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南溪看來,孫婧與張雯芳會如此低聲下氣的向自己道歉,無外乎是沈涼城查詢了事情真相,按照言氏集團的準則進行妥當處理。
只是她並不清楚,他們處理的手法到底是有多血腥,多殘忍。
孫婧與張雯芳對她的恨,遠遠不止於當衆認錯丟臉這麼簡單。
孫婧離開時,看她的眼神,帶着千刀萬剮的極恨。
顧南溪向來不喜察言觀色,當即更是將她的怨恨無視了徹底。
她的這種瀟灑風輕,讓孫婧更是心裡堵了氣。
這件事,很快便告一段落。
張雯芳與孫婧兩人,在言氏上下全體員工的自責、咒罵下,灰頭土臉的被驅逐出了言氏集團。
原本成爲衆矢之的的顧南溪,一夜之間翻身,讓昨日無數鄙夷她的人感到羞愧難當。
歐陽婷婷在一旁歡呼雀躍,興奮得高呼,“沈總真是英明神武,帥氣得一塌糊塗。”
沈涼城依然冷着臉,面無表情地看了看旁邊的顧南溪,擡腳往門外走去。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替顧南溪挽回面子,再次樹立言氏集團的威嚴,又替盛世掩住暗地裡的動作。
現在想想盛世的手段,他的背脊都在發涼。
盛世向來淡漠、手法狠戾毒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卻偏偏去招惹了顧南溪。
沈涼城已經有許多年沒見過盛世動怒,更別提他親自出入現場監督執行。
昨夜被急忙召喚去半島別墅,盛世得知顧南溪的傷是出自設計部時,當即給了他一記鐵拳,痛得他滿地找牙。
現在右邊的腮幫子,還在隱隱作痛。
電梯門漸漸闔上,沈涼城用舌頭頂了頂右臉頰,那股鑽心的疼痛讓他經不住痛呼出聲,心裡一個勁地碎語盛世的見色忘義!
......
“月光半島”設計部內,開始因爲方纔張雯芳與孫婧突如其來的致歉開始議論紛紛。
這次是沈涼城親自出面,處理了兩人作弄的女人。
但這層層跌宕的關係,更是讓人起了疑心。
八卦版本從顧南溪與盛世之間曖昧二三事,開始轉向沈涼城爲顧南溪親懲惡人。
礙於沈涼城臨走時的警告,大家之間的聊天也是異常謹慎。
及時在這種高度警惕驚覺的狀況下,風吹草動依然刮進了歐陽婷婷的耳中。
午飯時,顧南溪坐在言氏的餐廳裡,開始細嘗一條清蒸鱸魚。
鱸魚的肉質細膩,醬料也是甜鹹適宜,讓人胃口大開。
顧南溪埋頭正吃得歡暢時,對面的歐陽婷婷突然伸過頭,看着她,語氣憤憤地說道:“南溪,快給我老實交代,你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顧南溪挑了一口鮮美白嫩的鱸魚,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歐陽婷婷看了看四周,雙手撐着桌
面,靠近她,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和我們沈總呀!?”
顧南溪有些詫異,略微皺了皺眉,問道:“沈總!?我和沈總怎麼了!?”
歐陽婷婷看着她無辜的樣子,心裡憤憤然,胖乎乎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佯裝盛怒地吼道:“別給我裝傻,快說!你和我們沈總進行到哪種地步了!?”
顧南溪滿臉黑線,擡手挪開歐陽婷婷的手心,嗔怒道:“吃飯,別瞎說!”
歐陽婷婷忍不住,大聲說道:“你說我瞎說!?現在言氏集團上上下下都在傳,說你和我們沈總關係匪淺,都被稱作言氏的緋聞男女主角了!”
顧南溪皺了皺眉,沒想到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掛在嘴邊,成爲茶餘飯後的談資。內心雖然不舒坦,但她還是隱忍着,淡淡地說道:“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清者自清!”
歐陽婷婷擼了擼嘴,擡手戳了戳顧南溪的手臂,聲音放低地問道:“南溪,你就和我說說,你和沈總到底是什麼關係吧!我保證不對外宣傳……真的……”
顧南溪看着歐陽婷婷幼稚的做着發誓動作,撇了撇嘴,挑起一片鱸魚往嘴裡塞,連眼睛都沒擡,淡淡地說道:“純碎的上下級關係。”
歐陽婷婷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爲顧南溪的隱瞞而略帶不滿,嘟着嘴巴,憤憤地說道:“你糊弄小孩呢!要是純碎的上下級關係,沈總能爲你去強出頭?能隔天幫你處理事件危機,挽回顏面!?”
顧南溪很是無奈,只得放下手中的筷子,雙手交叉置於桌面,目光平靜,言語嚴肅地分析道:“首先,項目部出現問題,領導首先出面,這很正常!其次,言氏集團解決內部矛盾,如何處理,下達的處理結果也是由直屬領導執行,這兩者之間並無衝突!你們就是喜歡將事情擴大,添轉砌瓦,潤色加料,非要莫名其妙讓兩個毫無關係的人緋聞滿天飛!面對這種指控,我無話可說。”
歐陽婷婷聽她這頭頭是道的分析征服,點了點頭,表情緩和着說道:“這也不能怪我們多想,樓上幾位大神,從未親自過問督查員工內部矛盾。這次沈總三番兩次親自出面替你解決問題,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顧南溪聳了聳肩,表示無奈地說道:“別人愛怎麼想怎麼想,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其他的也懶得管。”
歐陽婷婷嘆了口氣,雙手托腮,“就是因爲你這種不愛辯解的處事方式,纔會遭到更多人的猜忌。我覺得,適當的時候,你還是需要向外界發表自己的聲明。”
顧南溪撇了撇嘴,雲淡風輕地說道:“堵不住悠悠衆口,就只有自己先閉嘴,問題丟給覺得自惹麻煩的人去解決。”
顧南溪說出這句話時,卻不想言氏集團五十六樓,正在上演一出好戲。
沈涼城莫名其妙被盛世勾拳襲中腹部,再不留神地被他扼住手臂,狠狠地來了個過肩摔。
休息區的沙發上,坐着三隻靜看好戲,袖手旁觀的妖獸,見場面血腥,紛
紛拍手叫好。
沈涼城趴在地上,氣不打一處出,捂着胸口,佯裝痛苦地打滾,抱怨着說道:“二哥,你真是見色忘義啊!我幫你解決事情,你就給我送上這樣一份“大禮”,慘無人道啊!”
盛世傲慢的站在那裡,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霍琰按耐不住,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踱了幾步,站在沈涼城的面前,蹲下身,單手扶住他的下巴,細細一看,不免嘖嘖幾聲後感慨道:“二哥,你這下手真是越來越兇殘,越來越不近人情,看看這張顛倒衆生的小臉,嘖嘖嘖……腫得跟豬頭一般!……”
沈涼城頓覺受到人身攻擊,擡着有些陣痛的腿,疾風一過,狠戾地向霍琰的重要部位襲去,語氣更是惱怒地吼道:“霍小四,你別給我在這裡嘰嘰歪歪,滾邊上去!”
霍琰可不是吃素的料,立刻驚覺着彈跳而起,翻過兩週後,穩穩地落在離沈涼城兩步之遙的距離停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繼續添油加醋地說道:“喲嗬!二哥,看來你這下手還是手下留情了。你看看這小子精力旺盛,殺意四起,求你再重重加賞他幾個拳頭,讓他滿地找牙!”
沈涼城一聽,當即從地上爬起來,坐在沙發上,眼光陰冷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堆着一臉諂媚的笑,看着盛世說道:“二哥,饒小弟一命!你再給我一腳,我真的要提前去閻王爺那裡報到了!”
盛世並未搭理他,反倒是陰沉着臉,心情不爽。
霍琰立刻退到一邊,坐在沙發上,二郎腿一翹起,生怕事情鬧得不夠大,繼續笑着說:“小五,你會不會太天真了點!現在言氏集團上上下下,全都在傳你英雄救美,爲顧南溪出頭除去惡的事情!你倒是既做了善人,又得了追捧,讓顧南溪對你感恩戴德。而二哥卻絲毫未得半句真言,你能活到現在,已是萬事大吉了!”
沈涼城火大,擼着膀子撒潑,“你能不能別在這裡煽風點火!?霍小四,看着我受苦你怎麼就這麼開心!?我嚴重懷疑你是不是心理扭曲!”
霍琰翹着二郎腿,不屑地睨了他一眼,討打地說道:“嗬!也不想想當年我被二哥流放時,你幸災樂禍的損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哥也是記仇的人!”
沈涼城瞪着他,心裡萬分憋屈。
霍琰如此陷兄弟於危難,也不過是爲了撫定內心的不平,想當年他因爲得罪盛世,被髮配邊疆,苦行僧般得過且過三個月。
那時候沈涼城可是在旁邊出言不遜、幸災樂禍,把他痛苦的經歷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料,想想就來氣。
現在終於等到他被惡懲的一天,內心的報復因子立刻叫囂,羣起攻之,對他落進下石。
沈涼城窩在角落期期艾艾,細數盛世的冷漠無情。
言易山被搞得有些頭大,順手將手中的資料往桌上一放,擡頭,目光清冷地看着對面臉色不佳的盛世,語氣淡淡地說道:“盛老爺子今天到蓮城,你準備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