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驚風突然出現在院子裡。
楚天梅驚得張着性脣之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驚喜浮現,她激動得眉飛色舞,一個箭步,撞進了他的懷裡。
喔!
這一撞,不僅撞出了聲音,而且還撞出了淚水,也撞出了多日不見的纏綿激盪。
“他們在盯着咱們,下來吧!”
駱驚風噴着熱氣,在楚天梅耳邊小聲溫語,雙臂箍得更緊了,沒絲毫要鬆開胳膊的意思。
“不管,誰讓你離開我呢!”
楚天梅側着臉,兩行滑下的淚,宛若晶瑩剔透的珠子,閃閃放光,撅着的嘴脣幾乎捱到了駱驚風的嘴巴。
“好了,別鬧,我還有重要的事。”
駱驚風終於鬆開了胳膊,拉扯着楚天梅胸前的衣服。
一驚,黑瞳一定。
呲開了驚愕的嘴。
他的手停在了隆起的軟團上,失去了控制活動的意念。
楚天梅緊閉了雙眼,卻閃動着睫毛,微抖的雙脣紅潤欲滴,緩緩擴張的鼻孔裡,噴着熱熱的香氣。
他醉了。
她軟了。
也許這一刻來的太快,也許來得有些措手不及,總之,讓兩顆激盪的心糾正彷徨。
風停了,雲散了,唯有夕陽普照。
嗨!
“老大,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們呀?”
海天愁大喊着,卻沒有挪動腳步。
駱驚風晃了一下昏沉的腦袋,迅速推開了楚天梅。
“這不是打招呼了嘛!”
他很低沉,帶着弱弱的腔音,轉眼盯着海天愁傻笑。
“你不回來,差點把你這個蛔蟲嚇死了。”
海天愁疾步走過去,老遠的伸開了雙臂,一個結實的擁抱,還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脊背。
當駱驚風出現在門口的一剎那,海天愁第一個反應就是自信中的喜悅,他相信兄弟的感情能勝過所有。一直堅信,駱驚風只是任性的衝動,只是短暫的離開,並不會因此而散了團隊。
“行了,夠勁了。”
駱驚風呼喊着,撤離了海天愁的懷抱。
“剩下的人呢?”
他急目掃視,只看到了侯子參愣愣地站着,不停地摳動着鼻孔。
噢!
“都怪我,還沒來得及給老大回報。”
海天愁做了個標準而又殷誠的請姿,讓駱驚風邁步跨入了廳堂。
“說說她們幹嘛去了。”
駱驚風一落座,臉上驚現了焦慮。
一進門沒有看到嫣紅,已經讓他惴惴不安,好在有楚天梅那麼激動人心的擁抱,才減輕了着急,但現在他是想忍都忍不住了。
“想給老大一個意外的驚喜,年少豐和嫣紅出去找咱爹去了。”
“胡扯,我已經找到了。”
啊!
“你沒說錯吧?”
海天愁跳了起來,伸長了脖子,盯着駱驚風。
“真的找到爹了麼!”
楚天梅蹦蹦跳跳的站到了駱驚風身邊,一副柔柔弱弱的神態。
“這能說假嗎!”
駱驚風指着謝佳麗。
“其實,能找到爹爹,全憑她了。而且她也是最偉大的人,爲了保證爹爹的安全,捨棄了交換女兒。”
大家這才順着駱驚風的手指,看到了端莊沉靜的女人。
“她又是誰?”
楚天梅眉梢一抖,眼睛驟然間瞪了起來。
“她叫謝佳麗,就是畫風指使鐵騎六員,追到謝家坪要找的那個人。”
駱驚風趕緊解釋着。
喔!
“我還以爲是……”
楚天梅牽上了謝佳麗的手。
“謝謝姐姐,找到了我和勁風的爹。”
“不客氣,其實,他也救了我。”
謝佳麗瞟了眼駱驚風,但是微笑着的樣子很是苦澀。
“侯哥,侯哥呢?”
駱驚風左右擺着頭,到處尋找着侯子參。
“來了,這不是剛去安排僕人準備設宴嘛,這年大管家不在,這些零散,又亂七八糟……”
“我給你一個任務。”
駱驚風擺着手,打斷了侯子參的嘮叨。
“你先在就出發,三日內找到鐵騎六員的行蹤,並救出謝姐的女兒。”
“找到鐵騎六員不難,救人也不難,但難的是我不認識女兒,這可是很難執行的任務呀!”
“難也要執行,謝姐的女兒嘴邊有顆美人痣。”
“這就好多了,我一定能辦成。”
侯子參舉手保證着,轉眼看了看謝佳麗,但笑着的嘴裂得有些過大,後曹的牙牀露了出來。
“那我先謝謝你了,侯哥。”
謝佳麗站立後,輕輕地弓腰點頭。
“先彆着急謝他,等救人回來再謝。”
駱驚風擺着手,讓侯子參即可出發。
“快點的行動,還愣着幹嘛!”
海天愁跺着腳,趕着侯子參奔出了廳堂。
“老大,現在能不能說說你找到爹爹的事。”
海天愁有種感覺,但一直沒敢說,一是怕有誤會,二是怕認錯了人。但此時,他決定該和自己的想象對應了。
駱驚風柔情地瞟了眼楚天梅。
咳咳!幾聲。
“其實,我沒把話說明白,謝姐也在找我爹,但是因爲戰爭的調防,到現在也沒有見到。而我,也只是知道了爹爹還活着,其它的倒是一無所知。”
他是盯着楚天梅說完話的。
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從單獨出去到回來,駱驚風總是感覺有種看不夠的慾望。尤其是在院子裡那麼一抱,一碰過後,內心,總像有隻兔子胡亂衝撞。
哦!
“那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海天愁很關心。
“不知道,但是他的身份我知道了。”
駱驚風收回視線,轉移到了海天愁的臉上。
“他可能和你是一樣一樣的,你什麼人,他就是什麼人。”
海天愁重要讓懸着的心落了下來。
已經猜到了,而且是準確無誤。
“這樣說來,我見過他,而且你生氣的那次前次出行,就是和他會的面。”
啊!
“你也在說胡話吧!”
駱驚風慢慢地站了起來。
海天愁的身份和爹爹相似,這個一點不假,但是他們能夠見面,卻讓駱驚風大惑不解。
“謝姐,你見過爹爹嗎?”
謝佳麗驚悚地閃着眼皮,卻不知道怎麼說。
“我是說驚風的爹爹,我們都叫爹。”
海天愁笑着,卻點頭讓駱驚風暫且坐下。
喔!
“這樣呀,你們都是他的孩子。”
呵呵!
謝佳麗盯着駱驚風,卻笑了起來。
“他的臉上是不是有一顆黑痣,而且很顯眼。”
海天愁等不了謝佳麗的確認,直接說了出來。
他記得很清楚,雖然有蒙面遮掩,但那顆黑痣卻是在不經意中看到的,而且很清晰,很顯眼。
哦!
“你怎麼知道。”
“這就對了。”
海天愁走到了驚愕失色的駱驚風面前。
“老大,現在我知道了,原來領導咱們的就是爹爹,只不過我們沒有相互瞭解罷了。”
“難道你知道他所在的地方?”
駱驚風激動得站了起來。
這一刻。
是他感覺最幸福,最開心,最激情四射的時候。
十幾年來,他連做夢都是爹和孃的影子,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樣子。雖然有夢,但夢中的爹孃,都是對見過的路人,進行拼湊的模樣,還真沒有具體的形象。
當然也想娘,只是聽師傅曾說,娘可能已經去世了,但具體在不在世沒一點準信。此時,駱驚風感覺到,有爹了,肯定會有孃的。
“說呀,我爹在什麼地方,我要見他。”
駱驚風圓睜着雙眼,着急得挽起了胳膊袖,卻抖動着攥緊的拳頭。
“老大,你聽我說。”
“趕緊說,說清楚點。”
他容不得海天愁停下來。
“我和爹的見面是由他臨時通知,每次的見面都不在同一個地方,我還真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海天愁認真地說着,視線沒離開駱驚風半步。
駱驚風失神地跌坐進了圈椅中。
剛纔的所有希望,彷彿夢醒一樣,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沉重中,癡呆地緊盯着門外。
已經流着淚水的楚天梅,無聲地走到了駱驚風身邊,輕輕地伸過了手,放進了他的手心。
她知道,每當這個時候,只有這樣才能穩定他的心,也才能讓他安靜下來。
駱驚風緊緊地攥住了楚天梅的手,一種久違了的感覺,迅速傳遍了全身。而且,這次不同於以往,他感覺她的手更柔、更軟了,彷彿又碰到了那團隆起的地方。
他急急地瞅了一眼楚天梅,卻迅速地移開了。
“反正爹爹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早晚會見到的。”
駱驚風輕揉着楚天梅的手,卻盯着海天愁。
“這個光頭佬就是個大混蛋,之前只是我和天梅的仇人,現在也是謝姐姐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因此剿滅他,搗毀豐德莊是眼下最關鍵的事情,而且,還能夠很好的保護爹爹的安全。”
“對,我贊成老大的,明日就行動。”
海天愁回報般的想楚天梅笑了一下。
“還有,請謝姐放心,用不了幾日,侯子參就會救人回來。”
駱驚風歪着脖頸,從楚天梅肩膀處望過去,看了看一直啞然無語的謝佳麗。
“據我們之前的探聽,除了畫風尚未回來,其他人都聚集在豐德莊,而且,鐵騎六員也沒有露面。”
“鐵騎六員根本一時半會兒趕不到,我們先端了賊窩再說。”
駱驚風咬着牙,恨着的樣子有些瘋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