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和她的關係永遠停留在老師和學生的層次上,那你就繼續吵,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佟振聲非常無情的反駁着兒子。
樂樂當即就痛哭起來,像是失去了最珍貴的寶物一樣,想到剛剛安柔還溫柔的幫自己換衣服,眼淚就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你明知道,這麼多年來,安安是我最喜歡的女人,也是最喜歡我的女人,你爲何還要跟我搶?爲什麼要跟我搶?”樂樂氣急敗壞的吼着。
佟振聲被他哭吼得心煩意亂,當即一腳踩下剎車,後排座椅上的樂樂沒系安全帶,整個人朝前一撲,直直的撞在前排座椅的後背上,當即哭聲戛然而止。
“哎呦,好痛。”樂樂用手揉着自己撞到的額頭,接着又想起剛剛的話題,然後委屈的又嗚咽着哭起來。
佟振聲被他哭得沒有心情,乾脆推開車門下車,點上一支菸靠在樹幹上吞雲吐霧起來。
樂樂搖下車窗,坐在車上,眼淚汪汪的瞪着佟振聲,就好像是瞪着自己的情敵一般。
良久,樂樂才哽咽着開口:“爸爸,其實安安並不是你外邊所看到的那麼好,她渾身上下都是毛病,比如像剛剛她幫我換衣服,我就明顯的聞到了狐臭,還有就是她有香港腳,一點都不懂得愛乾淨,三五天不洗頭,衣服也要穿好幾天才換洗,這跟有潔癖的你真的是一點都不配。”
“哼,你沒潔癖?跟你很配?”佟振聲冷哼一聲,兒子的話嗤之以鼻。
樂樂即刻心虛的縮了下脖子,抿着薄薄的小嘴不吱聲了,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和安柔的老公比起來,父親這個情敵纔是最強大的。
“三國演義裡諸葛亮是怎麼說的,聯吳吞什麼國?”樂樂用手支撐着下巴,努力的想着諸葛亮的話。
佟振聲冷冷的掃了樂樂一眼:“趕緊把你那點小心思給我收起來,否則的話,我明天就把你送回新加坡去,讓你永遠都見不到她。”
“你又用這威脅我?”樂樂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的瞪着窗外的佟振聲。
“既然不想回去,還不乖乖的聽我話?”佟振聲白他一眼。
“你這是明目張膽的搶我的女朋友,”樂樂氣急敗壞的喊:“搶人家的老婆還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地麼?”
“爲什麼不可以?”佟振聲對兒子的話嗤之以鼻:“再說,她是你媽,根本不能做你的女朋友。”
樂樂微微一怔,然後很委屈的看着拉開駕駛室車門上車的佟振聲:“可我不想讓她當我的後媽,我只想讓她當我的老婆,爸爸,你真的不肯讓步嗎?”
佟振聲已經重新啓動了車,對於樂樂的話直接選擇了無視。
樂樂氣呼呼的坐在後排,胸口起伏很大的喘做粗氣,兩隻手握成拳頭,像是在做什麼重要的抉擇一般。
好久好久,他終於開口:“爸爸,那如果我把安安讓給你,你會好好的對待安安嗎?”
過了片刻,佟振聲才淡淡的應了聲:“嗯’。
樂樂剛剛纔穩定的情緒在瞬間奔潰,他一下子撲倒在後排座椅上,整個人痛哭失聲,好似把自己最喜歡的珍寶讓出去了一般。
傍晚六點,是下班高峰期,交通要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石景天的保時捷停在市區的一個紅綠燈路口等紅燈,安柔則扭頭看向窗外,一路上,他們倆幾乎沒有任何交談。
石景天看坐前面成羣穿越紅綠燈路口的行人,沒頭沒腦的問了句:“你還在培訓中心上班嗎?”
“嗯,反正週六周天都有空,多一份收入比少一分收入好。”安柔如實的回答。
“你現在還在乎那多一份收入嗎?”佟振聲側臉看向她:“兩百萬現金,我明天會轉賬到你頭上。”
“謝謝,我離婚協議裡寫的是一百萬,你還是按照協議裡轉吧,我怕多拿一百萬到時候說不清楚。”安柔依然淡淡的說。
石景天握着方向盤的手本能的緊了緊:“安柔,你有必要跟我算這麼清楚麼?再說,多給你一百萬,又有誰會找你麼?”
安柔的脣角本能的勾了勾,臉上拉扯出一抹嘲諷:“我知道你不會找我要回去,可是,我不想欠別人的。”
當年,石景天救了安晨一命,然後她用自己替人生子換回錢來救了石景天一命,他們之間已經拉扯清楚了,她就不想再欠下別人什麼了。
石景天沒有再說話,只是有些神思恍惚的看着前面,眼看着紅燈變爲綠燈他還沒有反應,安柔趕緊提醒着他:“綠燈了,快開車!”
石景天這纔回過神來,而他的手機在這時唱起那首《想你在零點零一分》,可他雙手抓住方向盤,卻並沒有要接聽電話的意思。
“喂,我看到你從保時捷車上下來的,你和石景天是不是又和好了?”廖欣然像看怪物似的的看着她問:“不說要找律師起訴來着?”
“暫時不起訴了,石景天說過段時間會和我辦離婚證的。”安柔答應石景天暫時保密的,自然就不好把已經跟石景天離婚的事情說出來。
“過段時間?你相信他?”廖欣然對安柔的話嗤之以鼻:“安柔,你還要被石景天那人騙多久?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會相信他的話?”
“這一次,他不會騙我了。”安柔笑着說完,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我明天下午要去大學城那邊找房子,你有空陪我去嗎?”
“明天下午我沒空,”廖欣然手裡拿着遙控器按了幾下道:“我覺得你還是找中介公司幫忙吧,自己找哪裡能找到那麼合適的?”
安柔笑:“找中介幫忙不也還得自己去看房子啊?中介總不能替你一手包辦吧?”
“那我看看後天下午有沒有空吧,反正明天下午我肯定沒空,”廖欣然終於選定了一個頻道:“對了,安晨是什麼時候出院來着?”
“不出意外是下週五吧,總之我要在週三前把房子搞定,否則安晨出院還沒地方住。”安柔用手揉捏了下額頭道:“實在不行,三居室的我也租吧,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