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來到娘娘廟大殿前的如意,並不知道自己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此刻的如意正坐在配殿之,全神貫注的做着筆祖娘娘壽誕祭祀的最後準備。
跟如意一起的,還有其他九家娘娘供奉,十家娘娘供奉分別位於兩個配殿,因此如意是要跟其的四家在一起準備,此時配殿裡頭只有兩戶而已,其他商戶還沒來。
如意的動作十分輕柔,按照規定將自家制出來的參加試的毛筆,一支一支的細細捋順以後放到托盤,然後蓋厚厚的紅綢,準備待會兒供到筆祖娘娘的寶相前。
跟如意一樣動作的,還有其他九家娘娘供奉,不過相於如意的恭敬安詳,其他九家裡頭的幾家場景卻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這個這個……放這一個行了,其他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一戶供奉正準備將自己製出來的筆,恭恭敬敬的放到托盤裡頭,聽到旁邊的人十分嫌棄的說道。
那年男子看了眼身穿硃紅袍子,對着他指手畫腳的胖子,沉默不做聲的繼續放着自家的筆,至於那圓胖子說的筆,自己會放進去,不過是放在最後。
“哎,我說你這人,你聽到我說話沒有?!這些雜七雜八的筆,統統給我丟出去,放在這兒也不嫌丟人,什麼破東西!”那圓胖子顯然沒有意識到年男子是故意不理他的話,當即把話又說的明白了一些。
年男子仍然不做聲,沉默着繼續放自己的筆,不過臉色已經十分忍耐了,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團。
“狗東西,裝着聽不到是不是!”那圓胖子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話竟然被這不起眼兒的賤民給無視了,當即不樂意起來。
“讓你裝,讓你裝!”圓胖子說話的功夫,一把抓起被放在托盤的毛筆,在他看來這些用低賤的竹子木頭做出來的毛筆,乾脆不配稱之爲毛筆。
“朱二爺,朱二爺!這是我們家自己制的筆,是靠着這筆得的娘娘供奉的名頭啊……”年男子旁邊,站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兒,跟那年男子長相十分想象,應該是父子的樣子。
“怎麼?我朱家的筆還當不得你們一個小破縣城的娘娘供奉不成!”那圓胖子顯然沒有什麼同理心,對着那老頭瞪眼說道,言語十分不屑。
“娘娘供奉,是供奉我們制筆手藝人的一片心,不是給你們這些豪門大戶爭名奪利的工具……”那年人看起來是個性子耿直的,聽到朱二爺說的話以後,紅着眼怒目看着他。
“孽子,你說啥呢!”老頭兒狠狠的拍了那年男子後背一巴掌,然後忙不迭的轉過頭來求饒。
“朱二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筆您說怎麼裝,咱們怎麼裝!”老頭兒的眼睛裡頭滿滿的都是血絲,他也曾經是血性男兒,卻被世道壓的彎了腰。
“呦呵,別當你們是什麼角色,是芝麻綠豆大的小鋪子,還配提真心?!趁着二爺我心情好,趕緊給我磕頭認錯,要不小心你們家的鋪子,在整個湖州地界開不下去!”那圓胖子朱二爺顯然沒有打算把這事兒壓下去的打算。
“還有你們……這回你們是沒有可能當主筆的!”圓胖子朱二爺腆着肚子,睥睨的看了看配殿裡頭的其他商戶,自大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