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開溜失敗,乖乖入宮

我垂下眸,想了想,擡眸對楚翊道:“楚大官人,多謝護國夫人的好意,只是飄飄乃一風塵女子,實在不配……”就在這時,我看見連嬤嬤在楚翊身後朝我連連擺手,目光中透出了哀求,我一時有點發懵,這不選我也可選別人,若是一定要清官,“百花宮”多得是。

“飄飄姑娘不必在意身份。”楚翊說話了,面帶微笑,“本官已經從連嬤嬤處知道飄飄姑娘尚是清官,並且蕙質蘭心,上次飄飄姑娘來護國府雖然並未獻藝,卻深得皇后娘娘歡喜,所以此次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想讓飄飄姑娘入宮,一則服侍皇上,二來陪皇后娘娘說說話,解解悶。”

嘎!雖然我面無表情,但心底已經是下巴脫臼,說了半天還是風雪音的主意,那整件事就不尋常。皇后給皇帝送女人,什麼玩意?討好?安插親信?還是謀害天子?雖然歷史上少有但也不是沒有。任何事到了這個世界都不能用正常思維去思考。

我怎麼就沒想到,風清雅跟風雪音是一條裙子的,而楚翊又是聽命於風雪音。難道是風雪音在軒轅逸飛身邊沒有探子,所以打算培養一個?而我毫無背景,可謂乾乾淨淨猶如一張白紙,自然可以任由風雪音的擺佈。

若是從一個正常青樓女子出發,她被風雪音選中入宮,還不高興地飛起來!更會感激風雪音將她救出水深火熱而對風雪音馬首是瞻呢。

可問題是,我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子。不過看楚翊那銳利的眼神,這件事我樂意也得樂意,不樂意也得樂意。再看連嬤嬤那副像是丟了嫁妝的表情,定是之前楚翊有所威脅了。

立刻,起身,大禮:“多謝皇后娘娘救命之恩。賤妾定當好好服侍皇上,讓皇后娘娘滿意。”

“恩,那現在就接姑娘去護國府。”

“可是……賤妾想回“百花宮”收拾一下。”

“收拾?姑娘需要什麼儘管說,護國府樣樣齊全。”

“不不不,楚大官人誤會了,賤妾有一些私人物品還在“百花宮”,而且賤妾與“百花宮”的姐姐們也有了感情,想回去跟她們做個道別。”

“原來如此。那你去吧。”

“多謝楚大官人成全。”跑哦!

楚翊走到我身邊,對着我點點頭:“入了宮要聽皇后娘娘的教誨。”

“賤妾明白。”

“恩,你果然很聰明……”楚翊的語氣出現了片刻遲疑,眼中滑過一絲憂慮,但很快消失,似是不放心地對我輕聲道,“別耍花樣,記住你的身份。你始終只是個青樓女子,記住是誰讓你飛上了枝頭。”

楚翊的威脅迴盪在耳邊,難道他怕我太聰明不好掌控?

“呼——”當楚翊離開後,連嬤嬤一下子癱軟在了椅子上,“飄飄啊。你——”連嬤嬤尚未說完就住了嘴,她張着嘴看向門外,我回頭,卻是看見了淳于紫宸。一身官服的淳于紫宸比姍姍多了一分沉穩。可是如此,是否就比姍姍少了那份真性情呢?

他此刻並沒有戴官帽,斜開的劉海自然帖服在額頭,兩鬢的長髮齊眉梳起,很簡單的髮型,卻顯出他的瀟灑和英俊。

淳于紫宸看了一眼連嬤嬤,那眼神誰都明白是讓連嬤嬤迴避。連嬤嬤低頭哈腰地就走了出去,然後淳于紫宸就坐到了原先楚翊坐地位置上。

“飄飄姑娘。”清朗的聲音而來。也與珊珊有幾分相似,今日是第一次與這淳于紫宸交談,之前他看着我總是略帶疑惑,想必現在是來解疑的。

“淳于大人。”我微微一禮,然後直視他的眼睛,我喜歡那雙眼睛,因爲很漂亮,也讓我想起珊珊。

同樣的狐狸眼卻沒有珊珊的柔媚。反是顯得銳利鋒芒。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只能說他是狐狸中的鬥士。而珊珊就是狐狸中的弄臣。再YY點說,他是狐狸中地攻,珊珊是狐狸中的受。

腦中開始浮現一副華麗的場景,仙氣繚繞的湖邊,紫宸和珊珊依偎在一起,姍姍嬌媚地躺在紫宸的懷中,哀哀哭泣,紫宸痛苦地擰緊雙眉,幾乎是用將珊珊揉進身體地力量將他抱住。

珊珊:“我們是兄弟……”

紫宸:“我知道……”

珊珊:“這是禁忌之戀,族裡不容……”

紫宸:“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愛的人是你!飄飄姑娘……飄飄姑娘……”

恩?怎麼這麼虐心的場景裡會出現一個女人?飄飄?哦,對,是我。我將因爲遐想而渙散的視線聚焦在淳于紫宸地身上,他微皺雙眉,顯然對我的走神略有

不滿。

“對不起,小女子走神了。”

“看來飄飄姑娘似乎心神不定。”淳于紫宸匯聚目光,更加仔細地盯着我的眼睛。

心神不定?我那是YY好不好。我淡笑:“淳于大人支開了連嬤嬤是否有話要問飄飄?”

“飄飄姑娘果然聰明伶俐,難怪被護國夫人選中。本官的確有些問題希望姑娘能夠解謎。”

“哦?淳于大人有什麼謎題需要飄飄來解?”

淳于紫宸淡笑:“記得上月本官查抄賈銘凱的家宅,在運送查抄的物資時,偶然看見姑娘心懷痛惜,所以想問飄飄姑娘與賈家是否有什麼淵源?”

“誒?”

淳于紫宸脣角帶笑,一副誘惑我說實話的模樣:“在下記得當時姑娘憑欄而立,眼中是一種複雜的神情,似乎與賈家相識,莫不是姑娘也是賈家人?”

“啊?”原來如此,定是我當時心疼銀子時流露出了痛惜和不甘地表情,的確容易讓人誤會,難怪淳于紫宸會在那時就關注我。這小子還想趕盡殺絕不成?

“不,小女子並不認識賈家人。”

“那何以姑娘當時露出那樣的神情?”淳于紫宸目光轉柔,少了一分犀利。

“哎……我是心疼那銀子。”我重重嘆了口氣。

淳于紫宸微愣,我繼續嘆道:“小女子視錢如命,試問大人,當一個貪錢之人看着一箱又一箱銀子從自己面前經過,而且不屬於自己,您認爲那人會有怎樣的表情?小女子想。多半就是小女子那樣的表情吧,哎……”

在之後地很長一段時間,淳于紫宸都不再說話,漂亮的狐狸眼裡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呵……”他笑着搖頭,“沒想到答案會是如此,看來是淳于多想了。既然如此,飄飄姑娘可以請回。”

“多謝。”

“對了,恭喜飄飄姑娘飛上枝頭。”淳于紫宸笑着道喜。那雙狐狸眼中卻似乎在說果然是爲了錢才入宮。

不免苦笑,這是喜事嗎?

當和連嬤嬤徹底離開天牢地時候,我抱着古箏就開始罵:“你也太不厚道了吧,這樣就把我賣了!”

連嬤嬤挑起了那道畫上去地眉,顯然無法相信我也會有發怒的時候:“喲喲喲。臭丫頭,你這還沒入宮就開始擺譜了!”

“真是佛也會發火,我是在爲你不值,你花錢讓我減肥。花錢把我養地嬌豔如花,又花錢培養我,打扮我,你不就是爲了種一棵搖錢樹嘛,說,你把我賣了多少錢。”

當我說完這段話地時候連嬤嬤的神情開始出現片刻呆滯,緊接着,她就在府衙門口捶胸頓足:“哎喲我地心哦。哎喲我的肝哦,心疼啊心疼,我今年到底走的什麼運喲,哎呀……我的飄飄啊——”她抱住我嚎啕大哭,我頓時無語。

拍拍她:“別哭了,在府衙門口哭太難看了。”

“也是……”連嬤嬤擦擦眼淚,“哎……”

一路唉聲嘆氣地回了“百花宮”,我立刻鑽進自己的房間連月月也不給進。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將銀票收起。然後對着花了了的古箏磕頭。

“花了了啊花了了,不是我不幫你。只是我現在自身也難保了,你若在天有靈,就讓別人幫你完成這個任務吧,那個……拜拜!”

開窗,爬窗戶,一條腿剛跨出去,就看見樓下站着“百花宮”所有成員,爲首的是連嬤嬤,她地身邊是左右護法,本嬤嬤和林嬤嬤,之後,就是四大金剛。

“呃……我檢查窗戶牢不牢固……”我騎坐在窗臺上檢查窗戶。

“飄飄,我就想不通了,人家是求神拜佛想入宮做鳳凰,你怎麼就想做山雞呢?”連嬤嬤吼了上來,我插腰橫眉:“誰要去做鳳凰,男人都要跟別的女人分,我在這裡雖然是山雞,但有許多男人捧着,疼着,多好!”

“飄飄,山雞終究是山雞,就算那些男人疼你,捧你,你在他們心裡也還是山雞,要想成爲他們心裡的鳳凰,你就做護國夫人去!”

護國夫人又不是沒當過!我真想大聲說出這句話,但是不行。

“飄飄啊,這次不是普通人想買你,你要是跑了,可是會連累我們整個“百花宮”的,你看看,你看看,這麼百來號人你忍心讓大家流離失所!”

“嗚——”不知哪個混蛋拉起了二胡,淒涼的音樂迴盪在上空。

青筋開始暴突,抓着窗楞真恨不得自己有蓋世武功!也不至於處處受制於人!一口氣堵在心口,幾乎憋出內傷。

“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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