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智障恢復中心,給中心的工作人員看了襯衫男的照片,工作人員馬上就認出來了,說中心確實有這個人,而且在這裡呆了幾年了。
這人名叫胡華。是幾年前智障中心剛建立的時候就送來的,別人送來之後都有家屬不時來探望。但他從來沒有人來探望過他,因爲他本身智障,所以也說不清楚家庭來歷,當初送他來的監護人登記時稱是叫胡文,是他的父親,但後來查過以後,並沒有胡文這個人。
智障恢復中心不是完全公益性的機構,送到這裡來的人。基本上都是要收費的,但胡華因爲沒有人給他續費,很快就面臨不能繼續治療的危機,但這時有做慈善的人給智障中心捐了一筆錢。用於那些沒有錢交的孩子的治療費,於是胡華也就成了這筆錢的受益者,繼續留在了恢復中心接受恢復性治療,但幾年過去,一點效果都沒有。
“但我卻認爲他其實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或者直接就說他是一個天才。”葉寒說。
“我們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過人的地方,我們每個月都會對恢復中心的病人智商進行測試,他的智商一直低於五十,屬於癡呆性的,而且沒有任何的進展,生活都不能自理。”中心主任說。
“這絕不可能,我認爲他的智商至少接近兩百,如果有更高的數值。可以更高。”葉寒說。
“可是我們上週纔對他進行過測試,他的智商依然處於低下五十的水平,要說他是天才,這說不過去。”主任說。
兩人爭執不下,這時去病房的護士回來了:“胡華不見了!”
這個結果葉寒倒是一點也不覺得驚訝,他本來就認爲他這次來是抓不到胡華的,因爲胡華肯定料到他們會來這裡抓他,又怎麼可能乖乖地留在這裡。
“你看,他能從這裡自己悄悄溜出去你們都不知道,你們認爲他會是一個白癡嗎?”葉寒聳聳肩說。
“難道……”主任欲言又止。
“難道什麼?”葉寒問。
“哦。沒什麼,可能是工作人員疏忽,所以讓他悄悄跑了吧,我相信他會回來的。”主任說。
“如果他要是能自己回來,那反而奇怪了,他不會回來了,我在想那測試結果肯定是假的了,他有控制別人情緒的本事,他可以讓那些工作人員把他的測試結果弄得很低,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其實變得很聰明瞭。”葉寒說。
這一次恢復中心的主任竟然難得地點了點頭,表示對葉寒的認可。
“主任,你有事瞞着我們,不妨直接說出來,你如果故意隱瞞情況,到時胡華再爲害社會,你也得承擔責任。”葉寒說。
“我……”
“你需要隱瞞,我們都知道你有些話沒有說出來,配合警方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希望你能爲我們提供有用的線索,知情不報,一樣要承擔責任的。”羅儷也說。
“你們也知道,現在物價飛漲,所有的東西都在漲,我們的中心一直在虧本經營,要不是考慮到這些病人可憐,我早就不想做了。”主任說。
“嗯,你是想說資金很緊張是吧?我能理解,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想辦法幫你拉一些慈善贊助。”葉寒說。
“去年的時候,有一個公司免費爲我們提供了一批藥物,這批藥物我們用在了幾個病人的身上。”主任吞吞吐吐地說。
“那些藥物沒有經過合法的手續嗎,你爲什麼這麼緊張?”葉寒說。
“那是一家外國機構提供的,他們當時說藥物是有相關手續的,但後來我私地下查了一下,並沒有相關的備案……”中心主任不安地說。
“這是違反規定的啊,不管是買的還是捐贈的藥物,那都得有正規的手續才行啊,不然要是有副作用,甚至是毒藥怎麼辦?”葉寒說。
“當時中心資金緊張,所以我一時間鬼迷心竅就接受了,中心裡有一批沒有錢交費的病人,想着把他們趕走更可憐,於是我就用那批藥用在了他們的身上,但事實證明並沒有什麼不良反應,我也就慢慢放心了,後來我把藥送到了相關部門鑑定,那些藥確實是治療智障的,但很多藥的成份我們鑑定不出來,配方很奇怪,甚至可以說很超前。”主任說。
“胡華也服用過那批藥吧?”葉寒說。
“是的,而且他是服用時間最長的人,如果他真的變聰明瞭,那肯定是那些藥起了作用了,沒想到他能從一個白癡變成天才,這真是奇蹟,我們中心從來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主任說。
“那其他的病人有沒有恢復得很好的?”羅儷問。
“明顯改善的有幾個,但並沒有達到正常的程度,還在接受治療,你們放心,那批藥已經用完了,下次他們再捐贈,我就不要了。”主任說。
“這個事兒我們管不着,應該有相關的部門監管,但我會向相關部門舉報這件事,讓他們查一下那批藥的來歷,沒有經過鑑定和備案的外國藥流入國內,這是很危險的。”羅儷說。
“算了,既然能把白癡醫治成天才,那自然是好藥,何必較真。”葉寒說。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怎麼知道那些藥沒有後遺症?人的一輩子是很長的,暫時變好並不意味着健康。”羅儷振振有詞。
葉寒知道和她吵架肯定很難贏,也沒必要當着外人吵起來,於是點頭認輸:“好好好,你說的都是對的,我們現在先找到胡華再說吧。”
“主任,如果有什麼消息,希望你儘快和我聯繫。”羅儷說。
“一定一定,我一定配合警官。”主任說。系廣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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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康復中心出來,葉寒的電話響了,一看號碼,竟然是伍雪瑞打來的。
“雪瑞,發佈上會開完了?”葉寒問。
“你把酒店砸得亂糟糟的,現在酒店方預算維修費都要二十萬,是你自己過來付錢,還是我先讓人替你搞定?”伍雪瑞說。
“我靠,我就砸了幾個而已,他們要二十萬?他們怎麼不直接去搶啊?有這樣訛人的嗎?別理他們,我自己會搞定。”葉寒說。
“行了,我先讓人給你擺平吧,你在哪裡,我想和你聊聊。”伍雪瑞說。
葉寒知道這最後一句纔是關鍵,之前說的那些賠酒店的錢什麼的都是扯,主要還是想說這最後一句。
“我擔心那個人還會盯着你,你在酒店別走,我來接你。”葉寒說。
“那好吧,我在大堂等你。”伍雪瑞說。
掛了電話,葉寒看了看羅儷,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要去見伍大小姐,你放心,我不會當你的燈泡的,你自己打車去吧。”羅儷說。
“我是去保護她的安全,是公事又不是私事,所以我並不介意你跟着一起去。”
葉寒這話當然是假話,難得有一次機會和伍雪瑞單獨相處,他當然希望自己一個人去。
“是麼?既然是保護她的安全,那我是警察,我就更應該出一份力了,那我也一起去吧。”羅儷說。
羅儷當然也不是不解風情,她是故意的,心想明明就很介意,卻偏還說不介意,既然你裝憨,我又憑什麼不能賣傻?
“好啊,你一起去最好了。”葉寒口是心非地說。
到了酒店門口,羅儷將車停下,“去看你的大美人吧,我故意逗你呢,瞧你那臉色陰的,我都在你的身體裡呆過,我對你能不瞭解?以後別在我面前說這種假話。”
“好吧,知我者,羅警官也,咱們是換個身體的過命之交,以後我絕不跟你客氣,現在雪瑞處於危機之中,我確實想跟她單獨聊聊,我以後絕不在你面前虛僞了。”葉寒笑道。
“滾吧,如果發現胡華的行蹤,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羅儷說。
“一定一定!”葉寒說。
看着羅儷將車開走,葉寒這才進了酒店。
酒店的大堂已經清理過,確實很多破損的地方,這酒店裝修極爲奢華,損失確實不小,修補費二十萬可能太多,但十來萬肯定是要的了。
伍雪瑞坐在大堂的真皮沙發上,手裡捧着一本財經雜誌正在認真地看着。她整個人坐在那裡,就是一副絕美的畫,整個大堂裡頓時都亮麗起來。
酒店的保安和服務生們都不時地拿眼睛瞟她,這樣的大美人,確實像一道亮麗的風景,誰都喜歡看,不光是男人喜歡看,連女人都喜歡看。
“雪瑞,等了很久了嗎?”
葉寒在保安和服務生們嫉妒的眼光中走了過去,輕聲和伍雪瑞打招呼。
“也沒有多久,葉寒,你一直都住酒店是嗎?”伍雪瑞問。
“是啊,我在東陽原來有一個住處,但後來被燒了,修好以後我也沒搬過去,就暫時住酒店。我漂泊習慣了,住哪裡都無所謂,爲什麼問起這個?”葉寒問。
“你搬到這酒店來住吧,你不是要當我私人保鏢嗎,我現在也住在這酒店,你搬過來,就可以保護我了。”伍雪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