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曉曉和朱珠回到艾爾維的時候。新的病毒變種,已經席捲艾爾維。之前病毒在艾爾維僅限於在非魔法師的外來平民身上傳播,現在魔法師也開始受到傳染。
這就引起了整個艾爾維城的恐慌,高層也開始相繼有人中招。魔藥庫一下子成了重地,沒有高層的批文,誰也不能隨便動用魔藥。地下市場魔藥的價格更是水漲船高。
嶽曉曉因爲之前的魔藥案還沒有結案,所以一直在魔藥庫和朱珠在一起,她和朱珠商量的結果是,無論外面鬧得多麼兇,對外隔離絕對是最好的防護措施。
嶽曉曉也和朱珠討論着,關於病毒是從艾爾維生產製造,並向外傳播的謠言。朱珠也不知道結果,但朱珠知道的是,那一段時間的魔藥庫,賬目非常亂。也不排除是病毒來了,艾爾維緊急應對的支出。如果非要證實這個結果,必須仔細地核對病毒傳播日期和魔藥日期,差一天都不夠準確。
嶽曉曉忽然對這事兒沒了興趣。她本身就是對什麼國家大事、家國情懷沒什麼感觸的人,又能如何?戰爭中倒黴的是百姓,勝利了百姓不會好過,因爲要重建。失敗了還不是一樣的重建。你沒有陣營就沒有消耗,就沒有勝利和失敗。
躲過去就好。如果魔藥真的能生產特效藥,那最後不過是錢的問題。想到錢,嶽曉曉又想起跟師傅分賬時劉蜀湘的表情,哈哈哈,真是做夢夢到都會笑。
笑着笑着,流下眼淚,她想師傅了。
“曉曉快來!”朱珠喊嶽曉曉,“我發現問題了。這幾天的魔藥出入庫,明顯有大問題。”
朱珠指着電腦屏幕,“你看祝福部和儲陽派同時領走了十誡草,幾乎領走了全部庫存。十誡草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草藥,但兩年才能成熟一季。這是什麼意思?”
嶽曉曉腦子靈活得多,馬上想到,“看去年和前年的進貨數量。”
朱珠找出來採購單,“進貨數量是1200Kg,怎麼會有這麼多?”
嶽曉曉覺得還不對,但是去哪裡查呢?這事兒還要找那個庫管。
嶽曉曉和朱珠來到庫房的時候,庫房的門大開着。一個庫管也沒有,怎麼回事?走進魔藥庫內,兩隊人馬正準備大開殺戒。認識的就是周楠。
又是周楠。
周楠連着周宇,周宇連着比爾。比爾是嶽曉曉的痛點。討厭這些有關聯的人。以前她沒有發現自己這麼厭惡,甚至之前還喜歡過周宇,至少不討厭。對周楠更是不討厭,這兩次見到周楠,莫名的透着討厭。
腦海中兩張牌在晃動:戀人和聖盃二
周楠和周宇戀愛了,但這只是個交易。什麼交易?
魔藥庫另一夥人是誰的人?管他們是誰,反正要開戰了。那就來吧。嶽曉曉默默地打開空間,從腳下一直向整個庫房擴散開去,就像一張無形的網,把所有人都網住,但沒有困住。誰都可以離開,只要你能頂得住傷害。
周楠發現了變化。庫房裡像是憑空多了很多人,明明睜着眼數量並沒有變。這種感覺就讓人恐怖,溫度在一度一度的降低。這是庫房,怎麼會下雪?
着火了嗎?房頂怎麼會有云,一扇窗,彩色的玻璃,映得雪花五顏六色的,像教堂裡彩色的玻璃。隱隱地窗戶裡面傳出誦經的聲音,或者是誰在那裡傳教。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周楠,你敢用魔界封鎖消息!我們儲陽派也不是白給的。”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光頭男,用一枚戒指把耳洞撐開成爲一個純圓的空洞,看上去十分詭異。
“隋楊波,我和你沒時間糾纏這些,你把十誡草都藏在哪裡了?識相點,就快點說出來。等一會兒,就沒人跟你這麼客氣了。”,照所有人來說,周楠都應該等着對方,回答或者不回答?她沒有。說完就動手了。
那個叫隋楊波的儲陽派好手,還在思考怎麼回答周楠的問題,周楠的玄冰雨已經攻到了面前。
“小娘皮耍詐!”隋楊波確實是個好手,像左側一閃身,迅速建起一個護盾,耀眼的火光與冰刃,叮叮噹噹的撞擊着。
嶽曉曉自認爲不會對隱藏在身後的自己有什麼傷害,開始探究所有人的心境。她就像個幽靈一樣,走過所有人,無論是魔法的攻擊還是實在的人形,都不能阻攔她,她試着讀取每一個人的靈魂。以前她只能製造虛擬的無機世界,現在她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製造有生命的機體,大或者小,行動迅速,亦或行動遲緩,都遊刃有餘。
嶽曉曉現在做的是讀取。想要在空間中加入元素,首先要了解元素,這個過程就是讀取。這個過程就像3D建模,有了模型,就能成爲空間中實質的東西。當然空間中原有的東西,也可以隨意的讀取,這和心靈控制異曲同工。心靈控制是要改寫對方的意識。但讀取,不會改寫,所以不會有排異。也有例外。
“十誡草在地下。”嶽曉曉收了空間,拉着朱珠和嶽玲離開庫房,奔地下室。
“11號地庫。”嶽玲奇怪的看着嶽曉曉,用密碼打開11號地庫的門。裡面空空如也。
“朱珠,火。”朱珠剛想點火。
“不能點火!”嶽玲年紀不大,但是資深庫管。“這是魔藥庫,點火可不行。”
“哪有那麼多講究,小火。”嶽曉曉催促着,朱珠試了半天,也沒有搞出一點兒火花。她之前跟着馬戲團的一個小丑,學過一些小戲法,正常情況是可以打一點兒小火花的,地庫太溼了,做不來。
“你確定沒事嗎?”嶽玲遲疑的望着嶽曉曉,打了一個響指,食指上一小朵玫瑰花樣的紫色火焰。
嶽曉曉和朱珠同時鼓掌,真好看。但緊跟着一股燃燒爲味道。嶽曉曉趕緊打開空間,下了一場小雨,地上散落了灰塵。
“有鬼。”朱珠驚訝的說。
“鬼你個頭啊!”嶽曉曉敲了一下朱珠的額頭,“十誡草被施了隱身咒。”
“全帶走。”嶽曉曉獅子大開口。
“怎麼帶?”朱珠問。嶽曉曉只見過人家一帶走就是幾百斤,別人怎麼帶走的她不知道。她以爲朱珠這個庫管知道。
“我來。”嶽玲拿出存儲戒指。裝到空間戒指裡,11號地庫就真的空了。
“近來還有什麼魔藥大量丟失?”嶽曉曉思考着賬目,但是想不起來了,像在詢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沙漠祝福花。”嶽玲和朱珠同時回答。
“在哪個庫房?”嶽曉曉問,朱珠說在39號地庫。
進到39號庫房,裡面倒是滿滿當當,但是不是沙漠祝福花,而是南極磷蝦殼。
“這個也帶走。”嶽曉曉指揮着。
“你不是說沙漠祝福花嗎?”朱珠覺得,什麼都帶走,難道要把魔藥庫搬空嗎?
“我知道哪裡有沙漠祝福花。”嶽玲領着她倆來到樓上的一間房子裡。
“這是實驗室的庫房,雖然數量不多,但是質量很好。”嶽玲打開門的時候,周楠正在查看着庫房中的各種魔藥。
“你別走。”嶽曉曉眼看着周楠在施魔法離開,她想建空間有點來不及,對方先是隱身,然後從身邊飄過,感覺得到,但抓不到。
她不應該害怕?她爲什麼會這麼害怕的逃走呢?逃走?
嶽曉曉想到逃走這件事,知道了周楠的問題,那就是她在偷。
嶽曉曉走到周楠翻看的魔藥櫃,正是沙漠祝福花。
“沙漠祝福花和十誡草能做成什麼魔藥?”這可把嶽玲和朱珠給問住了。朱珠雖然管賬,但是不懂魔法,何況是個新晉的管理。嶽玲在庫房很久了,她只負責把採購來的原料按照規定的要求加工成塊、粉末、泡水、醃漬等等適應化處理。配方都是每個魔法派系自己的。
嶽曉曉腦筋不夠用了。這怎麼辦?
“又有人來偷藥。快躲起來。”嶽玲耳朵出奇的靈敏。三個人悄無聲息的躲了起來。一個灰色的身影直奔這間魔藥庫。
來人正是比爾。就在比爾直奔沙漠祝福花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說話聲。
“我們之間的協議,你不想遵守了嗎?”一個身穿警服的人說。
“儲陽派實驗室到現在都沒有做出配方,協議有什麼用?你當初怎麼跟我說的。”比爾拿起一小撮沙漠祝福花碎片,粉色的碎片閃着磷光。
“祝福部的人搶走了我們的魔藥,就是你那個新收的徒弟,你怎麼說?”警察也在一個魔藥櫃前查看魔藥的成色。
“那都是障眼法,這你還看不出來嗎?我還是相信你的,你抓緊時間搞配方。大家都好做,配方早出來一天,就有一天的用途。”比爾沒有拿任何東西,就離開了。
“你也要遵守承諾,剛纔被你徒弟傷害的兄弟,你也要賠償。”這個警察對着比爾的背影說。
比爾走了,警察也來到沙漠祝福花的櫥櫃。
“配方?配方?配方能給你嗎?”嶽曉曉偷偷地看這個警察,本來很俊朗的臉,左半邊有些下垂,像是腦血栓後遺症。
“出來吧。”警察不客氣的說道。
“你不說,我也要出來。”嶽曉曉站出來,示意嶽玲和朱珠別動。
“我是專門來調查魔藥案的督辦——嶽曉曉。”嶽曉曉用官方名字來處理,這樣和對方的身份就剛好對等了。
“督辦鬼鬼祟祟的督辦什麼?”警察放下手中的魔藥,手中多了一條警棍,像是要打架的意思。這讓嶽曉曉不懂,艾爾維還要用棍棒打架嗎?
“不管你知道什麼?我先帶走再說。”警察的那一套永遠是這樣,帶回去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我是比爾的女兒。”嶽曉曉聽到了他們之間的交易信息,賭一把。
“你來監視我?”警察停下腳步。
“那倒不是,我來監視我爸。”嶽曉曉說,“我媽媽的指示,她覺得我爸在給我找小媽。”
警察揚了揚嘴角,好像很受用這個八卦。他的表情只有右半邊笑,左半邊臉一動不動。
“你回去告訴你媽媽,他有好幾個小情人呢!”警察收起警棍,邪惡的笑着與嶽曉曉擦肩而過。
“你已經得到配方了,爲什麼不守約?”嶽曉曉的膽子從來沒有小過。
“大人的事兒,你最好不要管。”警察頭都沒有回,“不然,別管你是誰的女兒都會消失。你消失了,比爾可能巴不得呢!”這明顯是猜測。
看來這個警察調查過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