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聽到厲喝轉過身來,看見金袍婦人的剎那,眼睛不由得一縮。
他不認識這個婦人,但是趙大少爺的記憶裡有她,而且十分深刻,錢氏!
就是她把趙大少爺弄得半瞎,把他趕到了牲口大院,並最終害死了他!
趙牧仔細地看着錢氏,看到她額頭突、嘴脣薄,眼睛細小、臉頰狹長,就是穿着一身昂貴的金袍,也掩飾不了她的尖酸刻薄樣兒。
就在他打量的時候,小紅纓卻忍不了了,大罵道:“老巫婆,你罵誰呢?你兒子纔是小畜生,你們一窩都是畜生,你個老母畜生生出那個混蛋小畜生!”
“妹妹,罵人的時候不能那麼不管不顧。”青弦碰了碰紅纓的衣袖小聲提醒道。她不攔着紅纓罵錢氏,可錢氏畢竟是家主的夫人,而家主又是她們少爺的父親,這樣罵多少有些不好。
紅纓意會了姐姐的意思,卻並不準備改口。
而錢氏卻早被紅纓的話氣得面色青紫,她手指顫抖地指着紅纓斥罵道:“你個小賤婢竟然敢如此目無尊上,辱罵主人?來人,把她拖下來亂棍打死!”
聽到怒極發狠的錢氏的命令,演武場中一片死寂,但是卻沒有人應聲,也沒有人去捉拿紅纓。
錢氏臉色一沉,看見距離青紅姐妹不遠的地方就有兩個刑堂執事,立即怒喝起來:“你們兩個快把那個小賤婢,連同她的姐姐一起拖下來亂棍打死!”
場中仍舊寂靜,那兩個刑堂執事也仍舊沒有動彈。
錢氏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她一掃全場,最終目光又落到那兩個刑堂執事身上
,冷聲道:“你們竟然敢忤逆本夫人?是想造反嗎?知道不尊號令是什麼下場嗎?”
錢氏見刑堂執事依舊無動於衷,臉色變得陰厲,狠聲道:“開膛破肚!不僅你們本人將承受此種酷刑,你們的妻女也將被貶爲奴僕,永世不得翻身!”
呼!
突然一陣微風掠過,趙牧出現在了錢氏的面前。
錢氏心裡一驚,卻聽趙牧道:“你以爲你是家主夫人,就可以號令全族?”
“你什麼意思?”錢氏陰沉道。
趙牧臉上浮現一絲譏誚,道:“再怎麼家主夫人,你也是個二房。這趙家還輪不到你來當家做主!”
“你!”錢氏臉上涌現一陣戾氣,大罵道:“小畜生,你想篡權奪位?你那下賤母親早就化作黃泥了,你以爲你還有什麼身份、地位?你早晚跟你那死鬼母親一起……”
啪!
場中突然響起了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聲。
錢氏懵了,很快清醒過來,捂着被被打的左臉,厲色道:“你敢打我,你個……”
啪!
又是一聲脆響,錢氏的右臉也被扇了一個大耳光,霎時原本狹長缺肉的兩邊臉頰都浮腫起來。
趙牧看着驚疑呆滯的錢氏,淡淡地道:“剛纔那兩巴掌是你兩次辱罵我孃親的代價,接下來的則是替紅纓和青弦打的。”
說完趙牧再次揚起手,又是啪啪兩聲,錢氏又捱了兩個耳光。
錢氏徹底被打懵了,全場也都被打懵了,誰也沒有想到趙牧會這麼堂而皇之地連續掌摑錢氏。
不
管怎麼說,錢氏也是家主趙陽天的夫人啊。
原先趙氏族人、家丁還對趙牧很讚賞,現在讚賞之外,更多了敬畏!
太生猛了!
唯有雙胞胎姐妹又是喜悅又是感動,她們的少爺爲了給她們出頭,連家主夫人也敢扇。
有爺如此,婢復何求?
半晌之後,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才把錢氏喚醒。
擡頭的剎那,眼睛餘光看見了貴賓席裡的趙崇山,錢氏頓時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人一般,大聲喊道:“二長老,快把這個大逆不道的小畜生拿下!”
趙崇山聽着錢氏的呼喊,臉色有些不自然,嘴巴張開,最終卻又緩緩合上了。
“怎麼,連你也要背叛我?”錢氏看到趙崇山的反應,不敢置信地大叫道。
趙崇山一怔,旋即目光下垂,沉默不語,始終不曾迴應錢氏。
“好!好!好!你們一個個都反了天了,很好!”連平日裡的強力附庸趙崇山也不吱聲,錢氏臉上陰一陣陽一陣。
“你們給我等着!我一定會讓你們爲今天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的!”錢氏聲厲色荏地大喊道。
隨後她讓一個隨從帶上擂臺上昏迷過去的趙屯,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狼狽離去的錢氏,趙牧嘴角閃過一絲輕蔑。
錢氏回到正房大院,安置趙屯後,不斷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恨聲道:“小畜生,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於我,該死!該死一百遍!一萬遍!”
隨後她修書一封,讓剛纔那個隨從帶上,悄悄出了趙府,奔向北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