些實力強悍的傢伙一網打盡。
藍兮墨有點得意地勾勾‘脣’,“爲了這事,我已蓄謀已久。”
所以……要談什麼?陸青雲翻了翻眼睛,好吧,若是讓卿月樓他們來了,估計十成十,藍兮墨不可能找到機會與她獨處的。
藍兮墨上下審視着陸青雲,“自從把仙皇幹掉那天開始,你就有點不正常。”
唔,看出來了。
陸青雲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這事太複雜,而且說了也等於沒說,故此,我便沒有做無用功,總歸該知道的那一天,你們都會知道的。”
藍兮墨的面‘色’又黑了些,動了動‘脣’,到底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你最近使用海魂珠的頻率很高,那東西,據我族記載,是天地初始之時自海中天然生成的寶物,故此,在天地之間,能夠駕馭的唯有神之後裔纔可,而你應該懂,我指的這個神,卻與天界那批是截然不同的強大存在。”
陸青雲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又示意藍兮墨繼續。
藍兮墨視線莫名的掃了她一眼,“你雖有死神的強大機緣,但與遠古時期那些天神的血脈之上是否有連續,卻是未知之數,而這海魂珠,若是被神以外的人使用,最終……只會落得個識海炸裂,經脈盡毀而亡,所以……”
他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陸青雲卻已經知道結果,然她稍一沉思,不由得眉頭‘亂’跳,驚訝地以手掩‘脣’,不可置信地拿眼望着藍兮墨。
這倒讓藍兮墨有點‘摸’不着頭腦了,皺着眉頭道:“怎麼了?難道我說的有什麼不妥?”
陸青雲卻燦然一笑,搖頭道:“不,你的話提醒了我,當年我與你之間……”
話說一半,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似的,竟然發不出聲音來,掙扎了幾次,還是沒辦法說出口來。
這又是那神秘力量阻止了,或者她本身就帶有不能說的詛咒。
“你有沒有聽說過,我重生的這具身體,紀家人,本就帶着神的血脈,是神的後裔。而魔族那邊,魔尊佔據紀紅衣的身體,我估計也是利用那點血脈。”
換個方式,陸青雲隱晦了提了一提。
藍兮墨早已看出她此前說話的不妥來,此時聽到這話,不免陷入深思之中,半響才喃喃道:“怪道,鎮海之寶,竟會到你手中,想必那一世,我把海魂珠給你,本就是……”
他也陷入想說也說不出口的境地,蓄謀二字深深卡在喉嚨裡,死活講不出來。
接收到陸青雲瞭然的視線以後,他不由得心中一震,只是下一瞬,身體忽然像是被什麼刮過似的,令他‘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接着,他就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對於剛剛想到的那些,都已經模糊得只剩下一個不甘的影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