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和正常人樣子差不多,慘白的臉上畫着紅色的臉蛋,血紅的眼睛盯着我,讓我不由的全身發寒。
嘭,紙人倒了過來壓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覺被一塊石頭砸到直接倒在了地上,紙人和我臉對着臉,鮮紅的眼球充滿了血絲,充滿了怨念。
紙人的眼睛不是畫的嗎,怎麼會有眼球?
我想要掙脫出去,可紙人壓在我身上根本動不了,就在這時候,那紙人身上的紙片突然破碎了,竹片崩了出來竟然綁在了我的身上,這是要把把我做成紙人啊。
就在這時候夏婉茹衝了過來,拿起拴在拉手上的紅線勒在紙人的脖子上,然後用力一拉,說起來奇怪,壓得我喘不過氣的紙人,被一根細細的紅線直接拉了起來。
紙人轉身就要去抓夏婉茹,夏婉茹順勢把紙人推進了屋子,然後紅線再次綁到了門框上。
木門發出砰砰砰的敲門聲,整個房子都像是在震顫,堅實的木門像是隨時都要被踢碎一樣。
夏婉茹說硃砂線已經斷了,就算再綁好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出了邱芫家我們上了出租車,夏婉茹這纔鬆下了一口氣,說我太魯莽了,要不是她在的話,我現在已經變成紙人了。
我說誰知道敲門的是紙人啊,要知道那麼邪乎,說什麼我也不會開門啊。
很快我們回到了城裡,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她說請我吃飯,我說我不餓,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我現在都沒有人樣了,再不吃飯就等着死吧。
看他下了車我趕緊追了上去,這飯店不大,我們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她看了看菜單要了個溜腰花和孜然羊肉。
我說我現在還不餓,根本吃不下東西。
她拿出一個鏡子,讓我看看自己的樣子,餓的都沒有人樣了。
我用鏡子照了一下,嚇得差點把鏡子扔到地上,鏡子裡的我眼窩深陷皮膚蠟黃,雙眼沒有一點精神,就像是快要餓死一樣。
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說我總是不好好吃飯纔會變成這樣的。
我說不可能,我每天都吃飯的,我把鏡子拍在桌子上,那鏡子直接被我拍碎了,我覺得肯定是這個鏡子的問題,這夏婉茹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鬼。
我轉身去了洗手間,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面,我發現比剛纔還要嚴重,臉上的皮都貼在骨頭上,那樣子快要變成乾屍了,嘴脣乾裂蒼白,一雙眼睛呆滯無神,從廁所的隔斷裡走出一個人,看到我嚇了一大跳,說我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還出來嚇唬人。
我失魂落魄的走回去,這時候菜已經端上來了,可我看着卻沒有一點食慾,就算我知道自己快要餓死了,可還是不想動筷子。
我問夏婉茹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我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夏婉茹冷哼了一聲,說我不好好吃飯造成的,我說我真的每天都吃飯,而且吃的還不少呢,夏婉茹說我被袁康算計了,每天吃鬼食,不變鬼才是怪事呢。
鬼食?
我皺着眉頭根本不知道夏婉茹在說什麼,夏婉茹沒有賣關子,對我說古法早就有記載:
早餐爲天食,因爲一天之計在於晨,清晨是道的開始,是天的安排,不管早上吃不吃東西,腸胃在早上都是最活躍的時候,這是天道的安排,對人體最爲有利,所以叫做天食。
早餐之後人開始活動,活動就會消耗身體的能量,到了中午人就會感到飢餓,這時候就自然而然需要午餐了,所以午餐是人的需要,被稱爲人食。
晚上人進入休眠狀態,就不需要吃東西,而夜晚陰魂開始活動並且進食,所以晚上的飯是鬼食。
頓了一下,她盯着我說這些天我是不是每天都是夜裡吃飯的,我點了點頭,說我也沒有辦法啊,早上起得晚的總是趕不上吃早點,中午想要吃東西,可送餐的總是出問題。
夏婉茹說就算我只是晚上吃飯按說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是不是我在吃飯的時候,袁康還給我燒香了?
聽到夏婉茹的話,我立刻想起了每次夜裡吃飯那股燒香味,我問過袁康,他說是供財神燒的香,現在想來那香味只有在桌子旁邊聞得到,根本不是從他屋子裡傳出來的。
夏婉茹說香肯定在桌子下面,夜裡吃飯本就是鬼食,袁康又給我燒香,那是真的把我當成鬼了,我每天受他的香吃他的貢,等我餓死之後,就和邱芫的爸爸一樣,成爲一個被他操控的餓死鬼了。
邱芫的父親是被袁康控制的?
我覺得腦子越來越亂,說袁康控制邱芫我還能理解,可爲什麼還要控制他的爸爸?
夏婉茹說因爲邱芫的爸爸是給聚善堂送貨的司機,我說這也不是理由吧,難道是袁康爲了省錢?
夏婉茹說不是錢的事,問題是那些紙人,說着她指着桌子上的飯菜讓我吃,我根本沒有胃口,說不想吃東西,她從兜裡拿出了一張符,點燃後放進了杯子裡,然後把茶水到了進去,讓我把符水喝了。
我一口喝了之後,就感覺整個肚子都咕嚕嚕的響着,看着眼前的飯菜眼睛都藍了,拿起米飯就一頓大吃,兩盤菜三碗米飯都被我一個人吃了下去,雖然還是很餓,卻被夏婉茹攔了下來,說今天已經吃的夠多了,我現在的身體虛不受補,要慢慢調理才行。
並且讓我記住,以後不能再吃袁康的東西了,要不然會死的很慘。
看到夏婉茹要走,我連忙攔住了她,讓她把我的心臟給我,她讓我要相信她,她這麼做都是爲了我好。
一聽我就急了,拍桌子站了起來,說邱芫和他爸爸的例子在這擺着,他們的心都被挖了,現在都形神俱滅了,你現在還說是爲了我好,你騙傻子呢,我看你就是個挖心鬼。
夏婉茹說讓我好好看看,她要是鬼的話能在白天出來嗎,會有影子嗎?
我被她問的就是一愣,就在這時候她突然臉色一變,轉身就跑出了飯店,我本來想要去追她,可肚子咕嚕嚕的響了起來,竟然在關鍵時候鬧肚子了。
等我從廁所出來,我已經看不到夏婉茹的影子了,卻看到袁康從飯店前面走了過去。