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駐地,而且是一兵未舍的剿滅了高湖佈置在城外的一支人馬。這讓整個關西征討軍大受鼓舞,又是羣情高漲的大喜之時。
“還真是沒有想到,駱將軍了事如神,這樣看來咱們的計劃還真能夠及早實現的。”
暢笑着的關悅,已經是忍不住的開始了大笑。
要知道,這確實是值得慶賀狂歡的一件事情。如果在之前,那肯定是連夜的犒賞三軍。但是,此時的駱驚風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反而覺得更加的焦愁了。
彭越沒有一點消息的反饋,楚天梅被高湖俘虜,還在城裡不知道具體情況。尋找親孃的下落,卻沒有一點進展。就連找到清源都變得渺茫了起來。所有的一切,讓駱驚風陷入了無法高興的暗淡中。
哎!長嘆一聲。
緩緩站起來的駱驚風背對着關悅,雙眼無神地望到營帳之外。
“咱們的計劃哪有那麼輕而易舉就能實現,眼下的情形對咱們十分不利。高湖不知道要使什麼招了,而且彭大伯的情況一點都不知道,如何營救天梅,也成了無計可施。你們說,接下來咱們到底怎麼辦?”
一個輕微的轉身,駱驚風焦急地盯住了,已經收斂着笑容的關悅,又移動着視線,掃過了面無表情的林致君。
“有些事情可能是劫數已盡,當然,更多的事情,也許只是開始。我沒想到,咱們關西征討軍竟然處在瞭如此艱難的境遇。”
說這句話的時候,駱驚風是面對着林致君。而且,那眼神裡似乎還含滿了別的煎熬。
“你就想開一點吧!說不上這纔是考驗咱們的機會。好多事情,不是因爲煎熬就能解決的,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待,就是見招拆招。至於彭大伯,你儘可放心了,她畢竟是一位久經疆場的老將,我相信他能夠應付的。天梅雖然被高湖俘虜了,但是,不會有性命之憂。”
林致君也是面對着駱驚風很輕聲的說完,但是,盯着的眼神並沒有離開,相反,瞅着的樣子更堅定了。
“話是這樣說的,但是,等着並不見就能等到結果。咱們是長途跋涉趕到的,而高湖是有城池的支撐,如果繼續這樣堅持等下去,那消耗的是咱們,不是銅馬聯盟。”
說着的時候,駱驚風轉過了身子,面對着關悅沉聲說完。
“可是,現在沒有什麼好辦法呀!”
關悅的話剛一說完。
報!一聲大喊。
傳令士卒慌忙奔進了營帳,面對着駱驚風一瞅的瞬間,跪倒在地。
“趕緊說,又出現什麼狀況了?”
膽寒和驚恐瞬間讓駱驚風變得慌張了起來,後退着靠在了木桌上,這才站穩了腳跟。
“彭將軍的校尉闖進了兵營,吵着要見駱將……”
傳令士卒的話還沒說完。
“那不趕緊讓進來,還有什麼要傳話的!”
厲聲大喊着,駱驚風向前踏了一步。
“可是,他全身並沒有受傷,而且,又是一人一馬,是不是有叛變的可能。”
傳令士卒繼續將自己的話說完,這才擡起了頭。
“先讓進來吧!他只是一個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由於傳令士卒的解釋,讓駱驚風一下子沒有要發脾氣的怒氣了。看得出來,士卒是爲了安全起見,並不是有意刁難。
在駱驚風輕聲溫和的說話中,傳令士卒迅速起身走出了營帳。
彭越的士卒獨身一人出現,一下子讓駱驚風感覺到了無比的驚恐。這種驚恐,就是隨着傳令士卒起身走出去的那一刻徒生的。
“駱將軍,卑職覆命來了。”
一聲帶着哭腔的說話,校尉進帳篷之後,直接跪在了地上。
“快點起來再說。”
喊着的時候,駱驚風強行將校尉撫起來,並推着坐在了木凳上。
“彭將軍還好嘛!你們在邯鄲城外找到了其它的勢力了嘛!”
着急中,駱驚風的問話都是沒有前後和主次之分,更不知道先要校尉說那一部分。
淚眼擡起的時候,校尉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彭將軍可能已經犧牲了,所有的將士們可能被全部絞殺了。”
啊!驚愕着大喊。
在駱驚風的一聲大喊下,關悅直接站了起來,迅速走了過來。雖然林致君沒有走動,但也是迅速站立的同時,被驚得長大了嘴巴。
“到底是怎麼回事?邯鄲城外不會有那麼強大的勢力呀!難道你們是遇到了赤眉軍了?”
根本就無法相信的駱驚風,連聲急問。
“我們是在邯鄲城南的樹林裡遇到包抄的,確實是赤眉軍。而且,他們的人馬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更爲厲害的是主將的玄功太高超了,竟然讓我們無法抵禦。”
校尉停止了哭泣的聲音。
“我是在被剿滅之前,彭將軍冒死讓我突圍着出來的。本來和我一起的還有幾十人,但是,都犧牲在了突圍中。我出來之後,整個關西征討軍,被赤眉軍包圍着絞殺了。”
也許因爲激動,還是因爲緊張恐懼,校尉說的話也有些凌亂。但是,基本上還是聽明白了整個過程,也清楚了彭越是死在了絞殺中。
聽完校尉說話之後,勾着頭後退着的駱驚風,在關悅的攙扶下,跌坐在了長條凳上。雖然沒有淚流滿臉,但是,那微紅的眼圈,還有那愁雲密佈的臉上,已經是醬紫的無血色了。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邯鄲城外的一別,竟然和彭越成了永遠的分別。在彭越剛剛歸順關西征討軍時,就曾經提到過要歸隱桑田,要遠離戰爭。但是,就是因爲他的請求……
駱驚風忍不住流下了淚水,早知道如此的結果,還不如答應了。
“那你爲什麼選擇了先行突圍,爲什麼不全部突圍出來。”
其實,關悅的問話是很尖銳的,但是,在看到駱驚風搖頭阻止的時候,還是改變了一下話語言辭。
“我是彭將軍讓儘快突圍,能夠活着給駱將軍帶話的。”
校尉驚恐地說着,又轉動着腦袋看了一遍面前的三個人表情。
“他讓你帶什麼話?難道是邯鄲城陷入了危機當中嘛!”
這時候,駱驚風變得更加的焦急了。
就在這一刻,他似乎已經感覺到了更加膽寒的事情發生了。
“率領赤眉軍的主將是一個女人,她的玄功非常快速,幾乎是看不到出手的時候,就能剿滅殺人。彭將軍讓我帶的話,就是要我告訴你那個人是清源,而且,他一定會想辦法讓清源到關西來找你。”
一口氣說完之後,校尉總算是放心了。因爲這一句話讓他連夜兼程,又是在巨大悲痛和焦慮中逃回來的。
“清源,清源和赤眉軍。”
喃喃自語着,駱驚風開始了原地渡步。
“清源爲什麼要和赤眉軍走到一起,這不對呀!當初我見到清源的時候,她是獨來獨往,從沒有聽說過她與赤眉軍有過來往。”
林致君的說話,一半是在自言自語,一半是說給關悅聽。
關悅根本就不太瞭解清源的情況,只知道自凝的姐姐曾經是清源的徒弟。但是,關於清源的所有事情,在關悅加入關西征討軍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而且,也很少有人提說過。
一直沉思着的駱驚風,突然之間擡起了頭,很着急地盯住了林致君的臉頰。雖然是盯着的舉動,但是,那眼神根本就沒有全部集中在林致君的臉上,而是繼續着漫無目的地忽閃不定。
“你說的對呀!清源怎麼會在突然之中和赤眉軍的人走在一起。我曾經記得,銅馬聯盟的人拉攏她的時候,她還是堅決反對的。既然沒有加入銅馬聯盟,怎麼會跟隨赤眉軍,這好像是情理不通。”
他說完話的時候,眼神才全部集中在了林致君的臉頰上。
“是不是因爲赤眉軍的拉攏而不得已才加入了,但是,憑她的能耐,根本就沒有人成爲她的對手,也不可能受到別人的牽制。”
林致君補充着說完。
“現在我更想不明白的是,彭大伯怎麼會被她發現,而且還是在樹林裡就能直接相遇。相遇後,爲什麼要趕盡殺絕,這不像是打仗的一般做法。沒有人會這樣心狠手辣,清源更沒有必要這麼做的呀!”
駱驚風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從那一方面都是想不通的。
戰亂年代,各勢力之間的激戰,除了搶奪佔領地盤之外,更多的目標是獲得足夠的兵源。而彭越所率人馬雖然不多,但也是上萬之衆,對於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那都是難得的人數。
如果按照全部絞殺的思維去想,那就只有一個原因,有着深仇大恨。否則,根本就不可能這麼殘忍。
“你們有沒有知道彭大伯和清源有過前仇,如果,沒有深仇大恨就不會這麼做,那可是上萬人兵馬,誰都捨不得絞殺呀!”
轉過了身子,急急地盯住了林致君。
因爲他很清楚,對於清源的事情,關悅根本就不知道。
“沒有聽說過,我感覺不可能。如果真有仇恨的話,彭大伯不會不跟咱們說的,我感覺肯定和咱們關西征討軍有關係。”
林致君斬釘切鐵地說着,卻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驚愕着的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