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見過吳玉玲和許若曦後,在吳玉玲找過她幾次後,她心裡一直是這樣認爲的,吳玉玲可能是她的親生母親,而邵美珍則是她的養母。
但是,對於父親,她是從來不曾懷疑過的,她骨子裡就認定,父親就是章天塹
應該是弄錯了,這家醫院一定是把她的血液和許若曦的給弄反了,她在心裡一遍一遍的這樣告訴自己,並且堅信是醫院弄錯了。
坐出租車回到家,讓她有些意外的是父親章天塹並不在家,想必,又出去尋找證據之類的去了吧
章天塹自從知道那場交通事故把他判定爲主犯後,最近幾天的心思一個是用來追憶自己的妻子邵美珍,另外一個就是用來尋找當初是貨櫃車撞自己而不是自己撞貨櫃車的證據。
當然,這樣的證據非常難找,除非尋到他發生車禍時旁邊經過的人或者車,也就是所謂的目擊者,這樣才能得到證據。
所以最近兩天,章天塹都自己去打印了車禍的圖案和經過,然後在各個十字路口發,寄希望用這樣大海撈針的方式爲自己尋到目擊證人來證明自己不是主犯,自己也是受害者。
父親不在,子君在家裡坐了下,仔細的想了想,最終沒打電話告訴父親這件事情,而是自己去書房裡翻箱倒櫃的尋找着蛛絲馬跡。
她想,如果自己真的是被抱養的,那麼家裡應該多少都留下點當初的痕跡纔對,電影電視裡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可書房裡除了書還是書,教科書,教育研討書,高考指南,高中老師必修課等等。
這麼多的書,子君一本一本的翻找着,她記得父親有喜歡在書裡夾一些小卡片之類的,她希望能從一些小卡片上尋到一絲蛛絲馬跡來。
這些書裡的確有小卡紙,不過都是父親隨手做的筆錄,一些當老師的心得體會之類的。
比如,有張卡片就寫着:一個真正能幹的老師是把差生教育成人才,而不是把天才教育成人才,因爲天才是不需要教的。
比如:對所有的學生都要有一顆平常心態,學習差的學生不見得以後就比成績好的學生差,不能僅僅因爲分數就看不起他們。
比如:分數只能判定學生對這張試卷的成績,不能判定學生整個成績,更不能判定這個學生的人生
。。
這些書裡,有這麼多的卡片,而這些卡片上,又有這麼多的名言警句和各種心得體會,卻沒有一丁點是寫她的,或者是提到她的。
子君幾乎把每個角落都翻遍了,可就是翻不到一絲半點跟自己是抱養的孩子有關的字跡。
翻找了好久,最終她終於是筋疲力盡了,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來,伸手拿過書桌上的相框。
相框裡,母親抱着自己,父親擁抱着母親,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甜甜的笑容,幸福得能把人的眼都晃花。
她的指腹輕輕的從母親那笑着的臉頰上滑過,望着父母臉上的笑容,她鼻子在瞬間一酸,眼淚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晶瑩剔透的淚水,在相框的玻璃上慢慢的暈開了去,逐漸的模糊了她的視線,而相框裡父母的笑容也逐漸的變得模糊起來。
她把這個相框緊緊的抱在懷裡,嘴裡一遍又一遍的喃喃自語着:“爸,媽,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我是你們的女兒,我一直都是你們的女兒。。”
。。
二醫院,單人豪華病房裡。
許雲長微微睜開眼睛,望着坐在牀邊幫自己削蘋果的許若曦,看着她那張和章子君相似度極高的臉。
當年,吳玉玲幫他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讓整個院子裡的人都羨慕不已,在哪個搞計劃生育只生一個的年代,生到一對雙胞胎那是多好的運氣和福氣啊
雙胞胎可以擁有兩個孩子,而且還不會被罰款,同時還能享受獨生子女的光榮,多好
那時,他是真覺得很幸福,整天臉上都是帶着笑容的,用院子里人的話來說就是,小許就跟撿了寶似的。
可他這高興的日子沒過多久,其實也就二十幾天而已,後來兩個孩子生病了,妻子帶到醫院去看病,卻只帶回來一個了。
當時吳玉玲說有一個孩子因爲搶救不及時,死在醫院裡了,而他知道這個消息已經是一週後了,因爲孩子生病時他恰好去外地出差去了。
一對雙胞胎,死了一個,那剩下這個就更加是個寶貝疙瘩了,這些年來,他一直寵愛着這個女兒,要什麼給什麼,幾乎可以用溺愛來形容了。
而女兒也爭氣,多才多藝,從小學鋼琴,然後又去國外深造,最後還成了國內年輕的女鋼琴家,也算是給他爭光了。
雖然女兒和佟振宇的婚事鬧得有些不快,最終婚約解除了,不過想到佟振宇是陽痿君,女兒真嫁給他也是苦一輩子,他生氣後也還是選擇了原諒女兒。
只是後來女兒和程少祥之間的作爲的確是讓他生氣,尤其是假孕的行爲,讓他覺得非常的丟臉,可到底,女兒也是爲了逼他們同意她和程少祥的婚事。
寵愛女兒的他,總是很容易就原諒女兒的過錯,雖然他需要輸血時女兒的血液和自己的不符合,他也覺得那不是女兒的錯,畢竟她繼承的是吳玉玲的血型。
這些年來,對於當年死了的那個女兒他一直深信不疑,可誰知道現在居然冒出一個跟若曦長得那麼相似的女子來
第一次見到章子君時,他就驚訝她和若曦爲何長得那般像,不過後來又想,現在這社會長得像的人太多了,佟振宇當初爲了尋替身特地找的一個像若曦的女人結婚,這不像纔怪呢。
如果不是那天偶然發現章子君後頸窩處有顆痣,他而他記得很清楚,當年失蹤的那個女兒,後頸窩那就是有顆痣。
如果不是後來得知章子君和他血型相符合,如果不是章子君的血液能流進自己的血管裡,他都還不會起疑心,還不會去懷疑章子君是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