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三更謝今天打賞小廉子的親,叩首orz。
回到船艙,門外的人被我打暈。這些人本就是形同虛設。
推開門,擡眸,鏡先生和小蕾都驚詫地看着我。
我沒有入艙,而是對鏡先生說:“鏡,出來一下。”然後轉身站在艙外的走廊,遙望遠方深沉的夜空和空中那輪飽滿的銀
腳步聲透着遲疑。我說道:“鏡,到了那裡,你不要下船。”
“你……”
“我這個狀態不能持續很久,但是,這個時候我的感覺很準,我有不祥的預感,所以你和小蕾千萬不要下船。”
“是……”
“還有,南宮他們前來,讓他們不要進入府庫,我與風雪音的事情,不想讓他們插手。”
“是……”
“對了。”我躍上護欄轉身,在鏡先生驚訝,詫異的目光中俯身,“我四年未曾變身,既然今日異變,有些東西就不能浪費。”
鏡先生越加迷惑,我挑起他的下巴:“你不會感到疼痛,但是會昏迷,希望這點仙氣,對你的身體有用。”還在他疑惑之間,我俯下臉,吸走了他的生氣。他在我的面前緩緩倒落,在那雙睿智的眼眸閉起時,我聽到了從他口中而出的輕喃:“主人……”
“娘?”小蕾探出腦袋試探地叫我,我躍到她的面前,柔聲問:“怕不怕?”
“真地是娘!”小蕾變得興奮。撲向我,抓住我的銀髮,“娘!小蕾也會變嗎?”她好奇地摸着我的眼睛。
“不知道,或許吧。”身體開始變得疲憊,扶起了鏡先生。回頭望向那輪滿月。根據鏡先生交出的地圖,應該快到了。這件事,該結束了。
鏡先生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面色紅潤。因爲事先交代了小蕾,所以小蕾自然不會說出我對鏡先生做了什麼。
鏡先生面帶疑惑地起牀,洗漱,然後拿着羽扇望着小窗外那圓形地天空,開始搖啊搖。
“夫人。今天鏡某覺得身體異常地好。”他沒有問我昨晚爲何會變成那樣,也沒問後面發生了什麼,而是談起了自己地身體。
“是嗎,那真是可喜可賀。”我和小蕾玩五子棋。
鏡先生側下臉,搖着羽扇想了一會,問:“鏡某記得離歌回來時,曾說讓夫人用仙氣救玄明玉。今日,鏡某渾身舒爽,清氣上升。濁氣下降。昨日夫人又變成那般模樣,莫不是夫人給鏡某渡了仙氣?”
小蕾立刻擡眸。又大又圓的眼睛在閃爍。
鏡先生雙眸含笑,如同月初地銀鉤。老狐狸,想知道這個做什麼?難道還想用我的仙氣治他地不舉?
不看,不理,不回答。
“夫人不答,鏡某權當默認。那請問夫人這仙氣是怎麼渡的呢?”
鏡先生好討厭。
“鏡某猜測,夫人渡氣必用脣,既然鏡某與夫人有了肌膚之親,鏡某便是夫人真正的側夫,鏡某應該積極配合離歌和臨鶴,治癒身體,以便早日服侍夫人……”
“鏡先生。”我打斷他,“你渴不渴?”
“鏡某不渴。”他搖扇微笑。
“餓不餓?”
“不餓。”
“那你閉嘴。”
“遵命。”鏡先生笑意更濃,閉上眼睛,搖着羽扇,哼着小調,搖頭晃腦。開始後悔給他仙氣,讓他有精神說話。
船開始越來越慢。
“鏡先生,你有沒有覺得好像船停了?”
鏡先生不說話。
我立刻到窗口看了看,到了一座孤島。可喜的是,我還看到了另一隻船,船上是風雪音的死士,同時,還有許多似是平民地人。
“鏡先生,你快看看,是不是那些管事的家屬?”
鏡先生慢悠悠晃了過來,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鏡先生,你怎麼不說話?”
“夫人,你讓鏡某閉嘴,鏡某自然不敢多言。”鏡先生用羽扇遮脣,笑得非常陰險。
“哐啷。”艙門打開,死士站在門前。
回頭想說話,鏡先生卻搶了先:“不要下船。”
點點頭。隨死士而去。
今日晴空萬里,郎日當空,海風清新,細浪翻滾。
不遠處是一座孤島,孤島不大,可以看到邊緣。茂密的棕櫚樹,將孤島內的情景遮蓋,透出了神秘。
一座火山從棕櫚樹間拔起,沒有任何煙霧,似是一座沉睡的火山。
載滿風家管事家屬的船,就停靠在旁邊,他們一個個被綁着,口中塞着布條,神情恐懼,面色暗淡。
風雪音已經站在船頭,遙望火山,神情卻是異常平靜。
風清雅帶着小皇子站在一側,看着另一隻船上的人。楚翊命人放下小舟,兩個死士躍了上去,手拿雙槳。
“你看到人了,該跟我入島了。”風雪音面帶微笑。
我只是掃了一眼邊上的船,拿出了鑰匙:“好。”
風雪音躍下船,我隨即上前,就在我臨近跳板時,站在一邊的楚翊竟是轉身。轉身之時,他撞到了我右邊地肩膀,與此同時,右手中被塞入了一個紙團。
心中一怔,沒有看楚翊將紙團收入,如常地躍下船。
死士開始搖船,小舟慢慢離開海船。
“有沒有想過得到天下之後做什麼?”我隨口問。
風雪音遙望那座火山:“好好愛小離。讓一切重新開始。”
“那是不是就是我地死期?”
“不,殺了你,小離會傷心,你就給他做寵姬吧。”
我不再說話,風雪音終究還是一個女人。
淺藍的海水清澈見底。五彩地海魚在我們的小舟邊嬉戲。風平浪靜的世界。美麗的白沙灘和茂密的棕櫚樹,一個適合開心度假地地方。卻藏着世上最誘人地寶藏。
根據地圖的指示,我們直奔那座火山。
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兩座丈高地石獅,與棕櫚樹幾乎同高。它們的身後,是一座臨火山而立地半壁金字塔。
金字塔嵌入火山,不,應該說是火山腳的延伸。雄偉的臺階向上延伸,直至那個小小的嵌在火山壁上的入口。
風雪音激動地提裙而上,她越走越快,越走越疾,轉眼間,她在我地眼中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背影。
我在兩個死士的推搡下,慢慢走上石階。漸漸的,周圍的景物在我身邊降低,棕櫚樹變成了矮木。遙望出去。甚至能看到停在海中的兩隻船。
拿出紙團,小心翼翼地在袖子裡打開。看見了熟悉的,楚翊的字:“我來之前,拖住音。”
楚翊讓我拖住風雪音,直到他來。
他來做什麼?他不會武功,難道還想靠言語說服?
擡首,風雪音高高地站在那個入口處,張開雙臂,閉眸呼吸。
“快打開!”她睜眼之時,對着我只說出了,這三個字。
我站在那石門前,陷入遲疑:“你……不後悔?”隱隱的,覺得那石門後,沒有風雪音想要地東西。
風雪音從我地手中取過鑰匙,盯視石門,有些激動:“我要親自迎接我的未來!”
鑰匙插入洞口,一切都那麼簡單。
一座偏僻地孤島,一扇石門,一把鑰匙,簡單地,讓人疑惑。
“轟隆隆!”石門緩緩移開,空氣涌入幽黑的通道,立時,火焰在我們的面前跳起,一撮接着一撮,光明在面前,慢慢延伸。
當走進通道的時候,風雪音的腳步,卻越來越慢,她每一步都帶着小心,彷彿害怕踩碎夢境般謹慎。
火焰忽然間在盡頭變成了火線,繞着牆壁飛速掠過,立時,光明驅散了眼前的黑暗,我怔立在出口。
空的,通道的盡頭,竟然是空的。
一個空洞的空間,只有一張石臺。
風雪音慢步上前,當她的視線落到石臺時,她的身體竟是搖曳了一下,雙手放上石臺,似在支撐自己的身體。
“呵……呵呵……哈哈哈……”忽的,由輕到重的笑聲從她口中而來,她仰頭大笑,笑聲因爲用盡了她所有的力量而變得有些嘶啞。
我不禁後退,因爲她這發了狂般的大笑而心驚。她究竟看到了什麼,會發出這種近乎痛苦的笑聲。
慢慢靠近石臺,只見上面只有四排字:
水活則魚昌
水死則魚亡
真言心中記
商界無匹敵
這是……
“哈哈哈……哈哈哈……”風雪音依舊大笑不止,然而,那笑聲,已經漸漸轉爲陰森,“好!很好!想用這二十個字來唬我嗎!”風雪音抽出了劍,朝那石臺劈去!
“風雪音!”我大喝,風雪音的劍停落在石臺的上方,我輕輕釦上她的手腕,“夢該醒了。”
“夢?什麼夢?!”她立時甩脫我的手,“我根本沒有在做夢!我很清醒,我要取走這裡所有的金子,然後招兵買馬,拿下整個天下!”
“風雪音,你醒醒!這裡根本什麼都沒有,府庫是空的,是空的!根本就沒有你要的金子,沒有!”
“空的……”風雪音趔趄地後退了一步,“不,不是空的,風家幾百年積蓄下來的府庫,怎麼可能是空的?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藏在哪裡了,一定還有機關!”風雪音匆匆摸上石臺,一個字,一個字摸過去。
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輕聲說道:“水活則魚昌,財爲水,人爲魚,錢財不斷地流動,才能繁榮昌盛。
風雪音,你看懂了,明白了先人的意思,他們不希望自己創下的家業被後人敗落,所以留下這十字真言,提醒一代又一代風家當家。所以風家,纔不是世襲,而是能者居之……”
“不,你住口!”風雪音的劍指向我的面門。被她深深地壓抑在心底的恨,正在慢慢突破最後的防線,佔據她的心靈。
是該繼續活在夢中,還是面對殘酷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