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從對方手裡得到好處,那就先要給他甜頭。像君臨鶴這麼“純純(蠢蠢)”的男人,不不不,看他年紀也就二十剛出頭,又是真人的身份,應該還是男生,只要隨便哄哄就不知東南西北了。
“君臨鶴,把你的銀子拿出來。”
“啊?哦。”君臨鶴轉過身,疑惑的臉在對上我的眼睛時立刻爬上了紅,他匆匆撇開目光,與我對坐,“清清姑娘何意?”
“給我。”我伸手。
君臨鶴愣了愣,從懷裡掏出了荷包,我立時搶過:“借我用點你沒意見吧。”
“姑娘請用。”君臨鶴還是側着臉不敢看我。
“那就謝謝啦。”我一臉賊笑,君臨鶴此刻只要看我一眼,就會知道我笑地有多自得。
瘸着腳起身便走:“那我就不打擾君真人休息了。”得了錢,屁顛屁顛走人,不對,今天屁顛不起來了,是一瘸一拐走人。
“清清姑娘。”忽地,君臨鶴叫住了我,心裡有點發虛,難道他清醒了?趕緊將銀子揣入袖子,給了我就休想再取回。笑着轉身:“什麼事?” щщщ ◆ⓣⓣⓚⓐⓝ ◆C 〇
君臨鶴清晰的面容上是淡淡的粉紅,他抿了抿脣,擰了擰眉,一身傲氣依然,卻在我的面前低頭犯愁:“君某不能總是讓姑娘梳頭。”
“呃……所以呢?”
“所以君某想請姑娘教君某。”
“啊~~是這個啊,沒問題。”只要不是跟我要錢,別說梳頭,幫你洗澡都行,滅嘿嘿嘿,當然,我的臉上沒有表露出我這WS(猥瑣)的奸笑。而是一本正經,“好,你去把銅鏡拿來。”我再次坐下。
“多謝姑娘。”君臨鶴似是鬆了口氣,雖然依舊臉紅,卻已不再像當初那麼拘謹。
他拿來銅鏡,有些無措。
“坐下。”
君臨鶴聽話地坐下,卻是面對着我,但是他的目光還是落在地上。
“轉身。”
君臨鶴乖乖轉身。
“把銅鏡舉起來。”
君臨鶴現在就像一個扯線木偶。我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他舉起銅鏡,對着自己。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終於忍不住親自出手。伸手握住了君臨鶴的手臂,立刻,他又是全身緊繃,這早在我意料之內,心裡無語地嘆了口長氣。
將銅鏡對着君臨鶴的側臉,可見我給他梳頭地動作:“好了。就這樣,不要動。”
“恩。”君臨鶴眼睛看着地,聲音輕地像蚊蠅。
“喂,你看着地怎麼學?看鏡子。”
這個角度我也能看到君臨鶴的表情,他慢慢擡起眼瞼。在鏡子裡與我的目光相觸,便陷入了呆愣。
我搖搖頭:“你不要用這種新奇的目光看我,看我的手。”我在鏡子裡動了動手指,君臨鶴眼神閃爍了一下看向我的手。
我一邊放下發髻。一邊梳理:“君臨鶴,那個什麼仙丹大會像我這種人能去不?”
“不可以,必須是受邀之人。”銅鏡裡是他認真的臉。
“這樣啊……”我看向鏡中的君臨鶴,他正在看我,我便道,“你看我們跟玄明玉有交情,能進去不?”
“那要明玉師兄地邀請函。”君臨鶴談到“天機宮”的事情便顯得很嚴肅。
我挑挑眉,開始尋思讓離歌去玄明玉那裡搞邀請函。
“清清姑娘想參加仙丹會?”
“恩。很好奇。”我隨口答着,當然,我還有其他目的。這麼多的丹藥,說不定能有恢復我正常體溫的藥。光明正大地要是絕不可能到手的,所以……
“明玉師兄這兩天應該已經在來“天機宮”的路上,姑娘等他到了“天機宮”即可。”
“真的!我知道了。好了,你學會了沒?”
銅鏡裡地君臨鶴怔了怔,
一臉的茫然。哎。看來是隻顧着說話,沒學會。
“我再梳一遍。你好好學着。”
君臨鶴在銅鏡裡點點頭,異常認真地注視着我的手。
那一晚教君臨鶴的時候,他是處於失魂狀態,而那種髮式對於他來說確實不適合,因爲他的頭髮實在太長。沒想到一個下午,就全泡在君臨鶴這裡了。
讓我奇怪地是離歌居然始終沒有出現,難道……生氣了?離歌太敏感,哎呀呀,我忘記了,應該跟他解釋一下送君臨鶴銀簪的意圖。
到晚飯的時候,離歌還是沒出現,君臨鶴虛扶着我下樓,他還是戴着幃帽,就像曉慧曉珏出遊,也是戴着幃帽。我納悶地四處搜尋離歌的身影,這小子不在房裡會去哪兒?
不多久,曉珏曉慧也回來了,還是不見離歌。
心裡有點不安,離歌是我帶出來地,我不希望看到他出事。端起茶杯四處環顧,離歌應該不會走遠。
就在這時,店內進來兩個人,是一男一女,頭戴幃帽,只不過是青藍色的幃帽。他們一進入客棧,就朝我們這邊明顯轉了下頭,然後再看向櫃檯。
小兒立刻迎了上去:“兩位客官是用餐還是住店?”
那女的不說話,傲然地站在一旁。男的上前:“住店。”
“咳咳咳……咳咳咳……”我一口水吸入了氣管,咳嗽起來,這個聲音,不會錯,是他:楚翊。雖然我與他接觸不深,但他的聲音我絕對無法忘記的。你能忘記一個隔三差五就來跟你彙報的人的聲音嗎?難道那女地是風清雅?
“清清姐姐,你慢點喝。”曉慧撫拍我的後背,我拿起茶杯偷偷往那一男一女瞥去。
小兒臉上犯了難:“兩位客官,真是不巧,最近“天機宮”仙丹大會,這房間都滿了。”
正說着,一人揹着行囊走了出來,高喊:“掌櫃的,結房錢。”
小兒一樂,對那一男一女道:“兩位客官運氣真好,不知一間房可夠?”
男子點點頭。我收回目光,心裡有些許激動,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風清雅。可是,那個女人身上的傲氣卻又比風清雅多了一分冷酷,但與楚翊一起的,只能是風清雅。
“清清姐姐,你那位小李公子怎麼沒來吃飯?”她們聽我總是叫小離,便以爲離歌姓李,畢竟離不是常姓,一般人一時想不到。
“是啊,可能去哪裡玩了忘記時間了吧。”雖然掛念離歌,但目光還是不知不覺隨楚翊和那女子而去。
“怎麼可能?小李公子是絕對不會忘記清清姐姐的,對不對,曉珏?”兩個丫頭現在膽子越來越大,調侃起我和離歌來了。
“是啊。看!那不是小李公子嗎?”
我立刻從楚翊身邊的女人身上收回視線,望向門口,果然,離歌回來了。他看見了我們,可是,卻很快撇開目光陰沉着臉朝樓上走去。難道還在生氣?
“小……”我卻不敢叫出口,心虛地看向那一男一女,他們在小兒的帶領下走在了離歌地前頭。
命運就是如此玄妙,楚翊與離歌僅僅是一步之隔,他們卻不知彼此。這種心懸一線地緊張,讓我心跳加速。
“李公子又怎麼了?”曉慧問。
“李公子向來如此,總是愛理不理的。”幾日相處,兩個小丫頭也瞭解了離歌地脾氣。
“可是他清清姐姐是肯定理的啊。”
“咳咳。”君臨鶴咳嗽起來,幃帽的白紗輕輕飄動,靜靜的身形不怒而威,立時,曉慧曉珏不再說話。
緊張地看着離歌與楚翊他們擦肩而過,如果離歌知道對方的身份,定然會失控,這可不妙,我自身的能力還不知,若是離歌與楚翊和風清雅打起來,恐怕不是對手。
而君臨鶴他們,是肯定不會幫忙的。看來這件事還是天知,地知,我知,決不可讓離歌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