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該是這樣的,即便沒有和好如初,也不該是這樣逐漸的惡化。
黑曜並沒有退縮,反倒是上前,聲音帶着些笑意,半開玩笑着說道:“這倒是我第一次見你吃了虧而沒反擊。”
顧南溪輕輕地冷哼一聲,自嘲着說道:“反擊!?錯在我身,用什麼反擊。維夫人說的事實,我沒什麼可狡辯的。”
黑曜皺了皺眉,對她的話表示出不滿,開口說道:“南溪,盛家與維家的婚姻,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顧南溪現在可不想與他在糾結這些問題,立刻打斷他,拒絕着說道:“你出去吧,我有點累。”
黑曜不想放棄,立刻開口說道:“南溪……”
顧南溪有些惱,扭頭,目光憤憤的瞪着他,大聲地說道:“我說了,出去!”
“……”黑曜怔住,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放棄,開口說道:“那你休息,我先出去了。”
黑曜的離開,終於讓房間恢復了安靜。
顧南溪扭頭,目光恰好落在對面的鏡子上。
目光相接,她這纔看清自己。身上還穿着素色的套裙,經過方纔的撕扯,已經被褶出許多的痕跡。漆黑的頭髮披散下來,將臉遮了大半。
方纔捱了一耳光的右臉,就在臉頰的位置,微微的有些泛紅。
擡手,輕輕地貼着那寸肌膚,火辣辣的疼痛感襲來。
皺了皺眉,顧南溪的心沒來由的覺得煩躁。
這種煩躁的起因,或多或少有維乙安母女的原因,但更多的,是身份的尷尬。
她們說得沒錯,自己現在確實是令人怨憤的插足者,連她自己沒辦法接受。
想到這裡,顧南溪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聲,“月光半島”或許算是她逼不得已留下來的理由,但真正的緣由,大抵只有心知道。
眼眶裡隱隱的傳來一絲熱氣,暖烘烘的。
此時,放在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顧南溪皺了皺眉,瞄了一眼來電顯示,這才接起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傳來陸西顧中氣十足的吼聲,“顧南溪,你最好給我解釋解釋爲什麼今天又曠工?!丫的,別以爲有盛世給你撐腰,我告訴你啊,要是到時候坐不上“月光半島”首席設計師的位置別給我哭鼻子啊!”
顧南溪沒有解釋,由着她鬧,等她吼完,這才靠着落地窗,聲音溫涼的說道:“西顧,我不開心。”
陸西顧心裡堵着火,也沒有顧忌到她的情緒,又開始噼裡啪啦的吼了起來,“不開心!誰開心了,我還不開心呢!姐姐我每天起早貪黑爲你主內又主外,你有什麼不開心!不開心!?啊喂!顧南溪,你怎麼了!?”
這個女人,總算是發泄完畢,還算是有意識。
顧南溪有些沒精打采,語氣懶懶的說道:“老地方,喝一杯吧!?要不要出來!?”
陸西顧這才意識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頓了頓,這才試探性的問道:“出了
什麼事!?”
顧南溪坐在地上,仰頭,盯着天花板,漫不經心的說道:“也沒什麼事,維乙安的老媽找上門興師問罪,捱了一耳光而已。”
什麼!?
電話那頭,陸西顧被氣得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衝着電話咆哮起來,“媽的!顧南溪,你是吃素的,怎麼就任由她們把你欺負了!不知道叫人嗎?!打不過,叫姐姐過來,看我打不死她!”
顧南溪撫了撫自己的臉頰,懶懶的說道:“出來吧,陪我喝上一杯。”
介於顧南溪現在的心情,加上陸西顧的瞎操心,兩人很快就在酒吧見了面。
陸西顧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衝上前,抓過顧南溪手中的酒杯仰頭喝了一大口,隨後將杯子“砰”地一聲扣在茶几上,隨後大聲的說道:“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維乙安那女人怎麼會知道你在半島別墅,盛世的那些人呢,怎麼關鍵時刻都掉鏈子了!?”
顧南溪倒是有些平靜,拿起旁邊的酒瓶又倒了點酒,懶懶的喝了一口,散漫的說道:“別人名正言順,別墅的人,誰攔得住!”
陸西顧可是不能理解,立刻大聲地說道:“那他們就由着你被那母女欺負!?顧南溪,你長點心好嗎?!”
顧南溪單手杵着太陽穴,側着臉,目光冷冷地看着窗外,開口說道:“錯在我,找我麻煩也實屬正常,忍一忍就過去了。”
陸西顧一聽就急了,猛地拍了拍桌面,大聲說道:“忍!?還要怎麼忍!?她陸西顧哪裡名正言順了,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連一個聯姻這麼多年都沒有被承認,拿着雞毛當令箭,嘚瑟了!”
顧南溪抿了口手中的酒,揉了揉太陽穴,隨即開口說道:“那你讓我怎麼辦!?拖着個殘疾的身體,在半島別墅和維乙安兩母女扭打成團,來個你死我活?!”
陸西顧用手戳了戳顧南溪的太陽穴,大有恨鐵不成在章的意思,“你可不是那種怕事的,關鍵時刻,該樹立自己的威信還是得樹立!”
顧南溪忍不住冷哼出聲,嘆了口氣,笑着說道:“在正宮娘娘面前樹威信,你還真是把我當不擇手段的“小三”了!?”
陸西顧最聽不她說這種話,立刻着了急,開口說道:“你別給我一口一個“小三”!即便維乙安與盛世之間有婚約,那也不過是她單方面的事,盛世不承認,她就是個狗屁!”
顧南溪笑了笑,用手肘杵了杵陸西顧的胳膊肘,笑着打趣道:“我讓你陪我喝酒散心,捱打的也是我,你在這裡鬧什麼心!?”
陸西顧簡直被氣得差點吐血,用手錯了戳顧南溪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廢話!姐妹兒捱了欺負,我還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吃香喝辣,我像那種沒良心的人嗎?!”
“是是是,就你對我最好!獨一無二的那種好!”顧南溪簡直是忍受不了,一連接着點了好幾次頭,這纔開口說道:“所以,今晚陪我多喝幾口,不醉不歸!”
陸
西顧端起旁邊的酒杯與顧南溪碰了碰杯,喝酒了一口,隨後開口說道:“盛世這纔剛離開,你就在這裡喝酒,不怕挨收拾!?”
顧南溪喝着酒,含含糊糊的說道:“又不是小學生,挨什麼收拾!”
陸西顧直接給她丟過去一副鄙視的眼神,隨後凱酷說道:“嗬!我可是記得上次你在“暮色”出事,盛世可是言明過,不准你再私自踏入任何的娛樂場所,你現在這麼跑出來,還泡吧,沒有想過下場!?”
顧南溪聳了聳肩膀,笑着說道:“天高皇帝遠,打死也不承認!”
陸西顧被她的話逗得笑了起來,頓了頓,這纔開口說道:“顧南溪,你這鬥智鬥勇的德行,在碰到盛世時倒是用得淋漓盡致啊!”
顧南溪再度舉杯,開口說道:“謝謝誇獎!”
陸西顧看着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開口問道:“對了,今天維乙安的事,要不要我幫你放點風聲,教訓教訓她!?”
顧南溪搖了搖頭,指腹輕輕地撫了撫杯沿,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沒那個必要,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再說,她可是北城第一名媛,又掛着盛世未婚妻的頭銜,我們又何必自討苦吃,你說是吧!?”
陸西顧笑了起來,打趣着說道:“在這種人面前膽小退縮,可不是你顧南溪的性格!”
顧南溪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你可以當成是一種禮貌性的謙讓,別人賤總不能讓我也跟着犯賤糟人討厭吧!”
陸西顧可不依,握了個拳頭在半空中揮了揮,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口氣你咽得下去,姐姐可咽不下去,該收拾的時候你別攔我,我非得打得她滿地找牙不可!”
兩人你來我往的喝着酒,不知不覺就喝下去兩瓶。
漸漸的,兩人開始有些微醺,昏昏沉沉的說着些胡話。
顧南溪有些累,整個人掛在皮質的沙發上,仰着頭,雙眼無神的看着天花板。長長地嘆了口氣,她感慨着說道:“哎!這樣活着,可真TMD的累啊!”
陸西顧枕着她的大腿,半掛在沙發上,跟着開始舉杯,大聲的說道:“來,讓我們舉杯,爲着TMD的勞累的生活。”
顧南溪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大聲地說道:“乾杯!”
這兩個女人,幾乎就成了一臺精彩絕倫的戲。
放肆的吼,放肆的喝。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玩命似的醉。
很快,天色就開始變得黑沉起來。
等到盛世趕到時,兩個女人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盛世剛到美國就收到黑曜的電話,連會議都沒來得及開,便在機場坐了飛機返程。
他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推開門,便看見陸西顧蹲在地上,一陣的嘔吐,而那個他擔心了一天的小女人,此時正雙頰緋紅的趴在沙發裡。
盛世心裡的火氣瞬間就躥了起來,他黑着臉,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過去,拉起喝得一塌糊塗的女人,情緒迅速爆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